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恩帮他上完药,包扎好,给他穿上衣服,这才坐到他的对面,问道:
“你还记得什么时候跟我分开的吗?”
“不记得,不过我认识你”,七弦顿了一下,说道。
他现在甚至都不记得为什么他雕刻的桂花簪子会在林诺恩的头上,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熟,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
“好,那我一一说给你听”
在林诺恩喝了三杯茶以后,她将和七弦第一次见面到从北海城被迫分开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我对天起誓,所言半句无虚,否则天打雷劈”,为了让七弦信任她,说完后,林诺恩举着两个手指头,直视七弦的目光说道。
七弦的脸色随着林诺恩所讲已经几经变换,最终化为一种木然。
他模糊想起自从在北海城被陆海灵扣下以后,好像反抗过,最终都没有效果。
陆海灵不断的吸食他的血,不断的将很多想法灌输到他的脑中,最后他整个人浑浑噩噩,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段时间,记忆最深刻的是成亲那天,明明头一晚,陆海灵才对他进行大量的,还用了具有迷幻作用的药物。
可是当他要拜堂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哪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好像还有爱,也还有恨,而这恨,清晰的指向要跟他成亲的这个女人。
他弯不下腰,他的大脑不指挥。
“七弦”,他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是如此的讨厌。
他一下掀开她的盖头,发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陆海灵,一字一顿道:
“我——恨——你”
然后他感觉浑身一阵剧痛,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那个女人就靠在他的身上,,像一条鲶鱼。
他感到胃里一阵翻滚,那个女人又直起身,摸了摸他的下面,娇笑道:“想要,我给”。
说着翻身坐到他的身上,起来,那种夹杂着厌恶的感觉,伴随着他很久很久,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刻痕,永远没有办法消散。
“林诺恩,你愿意帮我的,是不是?”七弦从记忆中抽身出来,急切的说道。
林诺恩点了点头,“怎么帮?”
“让我忘记一切,诈死,这样我就永远不受她的控制了,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过够了”,七弦挣扎着发现穴道还没有,目光看向胸口。
“我准备了药,这个药可以让通灵者忘了一切,只要有人施针就可以”
林诺恩惊讶的从他最贴身处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油皮纸小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层一层又一层,一蛊强烈的刺鼻的味道让她立刻转身打了两个喷嚏,立刻重新包裹上。
看来七弦在跟陆海灵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里,是偶尔清醒的,而在这偶尔清醒中是想要逃跑,想要挣脱她的控制的,不然不会把这药粉都准备好了。
“施针?怎么施针?”林诺恩他的穴道,询问道。
七弦取下头上的束冠的簪子,一扭,竟然将那簪头取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个极为细小的纸筒,小心的摊开在林诺恩面前的桌上。
林诺恩只看了两眼,就道:“不行,这个能不能让你活着清除记忆我不知道,但是一定能让你去死”。
这纸上所画的图,天池、神封、气冲,这些地方,平时若不是到万不得已,都断断不会轻易下针,而现在是要连着施针,怕是九条命都不够。
“如果你刚才说的事情是真的,那我在这世上除了你可信之外,再无别人”,七弦身子前倾,说道:“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木偶一般的生活了,诺恩,你帮我”。
林诺恩顿了一下,道:“我是想帮你,可是我不想杀你啊!”
七弦再三恳求,可是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岂能被他一两句话就说动了。
最终林诺恩回道:“七弦,我先研究一下这份施针图,看能不能改进一下”。
严木世成功登基,就在登基当天,宣布和易国永结于好,还是像往常一样俯首称臣,敬献贡品,为了弥补这两年的不和,明年的贡品翻倍表示诚意。
同时派了使臣将他的十四岁的庶长子严子魁,带着和月琪睿等人一同回易国。
以前月元武的静王妃算是乌素国的质子,现在就成了严子魁,这个不幸的皇子,他甚至还连乌素国的象征红狐都没有得到一只。
想必陆阙和陆海灵已经去皇帝严木世跟前反应过七弦被林诺恩带走的问题,但是严木世现在怎么可能跟易国闹翻,因此没人来询问过,也没人来明察过七弦在还是没有在。
而宇文高驰留在乌素国,说是一个很重要的逃犯逃到乌素国这里,并且执意要亲自寻找。
严木世也不敢得罪,因此也就任由宇文高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事情圆满结束,月琪睿和林诺恩等人启程前往北海城。
在下一个城池,和宇文高驰‘巧遇’了,他说逃犯已经到了北海城,既然如此,不如同行。
总之,就算他什么也不说,月琪睿不会阻拦,而乌素国的人不敢阻拦。
自从出了那晚的事情,林诺恩见了他总不自觉的尴尬,索性处处躲着。
这不队伍停下来休息,她想散散心,都挑着宇文高驰院子相反的方向。
“小丫头,是不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也会遇到我啊”
林诺恩正寻找他在哪里,宇文高驰从树梢上跳了下来,跟以前一样不正经的神色。
“嗯嗯,是,好巧啊”,林诺恩努力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慢慢走着。
宇文高驰东拉西扯,将那平时林诺恩的话都说完了一边,这才一下站在她面前,拦住她道:
“你是不是插手陆海灵和七弦的事情了?”
林诺恩不置可否。
宇文高驰继续道:“你赶快收手,她们的事情手不得。”
“为什么?”林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