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谷中久美子推开的大门,神谷光子犹豫了一下,强忍着没有发动能力进行“自我判断”,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相当气派的办公室,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天色已亮,一抹晨曦透过玻璃投射在墙壁和地面上。
在阳光的映衬下,神谷光子看到立于窗前的那个高大男子。
——这想必就是久美子所说的社长卢卡尔了。
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神谷光子正在心中思考,该怎样问候和称呼的时候,对面反而率先开口了。
“早安,神谷同学,休息得怎么样?”卢卡尔的声音浑厚,语气温和,“很抱歉这里条件有限,只能让你睡在休息室。”
“没有没有!”神谷光子连忙摇头,“我休息得很好,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和收留!”
说着,她深深地鞠躬。
“不说这些了,”卢卡尔摆摆手,“先吃早餐吧。”
办公室大门再次打开,一个人形机器人推着送餐车走了进来。然后有模有样地将早点一一端上旁边的餐桌,甚至还动作娴熟地泡了茶。
“这正是我们公司的产品,还不错吧。”卢卡尔介绍道,然后率先来到餐桌前坐下。
谷中久美子也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做好,全无受雇“保镖”的自觉。
“别站着了,快坐下吃点东西吧。”谷中久美子招呼道。
——看来这个社长喜欢把办公室当作餐厅。
客随主便,神谷光子只好跟着一起坐下。受到食物香气的诱惑,她顿时感到饥饿,也顾不上太多,抓起刚出炉的牛角包啃了起来。
早餐的味道说不上特别优秀,只是通常店里可以买到的水准。但根据卢卡尔社长的介绍,这些早点都是他旗下的机器人制作完成的,让神谷光子产生一些奇妙的感觉。
饱餐一顿之后,神谷光子和卢卡尔换上了茶水和咖啡。唯独“肉食动物”的谷中久美子,还在津津有味地切着牛排。
卢卡尔早就习惯了自家保镖的秉性,对此视若无睹。他放下咖啡杯,看向神谷光子。
少女连忙也放下杯子,挺直腰板正襟危坐,一副正在面试的架势。
看到少女那紧张的模样,卢卡尔表情柔和下来,露出微笑:“别紧张,放松一些,神谷同学。”
“是,是的!”
“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卢卡尔说道,“这点你应该可以自行判断。”
神谷光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男人不会伤害我。”
得到“yes,真话”的结论,她稍微放下心来。
卢卡尔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因此没有制止。看神谷光子露出安心的表情,他也不禁点点头。
“很好,误会完全解除,终于可以好好交流了。”
“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神谷光子开口问道。
对方救了自己,又专门请自己吃早餐聊天,显然是有所求的。
“神谷同学,你的能力是level3的‘二元判断’?”卢卡尔问道。
“是的。”
“那我们玩个游戏吧。”卢卡尔突然说道。
“游戏?”神谷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卢卡尔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展示给她看。
是一枚普通的500元硬币。
“猜正反,”卢卡尔说道,“我抛硬币,你来猜。猜对一次,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反之,猜错了你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神谷光子一脸茫然,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啊,对了,”卢卡尔又提示道,“可以使用超能力。”
“这不是作弊吗?”神谷光子说道。
“不,使用超能力才是学园都市的特色。”
说着,卢卡尔抛出硬币,然后把它按在左手手背上。
“硬币是正面。”神谷光子轻声自语道。
“yes,真话!”
“正面!”她大声说道。
卢卡尔打开右手,露出底下的硬币……果然是正面。
“您是昨天救我的人吗?”神谷光子立刻问道,“您是傀儡师吗?”
“这是两个问题。”卢卡尔说道,“先回答第一个——是的,昨天我和久美子一起救了你。”
他再次抛出硬币……
接下来,一连十二局,神谷光子全对!
她也由此得知了关于卢卡尔的很多情况。
比如——他的真名是禄存,和凌星夜一样,是“白银”组织的傀儡师。
但是禄存跟凌星夜的关系很“一般”……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出手相助,禄存给出的解释是,他关注神谷光子已经很久了。
“远山遥,你应该认识吧?”禄存问道。
“是的,她是我的同学。”
“是这样的,”禄存说道,“此前本公司有项目,就是跟远山同学合作的。但是最近她似乎身体不适,已经缺席很久了。”
说着,禄存还出示了相关文件材料。
“因此……”
话还未说完,神谷光子就恍然大悟地点头——她的“二元判断”是“预见未来”的同类型下位能力,所以被人家当成了备选方案。
“但是我的能力有限,不能代替远山同学啊!”她连忙说道。
“现在只是项目出现了些许问题,需要进行一些修正。但主体框架不需要改变,所以不需要太担心。”禄存解释道,“你的能力应当可以胜任。”
他把玩着手里的硬币:“通过刚才的游戏,不难发现,其实你的能力已经有了部分‘预言’的感觉。”
禄存和管家吉夫斯曾经复制了“幻想御手”的系统,在自己的基地里搭建了“幻想御手3.0”系统。
“幻想御手3.0”说白了就是“人脑阵列”版的超级计算机,因为是偷偷蹭的正版系统的网络,所以并不具备使用“多才能力”的功能。
禄存也不需要拥有超能力,他真正看中的还是“幻想御手2.0”系统构建的情报网络,以及强大的运算能力。
“2.0”系统在乌鸦的操作下,由大能力者不知火瞳作为系统核心,大大增强了整个系统的综合能力。
禄存也依法炮制,找了远山遥来充当“3.0”系统的核心。
于是,“幻想御手3.0”也拥有了“预见未来”的能力,成为一个可以推算事物未来发展的超级计算机。
甚至亚雷斯塔理事长也专门找来,借用这一系统解读《推背图》原典。
随着远山遥晋升为level4,“幻想御手3.0”的性能更是提升一大截。
但又随着远山遥的昏迷住院,整个系统也陷入了困境。虽不至于崩溃,可各种小问题不断,急需维护调整。
因此,禄存瞄准了神谷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