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五夫人想着顾佑则的话,她瞧一瞧儿子脸上认真的神情,然后肯定的点头说:“对,则儿,你说得太对了。
你父亲就不曾提示过我这一点,我还是听你三伯母提及起来,才知道原来程小姐的母亲如此会生育,而且听说她的弟弟们一个个都很是聪慧。”
顾五夫人认为顾佑则自从亲事相看后,他明显比从前懂事了许多,他不再象从前那般时不时的让她生气,而且现在说话也挺中听。
顾五夫人如今瞧着顾佑则的眼神,那是万般的慈爱万般的满意,说:“则儿,你是兄长,你可要好好教导弟妹们。
你的亲事小定下来后,你要与凯儿说一说定下亲事的种种好处,你明白吗?”
顾五夫人满满的慈爱心思,顾佑凯的年纪也不小,如今顾佑则亲事已经快要定下来,他再也不能以兄长未曾定亲的当成借口推拒了。
顾五夫人再想一想三子的年纪,她这几年都要忙碌不休。
顾佑则很是痛快的应承顾五夫人,说:“母亲,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催促父亲在凯弟的亲事上面更加用心一些。”
顾五夫人现在对顾五老爷张罗的事情,非常的有信心,她点头说:“我去跟你父亲说,这一次,许他隐瞒着我和凯儿在外面张罗。”
顾佑则轻轻的点头,顾五老爷对二子媳妇很是明白,那就是要温良的女子,这个世上从来不缺少温良的女子。
只是顾佑凯与顾佑则说过,他不喜欢那种温吞性子的女人,等她们说完一句话,他早已经走到别的道上去了。
顾佑则跟顾佑凯笑着说:“凯弟,你要相信父亲歪打正着的本事,你瞧一瞧我的亲事,可不是那样的好结果吗?”
顾佑凯想起来认同的点头,他笑着说:“大哥,我不是长子,我娶妻,就想娶一位爽朗坚强性子的女人,我可受不了,说两句话,眼泪就要淌不停的女人。”
顾佑则立时明白他说的是谁,他有些不认同的瞧着顾佑凯说:“我不是与你说过,平时少去舅家吗?你又去了?”
顾佑凯轻点头说:“哥,我是不想去,可是母亲说舅舅家有事寻我,我不得不去,结果见到那位先前想嫁给你的表妹,那是没说两句话,就当着我的面掉眼泪。
我吓得赶紧走人,当着舅母的面,我也直接问了她,可是表妹舅家有什么人去了?表妹见人会这般的伤心?”
“噗。”顾佑则直接笑喷了,他都能够想象一下舅母那脸上的神色变化。
顾佑凯瞧着没有同情心的兄长,抱怨说:“我给舅娘提着棍子追过三条路,我是直接跑了出去的。
我后来还不得不再去一次跟舅母解释,我也说了,我和哥哥一样,都把表姐妹当成我们的亲姐妹。
其实我闹不明白,表妹们明明生得大气明丽,为何一个个如今要去学做那般的小家子气的行事?”
顾佑则却多少能够理解一下舅家人的心思,表兄弟们在武学上舍不得下苦功,在文才上面又只有半桶水,那长辈们只能寄望家中女子能够嫁得一个好男人。
偏偏舅家的表姐妹们一个个受兄弟们的影响,她们的心里也是爱文雅的人,在舅家,顾佑凯是明显比顾佑则受表姐妹们的欢迎。
顾佑则兄弟们受不了表兄弟和表姐妹的得事,就是他们的妹妹顾秀丽对舅家的表兄弟姐妹也是无多少好感。
顾五夫人心里是着急娘家下一代,可那又能怎么样,顾五老爷安抚她说:“你侄孙那一辈肯定错不了。”
顾五夫人想一想,也是这个大道理,她的兄弟这一辈就不弱,只不过是不会教导家中的儿子们。
顾五夫人对侄女们还是欢喜,一个个生得多不错啊,而且一个个瞧着也是挺听话懂事安静的。
顾五老爷则对此不做任何的表示,反正家中的大事情,顾五夫人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顾佑则兄弟都知道顾五夫人是一位好母亲,只是她自小在娘家是给宠着长大,这嫁给顾五老爷后,上面有好嫂嫂撑着,顾五老爷对待妻子大气,她的性子也不曾多移一下。
顾佑则兄弟私下里鼓励着唯一的妹妹常去顾四夫人那里与堂姐多亲近,他们就想着,最好顾秀丽能够多受一些顾四夫人好的影响。
顾秀丽如今大了,她的为人行事明显是要比顾五夫人沉稳许多。
顾五夫人则有些嫌弃女儿的性子太过沉稳,少了那样一份小女子的活泼劲头。
顾五夫人有心引导女儿跟表姐妹多相处,结果顾秀丽与她私下里商量着说:“母亲,下一次,你去舅家,我可以不去吗?”
顾五夫人很是好奇的瞧着她,说:“你舅舅舅母待你很不错,表兄弟姐妹待你也不错。”
顾秀丽认同顾五夫人的话,大家在小时候都玩耍得非常好,只是大了,她变了,他们也变了,表兄弟们再怎么变,他们身上也还是有男儿气概。
只是那些表姐妹变得顾秀丽觉得很是陌生,她们常常一语不合心意,她们就会泪水打滚的落下来。
初初的时候,顾秀丽给她们吓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给她们道歉然后小心翼翼的哄她们高兴。
可是那样的次数多了,顾秀丽也觉得没趣起来,她的年纪也不大,总是要她弯腰去哄人,她也觉得有些累。
偏偏表姐妹愁来愁去的都是一些小事,秋风大了落叶掉下来,这算什么事情啊?她们都能对着落叶感叹得作诗起来,然后一个个悲悯的感叹人生无常。
顾秀丽初初的时候,她觉得表姐妹们实在太过心善纯良了一些,可是后来次数多了,她也受不住她们随时随地的纯良心善表现。
顾秀丽委婉的跟舅母们表达过她的想法,只是舅母们觉得小女子在这样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多愁善感,等到她们再大一些,便不会如此了。
顾秀丽跟顾五夫人说过,顾五夫人的意思跟娘家嫂嫂和弟媳们差不了太多,她也要女儿多容忍一些。
顾秀丽气极问顾五夫人说:“母亲,你认为我现在是不是已经人到中年了,所以我什么都能够容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