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说,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雨点落在树叶上“沙沙”的轻响,显得天地间格外的寂静。
宓姝撑着伞走到柳苑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那里面,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房,宓姝绕到‘床’后面,轻轻推开隐藏的暗‘门’,一股腐朽的味道冲进鼻腔。
皱起眉头,用衣袖掩着口鼻走了进去。那里头灯火明明灭灭的摇曳不定,‘潮’湿的地面上脚步凌‘乱’,越是往里走血腥味越是浓重。
这里,是柳苑的秘密,是班家人都知道且默认的秘密,班家人无论是仆人或是主人,只要是犯了错就会进入这里接受责罚,至于是何种责罚,则是看所犯罪之人犯了什么等级的错误。
里面的人看见宓姝来了,恭敬的拱手道:“小小姐。”
宓姝点点头,“人呢?”那人直起身子,将宓姝引道一间囚室。那间囚室,用玄铁打造,隔着栅栏,看着地上满身血迹斑斑,不‘成’人形的碧儿,轻声道:“杨辛,你别告诉我,她还没死。”
那带她来的人微微的一抖,颤声回道:“小小姐恕罪,她被我们剜了眼睛,挑断了手筋脚筋,而且已经三天没有给她提供任何的吃食了,一口水也不曾喂给她喝过,她就是这样死死的撑着。”
宓姝冷笑“那就让她撑着吧,若是明日还没死,带她来见我。”杨辛道了声“是”,便不再说话,他很清楚这位小小姐的个‘性’,不管外面的人说她多么多么的和善可亲,他只记得,他在这里见到的小小姐铁石心肠,毫无感情,甚至说得上心狠手辣。
从第一次见识到她的手段后,他就明白这位只有十六岁的少‘女’不是好人,说她丧心病狂也不为过,他曾亲眼见过一等一的死士,被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却又不能死去。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他记得那个死士是来刺杀将军的,被擒住后小小姐在那死士来不及咬破齿间藏着的毒‘药’之前,拿过他身上的匕首,手起刀落之间,眼也不眨的割去了那死士的舌头。
然后那个死士被带到了这里,关着他每日用蘸了盐水的皮鞭‘抽’打着他,在他快要死的时候又把他的伤治好,在他伤快好的时候,又继续接着‘抽’打,整整八个月,那死士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得,终于支撑不住,用笔写出了是谁派他来刺杀将军。
当时,小小姐轻轻的笑了,道:“给他一个安生的死法。”那死士欣喜若狂,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要死的人对着一个要杀他的人下跪磕头,颤抖的在地上写着谢谢。
后来,那死士被喂了一种毒‘药’,那种‘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死去,毫无任何知觉。
见识过她的手段后,他就再也不敢把她当做是十几岁的小丫头了,这样的心机,这样的狠毒,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做不来,但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
宓姝轻哼一声“杨辛,你跟着我几年了?”
杨辛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回道:“两年了。”
宓姝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狠毒?”杨辛支支吾吾的道:“这······小小姐都是为了将军,为了家族。”
宓姝轻叹一声,只是转身离开,背影里,淡淡的有着哀伤,愁绪,杨辛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暗吁一口气,幸好,没有惹怒小小姐,要不然······想想那后果,他狠狠的打了个寒蝉。太可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