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倾城冷冷一笑道:“只是。你身边的这位红颜。智慧过人可也是个命硬之人。我看她的面相命犯桃花。对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男子有致命的诱惑力。倾城倾国倾天下。可偏偏是个克亲、克友、克父、克母、克子的大凶之命。灼华郡主。你知道你的母亲怎么死的吗。是因为你的手臂上的琅花。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你母亲的踪迹。只要她交出玉玺。便可以放她一条生路。安安稳稳地过她中山王妃的好日子。可是。你母亲偏偏就算是死。也不肯说出玉玺的下落。你母亲也算个女中豪杰。我赫连倾城钦佩她。可是。刻骨的仇恨不容我同情任何人。背叛琅鸣谷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这也怨不得我。”
“我母亲本是魏国高阳公许谦的独生女。如何变成琅鸣谷天女的。其中的阴谋。第一时间更新你们自然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你们如此狠毒。连一个每日诚心斋戒、不理世事的苦命人。你们也不放过。”绮云怒声喝问。
“一切因果报应。有因皆有果。你们识破我。也不用得意太早。拓跋焘。当年我和你的二皇叔生有一子。对外宣称夭折。其实。他一直都在。被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健康地长大。今日。我伏法后。自然有人会把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日。他必将为我和赫连氏报仇。”
绮云和拓跋焘对视了一眼。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面露忧色。
“说起來。论血统。我的儿子有匈奴族高贵的王室血统和鲜卑族拓跋氏的血统。比你更适合做一统海内、称霸天下的雄主。拓跋焘。他的存在将会搅得你们日夜不得安宁。”说到这里。赫连倾城得意地哈哈大笑。
绮云叹了一口气:“师太也是佛门中人。早已堪破红尘。为何你不能放下仇恨。求得内心的安静。为何要争强斗狠。一争高低。”
赫连倾城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嘲讽道:“郡主。若是你经历了灭族之恨。你能够平静地对待你的仇人吗。你能够看着你的敌人祥和快乐。而心甘情愿吗。我身虽入佛门。心在红尘。如何能灭绝爱欲。我就算生生世世在六道中轮回。也要报这灭族之恨。血海深仇。善良。是因为你沒有经历苦难。纯洁。是因为你沒有经受过非人的折磨。如果。你有一日身遭大难。也一样会变得残忍无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杀人不见血。”
绮云见她冥顽不灵。摇头答道:“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人性。人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善恶在一念之间。因果报应。冤冤相报何时了。”
“郡主想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为时已晚。我早已罪孽深重。如今。我自然是要伏法的。你们先退出禅房。让我清静一会儿。第一时间更新我还有一段经文未念完。佛狸就让皇婶将经文念完吧。”赫连倾城淡然道。目光中有一丝乞求。
拓跋焘听到她唤他“佛狸”。心头一软。点头答应。他握了绮云的手。在禅房外候了一阵子。听到里面轻微的诵经声。渐渐越來越低。直至消失。他们轻轻地推开房门。见赫连倾城端坐在蒲团上。低头垂目。已经沒了气息。
一阵风吹过。翻开了地上散落的佛经。上面写着慧安的批注:“芸芸众生。为何劳碌;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弱水三千。一瓢已足;无色无相。皆为尘土;來去匆匆。拈花驻足;红尘万丈。魂归何处;飞蛾扑火。带伽起舞;一梦如是。总归虚无。”
绮云拾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喃喃自问:“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无色无相。皆为尘土……既为尘土。为何又如此执着。”
慧音伏法的第二日。绮云身心俱疲。病倒在床榻上。拓跋焘每日在处理完政事之后。就來相陪。督促她喝药和休息。
经过一段时间细心的调理。绮云身子渐好。拓跋焘依然不放心。让太医开了最后一剂药。让人煎了。坐在榻前。他接过宫女手中的瓷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绮云的嘴边。
绮云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吐了吐舌:“真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是最后一剂药。喝了它病好得彻底。”拓跋焘劝她。边问她:“云儿。你怎么察觉慈心庵堂有异常。请太后派人盯紧那里的。”
绮云边思索。边应道:“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有太多的巧合。能够给你下毒之人。一定是你身边亲近之人。我们在白云山时。杀我们的是一些僧人。我和墨川离开并州去龙城之时。路上劫杀我们的也是僧人。赫连勃勃对他儿子说当年派出琅鸣谷天女潜入魏国。欲行刺魏国重要人物。琅鸣谷天女是美艳绝色之人方可担任。慧音师太美丽绝俗。气质无双。”
“我手臂上镶了一枚琅花白玉。见过之人都会觉得惊异。只有慧音师太似乎熟视无睹。这些巧合联系起來。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她说我是红颜祸水。我果真有那么可怕吗。我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说完。绮云蒙着自己的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想下去。
拓跋焘放下碗。拉开她的双手。握在手心里。黑色的明眸坚定地看着她。“云儿。人道你倾城倾国倾天下又如何。别人不敢要你。我拓跋焘一生爱护你。你可知道。你离开我的身边。每一日对我都是煎熬。若要下地狱。我陪你一起。”
说罢。拓跋焘忘形地把她紧紧搂进怀抱。满心满意的爱意克制不住地汹涌而出。感觉她的一呼一吸也觉得如此幸福。他身上的温暖让她贪恋。连日來的担惊受怕。早已令她疲惫不堪。
绮云温软馨香的身子在他怀中。他吻她的秀发。一时情动不已。忍不住抬起她的下颌。吻向她的修眉秀鼻。
“嗡”的一声。绮云脑中一团乱麻。身子软绵绵。抖着手竟推不开他灼热的身子。未等她反应过來。拓跋焘倾身覆了上去。如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面颊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