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对待牙齿的态度,于对待幼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颗牙就像是另一个幼弟,犹如附骨之蛆。
时时留意,寸步不离,但是它总能给自己惹出来麻烦——无论是这颗牙还是幼弟。
麦考夫在夏洛克回来的时候,正在牙医那里试图让含在嘴里的这个‘幼弟’安稳下来,然后他就接到了助手小姐的意示,幼弟从只在明斯克呆了一晚上,早上的飞机回来的,此刻已经在公寓中了。
“嘶!——”麦考夫倒抽一口气,感觉那个有着漏洞的牙齿似乎叫嚣了一下,展示了一下它的存在感,然后麦考夫示意牙医继续,无论是哪个幼弟,都是如此。
实际上,麦考夫并不太喜欢甜食,只是普通人正常的爱好,相对于幼弟不喜零食的性格来讲,似乎就足以担当上嗜甜之名。但是天知道,实际上麦考夫早早的就有这颗病牙,一如他有幼弟之岁月。
这一切都和他吃甜食没有半便士的关系!
同时,体重和甜食也没有关系,麦考夫认为这只是在政府任职所带来的一点副作用,并且,实际上,麦考夫年轻时也曾是标准体重,并且在牛津内颇受欢迎。
不过,夏洛克从小就不认同。
“mam!myc又抢了我的蛋糕!”
小夏洛克对于捏造与诬陷都颇为拿手,在他短短的八年的人生中,与麦考夫的交锋很大程度上也倚靠于此,不过这次却并不是如此,这种告状大部分都取决于现实,麦考夫总会拿走夏洛克一半的甜食。
“myc!”福尔摩斯夫人对着长子吼着,“你不能总抢你弟弟的蛋糕!”
夏洛克在福尔摩斯夫人身后,冲着兄长挤眉弄眼,颇为得意,麦考夫却耸耸肩,不以为然,“我在控制他的甜食,实际上,他已经八岁开始换牙了不是么?而且我也没有吃这个蛋糕。”麦考夫指了指一边的蛋糕,然后得到了福尔摩斯夫人的问题。
“那么,myc,它上面的果酱去了哪里呢?”
所以,夏洛克从小就不同意麦考夫不爱甜食的关点,天知道如果不为了套上体面的三件套,麦考夫一定愿意把自己吃的圆滚滚而满口的蛀牙!
夏洛克不去上学,所以麦考夫因为夏洛克受到了福尔摩斯夫人的各种理由的修理,诸如:夏洛克搞坏了厨房的所有厨具,你得负责!你不能抢夏洛克的食物!你不能欺负你的幼弟!
还有,你得给他做表率!
于是,从十五岁就开始有蛀牙的麦考夫被福尔摩斯夫人提到了夏洛克面前,指着麦考夫高肿的侧脸说,“夏洛克,你也不能和你哥哥抢甜食吃了,不然,你也得像是麦考夫一般,因为甜食而有了蛀牙。”
因为麦考夫那一直挂着体面笑容的脸肿起来实在可怕到让人记忆深刻,夏洛克真的开始控制甜食的摄取。
麦考夫一点都不高兴成为幼弟的反面教材,一直如此,而且麦考夫并不认为自己是喜欢甜食的。
那只是下午餐必须品而已。
麦考夫认为自己是对的,不过,他的牙再一次叫嚣了一下,然后他的牙医对他说:“抱歉,sir,请你一定要遵从医嘱,不要再吃甜食了。
这次根管治疗的效果可能并不太好,需要多次。
一定,不要再吃甜食了。”
完全不用再重复两次!
然后麦考夫对着提议杀死这颗病牙的医生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麦考夫想看看这颗牙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它能与幼弟一样相持平不。
毕竟,这也是一颗曾被麦考夫向同事打趣称为‘弟弟’存在的一颗牙。
麦考夫很早就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并且把他定义成了夏洛克的另一个兄长,自己的另一个兄弟。
因为他像极了夏洛克。
麦考夫十五岁的时候,在学校里已经是风云人物了,只不过还有些青涩的他还是不能让所有人信服,对于麦考夫不服气,却苦于毫无理由。
而某一次在麦考夫离开学校去看牙医时,就让他们有了理由。
夏洛克去学校找麦考夫,而且遇到了那几个不喜欢麦考夫的少数派,才八岁的夏洛克被言语调衅口不择言,用麦考夫教给他的观察法讽刺他们之后,顺便殃及了周围的无辜的人。
而麦考夫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面对的便是所有人异样的眼光。
大概没有人认为所谓的天材会在自己身边存在,八岁孩子的所有言论在他们看来,就是麦考夫回家时的言论。
那是属于麦考夫人生面对的第一次公关危机,让他真正的相信人究竟是一种多么蠢的生物,宁愿臆想也不愿意动用一下大脑去观察看到的。
完全看不出与这种人们交往的意义所在。
麦考夫认为理所当然,可是夏洛克有些看不出,金鱼们刚完全不懂。麦考夫的世界就是这样。而没有接触过外界的夏洛克以为自己是笨的那个,因为麦考夫才是正常人。
麦考夫回家时,却并没有向夏洛克说明他所做的造成了什么。而是在与夏洛克这个虽然有些愚笨,但是却是可以交流的幼弟讨论了一下关于他所有实验及推理的错误。这些让夏洛克恼怒不已却无能为力。
“你真像极了hiddle。”
“hohiddle?”
“yourtheotherborther.”
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兄弟。夏洛克从来都没有听过,然后他先是在所有的房间里试图寻找另一个人的痕迹,然后又试图翻遍所有的记录,无果之后又寻问父母。连纯父母都不知道的兄弟!
“hohiddle?”
麦考夫无奈而又感慨,“我以为你足够聪明,我已经给了足够的暗示不是么?”
然后,麦考夫指了指他口腔里那颗初具黑洞的蛀牙.
“thishiddle.
你真是像极了他。”
“谁会像一颗蛀牙啊!”夏洛克嫌弃的大喊着,然后跑出抱怨。直到晚上,穿着睡衣的夏洛克跑到麦考夫的床头,盯着麦考夫的脸侧那颗蛀牙的位置。浅色的眼睛里的问题麦考夫一看便明了。
为什么他是哥哥?
因为他在我头骨里的时间比你要早的多。
就此夏洛克对甜食真真真正正的不感兴趣了!因为那颗见鬼的“兄弟”!
没有人会像一颗蛀牙。
不过这颗牙像极了夏洛克,坚硬又脆弱,被自己含在口中,有着一个漏洞,时刻在自己身上找着存在感,以刺痛别为乐趣,简直都不能再想像到是否还能有这么像夏洛克的存在了!
所以,麦考夫有个小笑话,福尔摩斯有三兄弟,麦考夫,希德尔,夏洛克。他另二个兄弟相似极了,不过他可能对于希德尔更亲近些。
他的很多政客朋友很欣赏这个小笑话。
麦考夫从机器上起身,被牙医通知,最近两天要再修数次。
然后助手小姐递过来一封信。
信封干净素白,上面写着漂亮的花体字的,福尔摩斯先生,并且在封口是用的玫红色的火漆,火漆章是一朵漂亮的玫瑰。
“sir,莫里亚蒂送来的。”
麦考夫打开信封,里面一张白纸,同样花体字手写的二行诗。
earealliter,
butsomeusarelookingthestars.
【我们生活在阴沟中,
但仍有人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