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这一场大雪来得突然,有许多人家的老房屋倒塌,有些人家里面身体差一些的老人和孩子染了病。
程可佳对待顾定扬兄弟格外的用心,古娘子特意交待儿媳妇送来了防寒的药材。
顾佑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的黄昏后,他一脸疲倦神情进的家门,只是他梳洗过后稍稍安坐下来,长房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顾家大老太老爷想见一见顾佑则,来人脸色有一种让人莫名心慌的神情,程可佳赶紧急急跟顾佑则提醒说:“大祖父前几日生病了。”
顾佑则满脸茫然神情回头望了望程可佳,那眼神里面分明写着,顾家大老太爷只要天气有变化,他生病几乎是正常事情。
程可佳瞧着顾佑则面上的神情,她上前几步悄悄说:“夫君,你喝一杯热茶水再过去吧。”
顾佑则轻轻摇头说:“大祖父派人来寻我,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一说。”
顾佑则大步走了后,程可佳的心神不定的在屋檐下走了好几趟后,她瞧见韩氏大步走了过来,她惊得赶紧迎了过去。
程可佳瞧着韩氏低声说:“小弟妹,你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地面上正在融雪,你行走的时候,你可要稳着一些。”
韩氏身边的两个丫头这个时候也跟了进来,两个脸上都有微微的汗意。
韩氏瞧着程可佳不赞成的眼神,她赶紧悄悄解释说:“大嫂,我瞧着路走的,我绝对不是那种不小心的人。”
程可佳瞧着她微微的点头后,她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惊讶,韩氏怎么会在这个时辰来长园。
韩氏和程可佳进了房间后,韩氏悄悄跟程可佳说:“大嫂,大祖父那边派人来传屹爷去,我这心里面总是莫名的担心着,大嫂,你说是不是一定没有事?”
程可佳瞧着韩氏只能够微微笑着说:“这几年下来,大祖父每每遇到坎,他都能够平安度过,我想这一次应该也一样吧。”
程可佳这话说得心里相当的没有底气,顾大老太爷这一次的病情有些严重,他已经晕睡了好几天。
顾大老太爷早上是清醒了过来,程可佳带着两个孩子跟着顾五老爷夫去给顾大老太爷请安,给顾大老太爷直接拒了,他只请顾五老爷进去说话。
程可佳和韩氏在房间里说话,顾佑则又回来一趟,他直接把顾定扬兄弟带了出去,管事妇人进来跟程可佳说了说。
程可佳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起来,韩氏在一旁瞧见后,低声说:“大嫂,大哥带侄子们大约是有要紧的事情。”
程可佳轻轻摇了摇头,顾大老太爷那边的情形,只怕是不太好了,要不然顾佑则回来带两个孩子出去,他是绝对会来跟程可佳说一声。
韩氏瞧着程可佳面上的神情,她的心里面也一样有些紧张起来,程可佳只能给她倒上一杯温水,说:“小弟妹,喝水,你如今只要管好你自己,别的事情,都由着男人们去操心。”
时间在这一时变得漫长起来,程可佳和韩氏在房间里都有些坐立不安,两人只有出房间,慢慢的在屋檐下慢慢的走动。
长园的下人们放轻了脚步,大家都能够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顾佑则父子回来的时候,顾佑凯兄弟跟在他们的身后,程可佳瞧着他们面上的神情,他们都是一样的端正严肃神情。
程可佳瞧一瞧他们兄弟的神情,瞧着他们兄弟默默的进了房,她转头吩咐管事妇人准备晚餐,管事妇人面上略有些迟疑的神情。
房间里面,顾佑则已经发话出来:“娘子,我留弟弟们在一处用餐。”
程可佳笑着应承下来,说:“夫君,那我把弟妹们也留下一起用餐。”
房间里没有回答的声音,韩氏低声跟程可佳说:“大嫂,我出来的时候,厨房里面已经准备了吃食,我回去用餐。”
程可佳正要劝一劝韩氏,却听房门打开的声音,顾佑凯走了出来跟程可佳说:“大嫂,我留下来用餐,她要照顾孩子,便不用来了。”
程可佳瞧着顾佑凯面上认真的神情,她想了想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成氏如今是有所改变,只是那个小小女子的身体弱,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她这个当母亲的人,还是要多在一旁守着。
顾佑凯轻舒一口气点了点头,他们兄弟的心情都不太好,顾家大老太爷与他们说话时候,难得的神采奕奕的样子。
顾家兄弟们都得到顾家大老太爷的召见,大家在顾家大老太爷面前自然是各种的顺从,只是离了顾家大老太爷的住处后,大家的心里面都有了不太好的猜想。
韩氏最终还是回去了,程可佳不太放心她,便送了她一程,她是瞧着韩氏进了院子门,她才放心的回到长园。
顾佑则兄弟在房间里说话,程可佳便转身去瞧一瞧顾定扬兄弟,顾定扬瞧见到程可佳是满脸欢喜的神情,说:“老祖祖夸我和弟弟。”
程可佳伸手摸了摸顾定扬的头,顾家老太爷接连召见了顾佑则兄弟三人,而顾佑则又转回来接顾定扬兄弟前去,程可佳都不敢往下仔细的想一想。
晚餐时,顾佑则兄弟在房间里用餐,程可佳陪着顾定扬兄弟在一处用餐。
晚餐后,顾佑凯兄弟都不曾回到自家的院子,他们都静默的立在屋檐下。
程可佳瞧着他们兄弟三人的神情,她赶紧吩咐人在屋檐下安置桌椅和炉火,他们兄弟三人静默的坐在炉火边。
寒风吹得烈了一些,程可佳亲自去给他们兄弟三人奉上热茶水,然后她静默的回了房。
顾佑则兄弟三人已经吩咐人守在顾家大老太爷的院子外,他们在屋檐下坐着,直到听到长园外慌乱的脚步声音。
他们兄弟三人猛然站起身来,来人已经直接冲进长园,有些慌乱喘着气说:“大夫进去了。”
顾佑则兄弟三人紧接着冲出了长园,程可佳听到动静出了房间,都没有瞧见他们兄弟三人的身影,只瞧见到屋檐下桌面上放置用过的三个空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