想一想也是这个样子,一个人住着大房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走吧!我也饿了。到楼下去吃饭,边吃边聊。”邱臻也不等褚一航答应往外走。
褚一航拿上手机房卡跟着出去,“今天下午的会开得怎么样了?”
邱臻点点头,“方案基本上算是敲定了,你什么时候去公司看看?”邱臻站在电梯前回过头看着跟上来的褚一航,“你这老板当得倒是省心,搞得倒真像巡抚探查似的。”
褚一航刚才不过是随便问问,他双手插进兜里眼睛看着电梯壁,想也不用想的说:“明天还有点事,后天吧!记得把钥匙给我。”
邱臻了然的点点头,他知道褚一航的心思。那个房子不用说他都知道是为了谁。
电梯来了,邱臻率先进去了,他此时根本不敢泼褚一航的凉水。他突然有些可怜起眼前的人来。褚一航一直都爱得比他用心,甚至辛苦。他想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酒店下的大堂低低的响着悦耳的钢琴声,是耳熟能详的。他们径直往大堂一侧的餐厅而去。转过中堂大柱子正好看见柱子背后一架钢琴的琴凳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专注的低下头弹琴。
她有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清女孩沉默挺直的背。
褚一航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往前走去。
“这里的招牌菜红烧鲍片做的甚是好吃。”邱臻把褚一航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他不曾见过如今的苏澜他也一定会误认为那个人是她。
“来s市一年到也寻了不少好吃的地儿。”褚一航当然不会认为那个女子会是苏澜,只是有那么一丝像而已。他想如果是苏澜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的。
只是世事也有巧合不是?他不会想到苏澜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讨一口饭吃。
两个人草草的吃了一顿,都喝了一点酒。最后邱臻是叫的代理驾驶。
褚一航回到房间,站在窗前,城市的一角尽收眼底。那密密匝匝的灯海,五颜六色,闪闪烁烁,一个瑰丽的景致就在眼前。如今的自己站在高处,运筹帷幄,在这样一番景色面前也只觉得渺小。
他就算再成功又能怎么样?
兄弟俩一直感情很好。邱臻那天在电话里爱苏澜,褚一航怎么会不知道
!邱臻只是比自己小3岁,幼时也时常和苏澜玩在一块。只是苏澜从来没给他机会,相比之下苏澜更粘着自己。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他和苏澜确定爱情关系的时候,正好是他的奶奶过世后,那个时候她才17岁正是高三,而他也是22岁同样面临毕业。家里甚至已经给他在国外找好了大学。他自己是不想去的,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开始为自己谋毕业后的出路了。
当他告诉邱臻不想出国的原因时,他并没有错过愣神难过的表情。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
“汪承瑾你不会是惹到嫂子了吧?”陈斌和那几个人相比在汪承瑾面前要胆大得多。他们已经陪了汪承瑾熬了好几夜了,每晚都是不到凌晨不打道回府。
汪承瑾专注的看着面前的麻将,头也没抬淡淡的反问,“怎么说?”
魏鑫见状接过去,“嗨!我说你小子甭胡乱猜测。嫂子是什么人,平时就温温柔柔的样子。再说咱们大哥会怕她不成。”
陈斌打了一个哈欠,手上丢出一块牌,“九饼。哎!……打错了……”正想收回打到桌子中央的牌。
汪承瑾立马倒牌,“清一色胡了!”眉眼弯弯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郭礼见状只是一笑。
陈斌推到牌,点燃一支烟斜叼在嘴角,一边码牌一边抱怨,“我说哥你看看哥几个都快熬成熊猫眼了,你也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吧!”这都几天了,谁受得了。他的嘴是很硬却又不敢推脱。
汪承瑾用狭长的眼斜睨了他一下,“就胡了你一把牌就嚷嚷开来。这几晚上到底谁赢得多,有钱赢还堵不住你的嘴。”
一直但笑不语的郭礼也开口,“我可是熬不住了,在这样下去身体非得垮了不可,今天上班还出了错。”说完也是一个哈欠上来,他捂上嘴把眼泪也逼出来了。
“明晚咱们就不来了吧?该干嘛就干嘛去!有老婆的陪老婆,谈恋爱的去谈恋爱。我今天上班也打盹来着。”陈斌接过话头。
汪承瑾看看几个人,笑了起来。“说得我想杨白劳似的。准了!”
这个时候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他一边码牌一边看了一眼号码,借着出牌的空当直接按掉。谁知道对方锲而不舍的又打了过来。
这次他接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有点火大,“嫌钱少了?”
“……”
“我说过该处理的自己处理。别等我动手!”他冷冷的说着,带着一股子萧杀的味道。脸上尽是厌恶的狠戾。
抬起头来看到哥儿几个都看着自己,“看我干嘛!”一把推掉面前的牌,“都散了吧!”他起身恢复淡然的脸色。
“明天还来不?”郭礼小心的问,他是真心很困。
“我刚才没说?”说完抬脚走人。
魏鑫几个也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还是有些庆幸今天散的如此早,明儿也不会来了。
汪承瑾坐上车,对着前面的司机朱勇说:“明天去海棠名苑瞧瞧那个女人想干什么!”
朱勇点点头,“唉!”
方薇怎么可能那么听话,如果她什么都不是汪承瑾随时都有可能踢掉自己。他不信自己打掉孩子他就会在眷顾自己,她还没那么傻!而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砝码,说不定还是将来汪氏的太子爷。
今天汪承瑾差人给她送了一张支票。她知道他想了结。她怎么会轻易结束,她想要的更多。
方薇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让自己当上汪太太。如果不能也会有一大笔财产,会比支票上的数字多几个零。她不是一个傻女人。好好生存下去的前提是有足够优渥的生活。
那个叫苏澜的女人一定和他感情上出了问题。不然汪承瑾怎么在外面养女人。
褚一航早上5点多钟就醒了,这个时候的城市还笼罩在深蓝色的夜色中。如果是北京的话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这几年他的睡眠都很浅。
以前苏澜在的时候,她总是在自己的怀里慵懒得像只小猫。双手紧紧圈住自己不愿早起,无奈之下只能多陪她睡会,有时候以为她睡着了,他一动,她本来松垮垮的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又收紧了。
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娇颠不讲理的。他有时候也会想:他为什么就那么包容她呢?
其实他早已有了答案——他愿意宠着她,哪怕宠坏她都由自己承受。
可是还没等到那一天,她就那样悄悄的离开了。
他起身看着逐渐隐没的星子,深蓝的夜色也逐渐淡去,街边的灯也灭了,刚才还冷清的街道热闹起来。
他难得空闲,一闲下来心里也空落落的。
拿出电话给袁理去了一个电话,很快早餐就送来了,叫上袁理一起吃了,就出了门。
“爱琴有别”依山临海而建。一下车就能闻到一股咸湿的海风。他用力吸了吸,一年前这里还只有山海相映,如今这儿已经被他们公司打造成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居住地,比离这里5公里的那片海滩别墅还要好。当初还是自己眼光独到。
时间还有点早,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褚一航在大门口就下了车。中央喷泉正哗啦啦的出着水,变换成各种姿态。鹅卵石的小径一直往里面延伸到掩映在一片翠绿中的白色主楼。
小径两边种满了白色的玫瑰。翠绿的叶片存托着纯白色还粘在露水的花朵,显得分外清新动人。一阵风吹来一股子馥馥香气随着清冷的空气飘入鼻端。
褚一航用力吸了吸。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他记得她说过:我要一栋靠海的白色小楼,花园里一定要种满白色的玫瑰,还要有一个秋千,……
所有的他都记得。
走进屋子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让屋子里更加明亮。脚下是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乳白色是布艺沙发。屋顶白色的水滴状的水晶灯闪耀着夺目的光。
客厅的一角一架白色的钢琴静静的立在那里。显然是送来不久的,地面上还散落着包装纸。还有一幅宣传的画报,写着“蝴蝶琴行”几个大字。
他继续随着旋转楼梯上去,打开主卧室门,小客厅,衣帽间一应俱全。卧室的墙是天蓝色,其余家具均是白色的。白色的帷幔垂落在落地窗边,外面的是一个小小的露台。从那里看出去可以看见浩瀚无垠的大海。还能隐约听到海的呼啸声。
他转身下楼正好袁理走了进来,他对着袁理说:“给我找一只血统好的白色的猫。”
褚一航的吩咐模棱两可,也没说的那么具体,袁理也不多问,反正指着贵的买就是了。
褚一航第一次去海边是去的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