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墨云轩就出门了,他今天依旧是穿着洗的有些古旧的白T恤、天蓝色牛仔裤及黑白交替的帆布鞋,双手插兜,周身环绕着一种云淡风清的气场。
一路走着,他看到一家小地摊正在卖面具,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走了过去。
“老板,这面具怎么卖?”
“十元一个,概不讲价。”摊主慢悠悠的说道。
墨云轩一听挺便宜,就在地上的面具里选了起来。
“嗯。。。。”
看了半天,突然一张黑白色的脸庞映入眼球,他顿时感觉神晕目眩,一阵自远古传来的渺茫歌声在他耳边响起,那是种不知名的语言。黑白色面具似而微笑,似是庄重,似而啼哭,似是悲伤,并以一种奇怪的韵律波动着,邪异而神秘,墨云轩渐渐觉得昏沉起来,甚至灵魂就要脱体而去了。摊主此时低下头,诡异的笑了笑。
“吽!”一声大喝在他心中响起,墨云轩一惊,清醒过来,看向摊主。
但那里竟然空白一片,只有几片枯败的落叶和一张张静静躺着的黑白面具。黑白面具不再摄人心魄,普普通通的和地上枯败的落叶一样,似乎没有了生命。
墨云轩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将那面具拿起来。面具软软塌塌的,说薄如蝉翼又厚了几分,却十分有弹性,像是塑胶,质感却给人一种温润,让人错以为这是某种上好的锦。它表面的花纹精致而典雅,特别是那几处弧形勾勒的恰到好处,黑白区域的分割既各不相同又和谐统一。
墨云轩思考着。说不定和魔族有关,先把它带着,回去有空再拿出来研究。想罢墨云轩将它揣在裤兜里,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丁丁台球走去。
这家丁丁台球厅说起来历史悠久,在本市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了起来,那时候不是台球厅,而是一家街面上的小摊,就一两张台球桌,但当时的老板很有名气,是这一代的黑大哥,所以许多同行里他的台球摊是最火的,永远都满着。几十年后,这里发展成为一家巨大的地下台球厅,混迹着三教九流的人,有黑帮大哥,有街头流氓。但是虽然这里看上去很乱,却从未发生过流血事件。因为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打架惹事砸场子的都是不给台球厅老板面子。
据说有一回两个对家的帮派在厅里碰面,当即就打了起来,打的时候也没人阻止,把厅里砸的乱七八糟,打到最后只剩下两帮人。打台球的客人都跑了,甚至连服务员也不见了。
突然间这两帮人意识到惹大事了,刚想往外跑,就看到几百个赤膊纹身的大汉,手里提着**棒球棍钢棒等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半分钟的寂静后角落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打。”
据说那天所有在台球厅惹事的全部都被送进了医院,而从头到尾警察也没出现过。
反正那一回以后两个小帮派都消失了,由此可见台球厅老板的威势。
台球厅的老板只换过一次,那就是这位老大的儿子,他自己则隐退幕后。不过毕竟纵横了几十年,谁也不敢不给他面子。而他儿子也继承了他的衣钵和凶悍的性格,不过却比他多许多想法,这也使得他在一两年内将台球厅扩大了了一倍。其中一个新颖的点子就是举办台球赛,这是扩大知名度的一种手段。丁丁台球厅所举办的台球赛和以往各大台球室举办的台球赛有天壤之别。每个参加比赛的选手都必须戴上面具,且比赛完毕后还会举办酒会,同时这也是一年一度的各个地下帮派相互拉近的机会,你几乎可以在这里看到所有的地下势力的一把手或二把手。
今天是比赛的第一天,但墨云轩毫不知情。
丁丁台球室。一盏欧式琉璃顶灯金黄的灯光下,两个衣着光鲜的青年正在打台球。其中一个长相凶悍,脖子上挂一根大拇指粗金项链,胳膊上有着青虎纹身,穿着一件红色短袖,肌肉发达。另外一个青年则稍显贵气和清瘦,手腕上戴着万国名表,身上的衣着也很考究,眉眼间透出一股傲气。
只见略显贵气的青年一杆用力打出,及远处红球碰到白球后应声入底,那长相凶悍的青年大喝一声:“好球,阿泽你这一下可不赖啊。”
“呵呵。”被叫做阿泽的贵气青年笑了笑,又打一杆,粉球便进了中洞。“今天状态这么好,是要拿第一?”凶悍青年笑着道。“我可没那个技术,各堂老大都是带了枪手来的,咱们玩玩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
凶悍青年名叫王为虎,是青山街一带的老大,父亲也是混社会的。他以打架凶狠著称,但很讲义气,在青山街名气很响。阿泽全名顾泽山,是典型的富二代,却不是纨绔,从小一直成绩优异,上完大学后跟着父亲准备接手公司,但他脑后有反骨,不是乖乖孩子,喜欢和这些讲义气的**中人交朋友,王为虎便是他一个要好的兄弟。“请各位参赛选手带上你的队员,半小时后比赛将开始进行!”随着厅里广播声音的出现,许多人都向着中心走去。
地下台球厅非常大,有大概百来张球桌,四周的墙壁上是各种网络游戏壁纸或者台球赛事冠军的照片,角落里有老虎机,而这家地下台球厅旁边就连着游戏城,打台球打累的人就会去游戏城玩几把。台球厅的上方便是一家大型餐厅,汇聚各类有钱人的地方。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台球比赛,所以引得很多餐厅及旁边游戏城的人来围观。
墨云轩走了许久,终于走到这里。
只见通向地下的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且时不时会有戴着面具的人走进去,墨云轩略有诧异,然而还是抱着满心的向往走了进去。
进门是两个巨大的花瓶,花瓶仿青花,里面插着两束巨大的不知名绿植,地板是暗黄色的大理石。一眼望去,台球厅里到处都是人,以往较为冷清寂寞的台球厅今天迎来了爆满。墨云轩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请各位参赛选手与你们的队员迅速到场,比赛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这声广播重复了三遍,但四下的嘈杂声却近乎将其掩盖。头顶是华美的壁画和欧式吊灯,台球厅的装饰还是相当不错,老板应该有些艺术修养。
此时工作人员已经将中心区域清理出来,这里一共有30个台球桌用于比赛,站在这些台球桌旁边的清一色全是戴着面具的人。墨云轩此时才懂,原来今天要举办比赛,参赛选手都戴着面具,可是为什么每个台球桌旁边都是两对男女。
难道比赛是2V2?“下面将宣读比赛规则。”广播里的男声一出,现场立即安静下来。“紧急通知,请24号桌的男选手迅速到场。”
“再通知一遍,请24号桌的男选手迅速到场。”全场立即又嘈杂起来,都在讨论这件事。
“请24号桌的男选手迅速到场,再通知一遍,请24号桌的男选手迅速到场。”
等了半晌,依旧没人出现,24号桌的比赛只好先暂停下来,而其他桌的选手早已等的不耐烦,抱怨不断。24号桌,一个穿着粉红色薄纱上衣,蓝色超短裤,戴着金色狐眼面具的女孩孤零零的靠着桌子,她的男朋友今天没来,她打电话过去却是关机。她的两个对手则是怒目而视,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裁判,我一个人可以吗?”她实在有些受不住,转身向着脸黑的像陈年铁板的裁判说道。
“不可以,这是规矩。”裁判凶巴巴的说道,他也有些愠怒,本来可以好好的大干一场,结果来个缺席选手。
而此时她的男朋友正在某家宾馆,干什么你懂得。墨云轩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时不时的还瞅瞅那些正在小偷小摸的,瞅的别人作案都要踌躇半天,不过他却没有揭发的意思,在这里要是发现个小偷,恐怕警察还没来已经被打死了,跑都跑不出去。
“由于24号桌选手无故缺席,下面将宣读比赛规则,比赛照常进行。”
“第一条,参赛选手必须佩带面具,并以一男一女组成队伍。”
“第二条,每次出杆一队只能选择一人,另一人必须靠外三米。”
“第三条,不得携带违规物品,如不粘胶等。”
“第四条....”
“本次比赛奖品丰厚,冠军将每人获得本球厅一年免费打球的资格,并奖励两千元现金。”墨云轩本来还笑着看小偷,听到这句话之后耳朵直接竖起来了。什么!什么!两千块!还能免费打一年球,一年,一年啊!在这么豪华的地方!
墨云轩当时就觉得后悔的要死,要是早晓得就报名了,MD要是参赛这两样死也要拿下!
就在墨云轩一阵羡慕嫉妒恨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从裤兜里掏出了刚刚捡到的面具。他忽然心里一阵狂笑,大叫:上帝的恩赐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