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边的事解决了,楚无忧便前往了徐府那边,徐少爷哭饿了便下去填肚子了,可徐家老夫人哭的又晕了过去,现在正被几个太医灌药的灌药,扎针的扎针――
妫宁问其中一个太医:“徐老夫人无碍吧!”
“老夫人年老体虚,实在不该过度悲痛,我们几个太医商议着索性下药让老夫人多睡几日调养一下身子方好。”
下药――妫宁听后立即拍手点头:“这个办法好。”比看着老妇人哭的死去活来的省事多了。
看着这屋中一干人的白布麻衣,心烦的转身又朝外走去。
三日后,梁上小楼里—――
在这个帝都,那是天下权势的聚集地,你只要一出门,或许五步碰到一将军小卒,十步说不定就遇到了王孙贵胄。
可是要说在这帝都哪里的达官贵人最多,梁上居敢说第二,谁敢称第一。
什么王侯将相大小官员、才子佳人的,只要得空,那必然是要往梁上小楼坐坐的,毕竟这个帝都很繁华,繁华到人们就只剩下堆银积金和没事找乐子了。
梁上小楼里的一众乐师,以姬酒深为首的个个风华绝貌。
妫宁一进了梁上小楼的门,里面便隐约听到了各个雅间里传出的乐声,清雅别致,这是梁上居一贯的做派,而对面迎面而来的就是那日在宗正府看到的花绿少年。
这个少年名叫庄七洺,是姬酒深身边常跟着的小跟班,如今十七,虽然不太善于摆弄音律,大致也算是个音痴,但是如今跟在姬酒深身边跑腿打杂的也是不亦乐乎。
而且庄七洺这个少年也是生的过于清秀,也喜欢穿鲜艳明媚的衣服,所以走在外面时常被别人认作女孩儿,不过他也不在意,还觉得别人是觉得他美。
他见到这妫宁来了,立马笑的如花似的:“太子妃娘娘,你三日没来感觉如隔三秋啊!”
妫宁白了他一眼:“什么娘娘,叫姑娘。”
“整个楚国说不知道你就是我们太子认定的太子妃。”
妫宁对他冷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就无视他的直接朝里走了。
“太子妃,你又不理我。”
她回道:“理你才怪,笑的那么傻。”
“每次都损我。”庄七洺一脸委屈的撇了撇唇,却也不生气:“太子妃今日来是听乐的还是有其它事呢?“
“本姑娘找你家主子。”
庄七洺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指了指二楼上:“他在琴阁。”
琴阁――妫宁问:“有谁在那里吗?”
“有,辛太傅在里面。”
妫宁听后点头:“原来是太傅来了。”说完便朝着二楼上走去,却在上楼时刚好看到了一个下楼的人,这人二十五左右,一身淡紫色衣衫,肤色白皙眉目精明,还带着几分老成的味道,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冷的跟谁欠了他许多钱的一张脸。
妫宁一脸讶异:“这不是李封李大人吗?”
李封,楚国当朝五品朝请大夫,长得一本正经,年纪轻轻为人古板,最看不起的就是搔首弄姿的人,更讨厌的当属声乐场所。
因为身在东宫两年,所以将这些朝中的大臣也都认识了个遍。
“东宫太子属意的准太子妃。”李封看着她,很从容的行了礼。
她也立即还礼问:“听闻李大人一向不爱音律,今日怎么得闲到这里来了,真是太难得了。”
他神色未变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随口便回答:“我虽然不爱音律,但是自来知道梁上小楼里文人墨客不少,所以来此逛逛。”
“原来如此。”她不动声色的回之一笑:“李大人风度翩翩风华无限,还难得有此情怀,臻儿真是敬佩啊!”
李封听她如此说后,神色依旧不变的说:“真是过奖了。”
“不知李大人今日来听的是哪位乐师的曲子?”
“竹绡的。”
妫宁了然的说:“竹绡可是姬公子最得意的弟子,在这帝都也算有名的,大人今后可得常来。”
李封眼中藏着一抹不屑的笑,他说:“自然。”说完,这人就负手一脸淡定的走了。
随后上来的庄七洺一脸嫌弃的看着李封离开的背影:“从一进梁上小楼开始就一副跟谁欠了他五百两银子一样。”
妫宁瞪了这貌美如花的少年一眼:“七洺啊!好歹他还是个朝廷命官,别多舌。”
庄七洺只得撇唇的点头,妫宁上楼后朝着最里处的琴阁就去了。
在绣满了凤凰花的红色纱幔中,她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雕花木窗便的姬酒深,红衣墨发不扎不束,映着窗外的光线,恍然间仿若神明般扣人心弦。
真是公子倾城卓越之姿绝世独立啊!
姬酒深此人是突然出现在楚国的,以相貌乐舞出众而闻名帝都上下。
所以他的名头,虽是乐伶出生,却在帝都颇具影响,不止是世家皇族,在那些爱好音律文人墨客心里,也是打心眼里的将此人推崇。
听到身后的声音,他唇间温笑的转过身来,发丝在空气中微微轻拂的那一霎那,妫宁迎着他的目光低眉的喊他:“姬公子安好。”
他笑着同样回她:“姑娘好。”
“七洺说辛太傅他――”正问着,妫宁就在四处看的时候发现了姬酒深旁边的棋桌旁,有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正趴在桌边的靠椅上睡着觉。
只怪某人太耀眼,所以她这一进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姬酒深淡笑:“太傅来找我下棋,可这棋还未下完,他就先犯困了。”
妫宁叹息的走近看了看辛太傅的睡相,倒是睡得挺沉。
帝都有一个修正荣书院,是专供帝都城里王孙贵胄的子女所上学的地方。
而冬青自回楚国起便进了书院,拜了这位帝都最有学识的辛太傅为师。
而妫宁常去修正荣书院看望冬青,所以对于这位太傅她也是见过多次的。
虽说这位辛太傅是个深谙孔孟之道的老学者了,不过平日里的心性还如顽童一般。
她笑着看向姬酒深,小声说:“冬青和我说,在书院的时候太傅也这样,常常课讲到一半自己倒先趴下了,睡得一桌子都是口水,惹得大家都笑的不行。”
姬酒深一笑:“冬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