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乏了,大家随意吧。”庆丰帝走后,舒皇后略带倦意的对大家说道,然后离开,走之前还看了眼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夜月。
“臣等恭送皇后。”
“既然皇后离开了,本宫便也先回了。”
皇帝和舒瑾走了,她留在这里也没必要了。还有的就是……
珍贵妃虽然走得依旧妩媚,但步伐加速。
“姐姐,今日的表演真是精彩。”对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舒皇后笑道,说话时还拿着绣有红芍药花的手绢轻捂嘴巴,动作极尽风流,语气极尽幸灾乐祸。
听到后面赶上来的珍贵妃的话,舒皇后虽然生气,但是步调不变,依旧向前走着。她是皇后,而她是妃嫔,她在谁面前失礼都不能在她面前失礼,这个和她斗了半辈子的女人,更何况……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失礼,她也不会败。
萧夜月,今日之事,舒家不会罢休,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舒瑾。”珍贵妃看舒皇后完全不理睬自己,咬牙切齿地叫着舒皇后的名字,一双水眸盯着舒皇后的背影都快瞪出黑水,一甩手绢,带着一种宫女转身离开。
“娘娘,您何必如此委曲求全,她不过是个妃子。”舒皇后身旁的一个桃红衣裳的女子说道。
“知棋,来日方长。”
她不是没想过动手除掉珍贵妃,但是皇上……后宫中珍贵妃荣宠不衰,甚至隐隐有盖过自己的势头,这些都是皇上在操作,舒家得皇上重用,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晟曦国已有萧家独大,皇上是不允许再出现一个舒家,所以才会有珍贵妃,皇上宠爱珍贵妃,扶持莫家,为的就是平衡后宫,平衡朝堂。
皇上,你可知臣妾之心。
“娘娘。”舒皇后身侧的另一女子出口安慰道。
“知琴,本宫没事。”舒皇后的声音带着很深的倦意,如果刚才说倦了是推脱,那么现在的她是真的累了。
看着这样的皇后,知琴的拳头紧握。
陛下,你可知娘娘有多爱你,而你伤得她有多深。
“月儿,我们回去吧。”帝后妃走后,宫宴会也渐渐散场了,初芷溪拉着夜月的手说道。
“好。”夜月反手握过初芷溪的手,应声道。
被夜月反手握住的初芷溪身体一震,这是月儿第一次主动握自己的手,从那天月儿来看自己,两人的关系虽然有了明显的变化,但她总觉得,月儿还是离自己很远,她觉得她仿若那飘在天上的云,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如今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股实在的触感。
初芷溪看着夜月握住自己的手眉眼笑开,这样真好,就好像得到糖果的小孩一般幸福满足。
“姐姐。”不和谐的叫声响起。
听声便知是萧如薇,说来今日的萧如薇也确实出尽了风头,一首《弄雪》夺得书试状元,再加上一副《牡丹真国色》夺得画试榜眼,原本将她带进宫来是想要给她机会做出点什么,自己也好动手除掉她和李桂兰,可是没想到后面发生了那些事,自己倒也忘了她的存在。不过她也不得不说,萧如薇她可比她那娘亲有用了,先是轿中的试探,再是宴中的才华尽显,最重要的是她沉得住气,没有搞什么动作,看来除掉她可还要有些时日。
夜月转头盯着萧如薇看,直看得她一阵不自在。“姐姐?”萧如薇试探的开口唤道。
“没什么,走吧。”夜月收回眼神,直视前方,拉着初芷溪的手往在前等待的萧振宇走去。
看着夜月的背影,萧如薇的眼里暗色划过,她没有看错,虽然只有一瞬,但她不能忘记那一瞬眼神的犀利,在那一刻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被剥光,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如果起初轿中的试探没有查出什么,那么今晚萧夜月的种种表现便说明她完全不同于以前,她,是真的变了。
她想,今日假如是她遭遇同样的情形,她是否也能如他一般,那么淡定雍容,临危不惧吗?她怀疑了。
但是……皇后之位必须是她的,不管多难,要费多少心力,她都要从她手里夺下那个位置。
还有初芷溪,那个看似温婉的女子,萧家的主母之位也只能是她娘的,萧家嫡女的位置只能是她萧如薇的。
萧如薇握紧粉拳暗暗发誓,才抬步跟了上去。
“姐姐,今日之事会为你惹来很多麻烦。”轿中萧如薇关心的声音响起。
“嗯。”夜月的心思现在完全在想另外一件事,所以只是敷衍了一声。
“你今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看到夜月完全不搭理自己,萧如薇并没有放弃她的攻势,继续开口关心道。
“多谢妹妹关心,姐姐会注意的。”夜月收起思绪转头看向萧如薇,眉眼笑笑,温柔的回道。
看来是转换计策了,怀柔政策,看你这个好妹妹的形象会维持多久。
之后一路无话。
“月儿,跟爹爹来书房。”一下轿便听到萧振不善的声音响起。
看着阴沉着脸的萧振宇,夜月也才想起,这个爹爹平时虽然对自己千依百顺,但是今日自己对上庆丰帝,虽然最后也算自保,但终归是十分冒险,瞧这架势是要上思想教育课的节奏了。
夜月叹了叹口气,认命地应了声,“是。”
初芷溪虽然站在旁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今日月儿所作之事实在危险,确实要好好提醒她,以后万不能这么做。
“你也回去吧。”初芷溪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一对父女,才对后面的萧如薇说道,然后自己也往梅园的方向走去。
“萧夜月,你可知错。”书房的门一关上,萧振宇阴沉的声音便响起。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平时都是“月儿,月儿”温柔的叫着,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如果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那么做。
晟都的水从一开始便是浑浊的,萧家嫡女,未来国母的身份便意味着自己从一开始便已经被卷进这权利争夺的漩涡中心,不管今日自己有没有这样做,找茬的来还是会上门,想利用自己的人也不会少,对自己阴谋设陷的人还是会存在,如果自己一味的忍耐,那么招来不会的怜惜放过,只会是更大的阴谋,更大的陷阱,她不允许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身上,所以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掌握生命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