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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风是云的方向(五)(1 / 1)

卓雅立马捉住苏澜是手,“完了,完了!姐还没活够呢!这死了就便宜那些小狐狸精!”

苏澜看着卓雅花容失色的样子,宽慰的捏着她的手,“别怕,要死不是还有这么些人陪着呢!”

广播提醒乘客不要惊慌,气流很快就会过去。可是飞机似乎越来越不稳,卓雅担心飞机马上就会掉下去。她的脸色瞬间发白,加上周围乘客的躁动,卓雅使劲扣着苏澜的手心,“我不能死,我还没活够呢!”

苏澜有些奇怪,这个一年没有九次坐飞机也有十次的人胆子竟然这么小。她的手心被她扣得火烧火燎的痛。“死不了,命大着呢!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死掉。老天还没磨够呢!”

“我刚才还表扬你们家男人来着,你说是不是他早就算计好了的。”

苏澜此刻也被颠得难受,她不怕死,死了也许更好,她比较相信命中注定的说法,只是不愿这么多人陪着。

如果死了真有灵魂一说,她一定选择做一只孤魂野鬼,不要转世投胎。如果非得世世轮回也不要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真如广播说的,气流很快就过去了。两人紧扣的手已经汗涔涔的了。卓雅抽回手夸张的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说汪承瑾干嘛选在今天,而且还是这一班飞机。姑奶奶我可差那么一点就灰飞烟灭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卓雅这人就是这张嘴不饶人。

飞机落地已经是傍晚时分,刚走出闸门就有人上来接应,来人是个看起来有点精明的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他自称是昆明本地人,是汪氏在昆明分公司的工作人员。

这位林姓经理站在昆明人的立场对苏澜和卓雅表示了欢迎,帮她们放下行李后还带着两人去吃了当地特色菜。

苏澜本来不想去的,卓雅倒是对他提出的特色菜跃跃欲试,只好前往。饭后直接送两人回去。还特意说明天一早过来接她们去搭乘9点钟直飞丽江的飞机。

卓雅在走进电梯的时候感慨,“汪承瑾难怪有那么多的女人惦记,不仅多金还面面俱到。”

苏澜并不发表言论,回想刚才吃的那个鸡肉烂饭,现在满嘴还是鸡肉味。舌头在口中打了一个卷,“比起吃这鸡肉烂饭我更乐意和你去街头吃一顿正宗的过桥米线!”

卓雅看着她,这道菜据说是佤族人的吃法,那点缀的香菜被鸡肉的味道烘出来,别具一番滋味。也没见什么难吃的。尤其是配上那道由各种野菜和小米辣拌出来的猪肉简直是绝味。“挺好的啊!”汪承瑾倒是没找错人。

“到了,你不出去啊?”苏澜率先走出电梯,找到自己的房间,把卡插入门锁,又回过头来对卓雅说,“记得明天早起!”

“知道啦!”卓雅这些年除了四处走动还到处搜罗美食。她冲苏澜挥手,“明早记得叫我哈!我睡觉很沉的。”

苏澜洗了个澡,裹着白色的浴袍出来。豪华空荡的房间静的有些可怕。这些年孤独时不时钻入她的生活,还是习惯不了。

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她拿了一条毛巾突然想起以前有次汪承瑾在她洗过澡时等在外面,等她出来就拿起手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毛巾把她整个脑袋包着给不情不愿的她擦头发。然后拖着她去拿吹风再静默的站在她身后,一边用大手穿过她的发一边用吹风吹干。那个时候苏澜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他的眼神温柔,颇具耐心。

床边有个白色的巨大得几乎占据半面墙壁的玻璃窗,苏澜走过去,双手环住自己。

这里是23楼。23楼,一个可以粉身碎骨的高度。然而窗外的景致却是那样的静谧美好,那密匝匝的灯海比繁星还有耀眼许多倍。她已经有很多年没从高处俯瞰过夜色里的城市。

外面的世界隔着一片玻璃遥远而不真实,如同一幅波光粼粼缓缓流动的河流。

苏澜拿过手机,屏幕上有一条等待查看的短信,是个“瑾”字。她紧紧的盯着这个陌生的字看了许久。仿佛看到了那张冷漠的脸。

他从来不屑给谁发短信的。

在苏澜愣神的半响屏幕暗了下去。深吸一口气,她按亮屏幕,点开短信几乎一气呵成。

简简单单的“晚安!”两个字而已。

是晚上,她能安么?

她逃了这么远,看似关怀备至,却不想这里处处都是他的眼线。

她需要自由!他给不起么?

苏澜眼里微弱的光随着屏幕暗掉“咻”的暗了下去。

汪承瑾现在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如果他只是一个侩子手,她还知道自己的死期。他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魔鬼,带着魔力,带着鬼魅让她不知如今是生还是死。

第二天在机场,苏澜客气的问林姓经理,“林经理在下一站他们也安排人接机了?”

林经理不疑有他,“对,放心吧!我们还给您配了一个全程导游。”

“丫的!感情这次我也成陪游的了!”卓雅不悦的开腔。这次出来本来就是她们两人的事情,一开始还有点感激于汪承瑾的考虑周到。这下因为对方的话,她彻底明白了——这汪承瑾把她也当成苏澜的陪游兼责任人。卓雅踢了一下本来有人上来要拿去托运的行李。苏澜见状拉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激动。

“哪里!这位卓小姐您别误会。我口误!”林经理有些尴尬。

苏澜笑着,“不用那些个讲究,我们自己可以的。那样自在些。”她主动推起行李车。

林经理只是顾着自己的使命,“汪总的安排对于你们来说很方便,也是很有利的!”

苏澜一听到对方提起汪承瑾她脸上伪装的笑再也挂不住了,语气也冷了三分,“那有劳你告诉你们汪总,我们只希望无拘无束!”说完苏澜头也不回的走开。

卓雅追了过去,她没想到苏澜也会发火。而且她生气的样子怎么那样的帅气!

“嗨!妞你够横的啊!”卓雅打趣的说。

苏澜横了她一眼,没说话。

卓雅不服气的说,“本来就是嘛!苏澜有没有人说你这个人特别不识好。”

苏澜有些无奈,“如果算是好的话!可惜我无福消受。”这是这两天以来苏澜对于汪承瑾的问题第一次有所反应。

卓雅不禁砸舌,“我都搞不懂汪承瑾,到底那一面才是真啊?一边对你好着,一边养女人生孩子。”

苏澜笑了。也许是她错了!——不该和他认识,不该让他入驻自己的生活。

林经理看着苏澜绝然的背影,摸出手绢擦了一下脑门的汗水,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汪承瑾那边下了死命令不能有闪失,这边又不从!

“无拘无束?这是她说的?”汪承瑾头也没抬的一边流畅的签字,一边问。

李诚知道这是汪承瑾生气了。忙不迭的回答:“林经理是这样说的,也许太太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怕连累人!”

“连累人?这是你的看法?我还不知到你什么时候学会帮她说话了!”汪承瑾抬起头来,一双犀利的眸子从半掩的眼皮里露出来,“连累人?我不是有工资付吗?你来说说什么叫连累人!一群废物!”摔调手中的笔。

什么叫“引火烧身”?李诚觉着自己现在就是。他忘记了在汪承瑾面前永远不要发表自己的看法!不就是旅游么!还是和一女的,能有什么?他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却不敢解释,那样只会越描越黑。

打火机的叮铃声作响,接着又听到汪承瑾问“下飞机了没?”他的声音又低了些,可能是觉得和一棵木头吼没意思。

李诚稍稍抬起头来,只见汪承瑾点了一支烟,此时已经吐出一口烟雾。这样的汪承瑾看起来有些许疲惫。他就知道汪承瑾会刁难人,幸好他早有准备。抬起手腕看时间,“现在是十点钟,离飞机降落还有25分钟。”

汪承瑾揉着眉心,低敛着眸似在思索。半响才又开口说话,“由她去吧!”挥手示意李诚出去。声音已经很平常了。

李诚如蒙大赦的退后两步再匆匆转身。心里刚才升起的那些说不出的不平也平息了一些,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汪承瑾只觉得憋闷得慌,他起身走到窗口。手里的电话一直在指尖下面。她走得太远了!他是怕她走得太远他掌控不了,更怕她有什么闪失。

这个女人总是那样的执拗。

褚一航对电话那端的母亲嘱咐一番才微微有些放心的挂断电话。上次他对母亲提议的旅行昨天母亲才出发。拓拓这个“小小男子汉”也跟着去的,孩子太皮他难免有些不放心。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该带着孩子过来的。那样母亲她们也能玩得好些。

他已经看了一上午资料了,人也开始倦怠起来。手上还有一大堆工作他也停不下来。手指在屏幕上第一个电话号码的位置停留了许久,久到那小小的一块屏幕和他的体温接近他也没拨出那个使他心底柔软的号码。

放下电话继续手上的工作。

袁理敲门进来毕恭毕敬的说,“褚先生,苏小姐昨天去了云南旅游。”袁理在这里叫“苏澜”为“苏小姐”是有原因的。他调查的时候知道苏澜如今的身份,也断定苏澜就是褚一航爱的女人。

褚一航本来刚放下电话再次进入工作状态,听助手这么一说对着密密麻麻的字看不进去了。

“出去!”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他回来已经好今几天了。想她,只是不敢去看她。袁理在他的吩咐下做得不错,只是云南那么大希望她不要和母亲碰到的好。

他知道母亲不喜欢苏澜。尤其是母亲在得知他还一直记挂着她的时候,甚至是恨她的。母亲对她的恨他是控制不了的。就像他对于她的爱。

他的爱一直都在,而且浓烈绵长,没有随着时间空间和状态而发生变化。

邱任英一行六人,她自己带着骄拓,另外还有弟媳林嫣与带骄拓的小保姆,儿子还给她们安排了两个保镖。本来她是想叫上白玫芝的。只是白玫芝以熟悉庆航为由拒绝了。她对这个儿媳更添了好感。

哪个女人不贪玩?显然白玫芝不是。她一直都是以一个精明能干的形象给别人映像。然而是他们褚家对不起她。尤其是这一次是自己的儿子太没责任感。连她邱任英都为白玫芝叫屈,而白玫芝毫无怨言。

她们刚到丽江,这会住进了古城中心的“剑南春文苑”。邱任英刚才给儿子去了一个电话报平安,此时看着在屋子地板上蹦跶的褚骄拓。

这孩子精力特别充沛,这么会儿就闹着要出去玩。现在是下午外面阳光很足,从窗口望去一片错落有致的灰色屋顶在阳光下静默。远处的天碧蓝如洗飘着几朵白云。

孩子已经踮起脚,小手扒着木窗框眼巴巴的瞅着外面的世界,“奶奶,天空真漂亮!你看那朵云像小绵羊!”

邱任英拉过孩子的手,“走吧!走吧!瞧你猴儿似的!”

“哦!走咯!”褚骄拓甩开奶奶的手率先冲到门口,踮起脚去拧门把。这孩子的个头在同龄的孩子里还不算很高。也不知是不是在娘胎里没得到多少营养,刚抱来的时候瘦不拉几的,养了段时间身体才好。

孩子拧开门,回过头狡黠的冲屋子里的人笑,整个脚面着地,手也滑下来一点扶着门缓缓拉开。“奶奶,舅奶奶走咯!”

“慢点……”

这边的卓雅兴致很高,两人几乎是放下行李就出门四处闲逛。

两人边走边驻足观看。碉楼拱檐的木头房子,光滑的青石板路,古老的石头阶梯。四处可见缓缓流淌的河流和小桥。窄窄的街道两边很多的卖各类工艺品的店铺,新奇的到精致的都有。卓雅拖着她几乎每一家都进去看看瞅瞅。很多店主都是很热情的向顾客摆弄展示自己的商品,还不厌其烦的介绍。

两人大饱眼福外买的很少。卓雅讲起自己的头几次旅游的精力简直被购物给拖累了,几乎听店主吹捧就买。回到s市才发现在原来自己买到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几乎到处都是。现在她学精了,只卖当地盛产的。

走累了的时候两人就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来。

半开式的空间,旁边是一棵大大的柳树。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在苏澜和卓雅的周围。随着微风轻拂繁密的枝条又变幻成不同光斑。

苏澜走了大半天这会才觉得脚很酸。

卓雅显然精神还很不错,也没抱怨累。她还在一搭没一搭的评点丽江,说完了加了个总结:“我觉得丽江这个古城应该是中国最美的地方!”

听听!是旅游狂人的点评!

苏澜轻啜了一口咖啡,“不见得,这里是古朴,可是少了纯净,我听说泸沽湖就不错,那个地方可以和西藏差不多……”

“你去过西藏?”

“嗯,几年前去的。”她淡淡的回应。

“有高原反应没?”卓雅追问,“我就不敢去了,那地方我怕我这身子骨有去无回!”

“还好!”她想起自己那次也就只是流了鼻血去医院小住了一下而已。

旁边一个拿着画架留着披肩长发一身落拓不羁的年轻男孩刚给一位女顾客画了一幅肖像画,起身正要去寻找下一位顾客。他正好看到苏澜她们这一桌,犹豫着正要走了过来。

苏澜问卓雅,“要不要也来一张这个?”

“我?”卓雅反问,她还没试过给谁当模特呢!

苏澜点点头,“就你!”又冲男孩招手

卓雅觉得有些新奇,“好吧!我无所谓啦!”作势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男孩已经过来了,“请问那位女士需要,我可以作素描还有漫画人物。”

苏澜笑着,“你好,我见到你手上的工具一时技痒,我们会付租金的。”见男孩有些犹豫,苏澜有说,“就一会!”

“好吧!”他有些对这个美丽的女子笑颜着迷了。他主动的替她支好画架。

苏澜又叫来一杯咖啡,接过笔示意男孩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又替卓雅摆好姿势。

卓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苏澜,我告诉你我这可是头一次受人指使。你丫别把姐画丑了!”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很配合的。难得苏澜今天的心情不错,她也高兴。

苏澜一边利落下笔,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你就这样别动,一会儿就好。如果动来动去的我就不敢保证!”她凭着记忆的手法居然运用得很娴熟。她有听说过:人的身体是带着记忆的。看来也不假。她已经很多年不动笔了。偶尔教小汐的都是很简单的。

一旁看的男孩不禁咂舌,等苏澜画完他问,“你是那个学院毕业的?”

苏澜取下成果摇摇头,“我只是业余的。”她说的是实话,只是她对音乐美术都很有天分罢了。

男孩接过酬劳拿上工具疑惑的走了。

卓雅一把夺过去,也顾不得什么优雅形象。刚才那个姿势已经作得她太难受了,她一面看一面啧啧有声,“还好!”岂止是还好,这画的也太细如至微了,“苏澜,你还有什么没露出来?”

“还有狐狸尾巴!”苏澜勾着漂亮的唇说。

“切!当我第一次认识你呀!”

她们在街上一直逛到天色不明。两人在纳西族餐馆吃了顿饭卓雅又意犹未尽的去了酒吧。

卓雅嗜酒,这点连她自己都不否认。而且赶上和苏澜在一起,她是真的很开心。

她们去的是一家比较热闹的,卓雅直接就点了当地人自己酿造的米酒,也不管直摇头的苏澜。

她拿着碧绿好看的精致酒瓶就给苏澜先倒了一小杯,自己在倒上。浓郁的酒香顿时溢满鼻端,“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苏澜举起酒杯清脆的碰撞声,两个不同性格的却又因为相似境遇走到了一起的女人,在异乡喝下绵绵忧愁。

这米酒带着甜香,浓郁馥馥的香气在喉咙间婉转入腹立时有说不出的畅快。起初苏澜的酒杯还是卓雅在斟酒,到了后来苏澜自个拿来倒。

卓雅见势不对,她知道苏澜的那点酒量,以往和汪承瑾出席的时候汪承瑾都紧着她。她拉着苏澜的欲倒酒的手,“苏澜,刚才还拘着这下倒是抢着喝,酒再好也不能多喝不是?”

苏澜抬起酡红的脸,眼底迷离不自知的对卓雅魅惑一笑,“怎么舍不得?我知道她嗜酒,这老板家的酒不是还有很多么?再叫一瓶就是!”她抽回手朝侍者潇洒的打了个手势。

看来着女人已经喝多了,“不用了,咱们回去,等会全醉了怎么办?这儿可比不了s市。”

“我没醉!”苏澜舌头绕着说。

“没醉也得回了,我累了!”卓雅对过来的侍者说,“结账。”

苏澜真有些醉了,但她酒品一向不错。刚才觉得好喝就贪杯,这会听卓雅说走,倒也没反对。起身的时候才觉得头晕得厉害。

卓雅收好钱包,看到苏澜晕乎乎的样子赶紧架着她出去。卓雅也是个女人,这会架着苏澜还真不好走。两个人都像醉鬼似的晃来晃去的,卓雅几乎是半拖着苏澜往外走。

好不容易折腾到酒吧外面的路沿边,冷风一吹酒气上涌。苏澜“咯咯”直笑,“姐,呵呵!你真好!”

卓雅放开她不客气的骂:“丫的,苏澜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耍酒疯!”

苏澜晃了晃还是站稳了,“真的,卓雅真没想到到这个时候陪着我的人是你!”

那些伤痛的,过去的,在异乡灯火阑珊的街头借着朦胧酒意涌上心头。本来以为会一直走下去的人却如同已经断了筋骨只剩皮肉相连的躯体。

卓雅心底也涌上了一丝惆怅。她们何尝不是相同的两个女人呢?遭遇背叛,选择对自己的伤视而不见,“苏澜,何尝不是你陪着姐呢!”

苏澜还在笑,她有几分醉她清楚。她不是借酒装疯。笑着笑着眼底几许湿意,抬起手按压眼角,“其实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自个跟自个过不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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