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恩指出了其中最大的破绽,让一个外人继承家业,占了嫡长子的位置,这根本不是慷慨不慷慨的问题了,而是原则性问题。
宋凡神色平静,道:“诺恩与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也觉得这绝不可能,因此没有将这个传闻告诉你。”
他沉吟了一下,道:
“那画像上的女子十分像你,你又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娘亲,想必心里也是有几分疑惑的,不如,我派人去尚国打探一下消息。
这女子的娘亲既然是尚国皇室的人,那打探消息倒也不会太难”。
林诺恩心中微暖,三爷总是可以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和小担忧。
这段时间,众人安静的等着司徒家案件的进展,连王会英这个平时紧绷得连一丝也不肯松懈的姑娘,也神色缓和一些。
这天,林诺恩正在别院中午睡起来,现在正是六月的伏天,连看书的闲心都没有。
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裙,光着脚,坐在木地板上,斜靠在窗户口,齐腰的乌发披散下来,只在后面简单的用丝带扎了一下。
看起来相当的慵懒和随意,以及诱惑,她粉唇微开,轻轻的念着几句早上记下的诗句。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当月琪睿进入屋中时,就正好看到这一幕,消瘦的背影,带着几分柔美和凄清,还有几分倔强和美好。
那“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正好入了月琪睿的耳中,他心头一动,脚上本就轻的脚步放得更轻了。
可是林诺恩是会武功的人,这即便她成了宣诺也改变不了,听得这轻巧的脚步声,道:
“将茶放边上就可以了”
月琪睿嗯了一声,慢慢的靠近林诺恩,在他的身后半坐了下去,脑中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双手已经从林诺恩的腰间绕了过去,抱住了她。
两人一前一后坐着,就这样拥抱着。
宣诺轻呼一声,双手紧紧抓住月琪睿从她身后抱过来的手背,一回头,对上了月琪睿的桃花眼。
那眼眸中似乎是有着万千的柔情,让人看一眼就软了身子,留忘记身处何时何地,只想沉溺在其中。
宣诺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放开了手,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到了眼底,道:
“怎么?王爷也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到别人身后”
月琪睿心里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矛盾,是的,矛盾,他爱林诺恩,可是他现在不想放开怀中的人,他想抱抱她,真的很想很想。
可是这让他觉得他十分的对不起林诺恩,明明他和她是如此的相爱,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变心的。
现在,他竟然开始贪恋另外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想见她,从心底信任她。
不能,可是他想。
宣诺不知他心中被冰火滚烫着,只觉得一眨眼,他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劲,那眼眸中深情未减少,但是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别说话,本王抱抱你”,月琪睿声音有些沙哑。
宣诺回过头,靠在月琪睿的怀中,目光仍旧是看向窗外,只是感觉雨刚才完全不同了,整个身心都被月琪睿的气息包围着。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很美好,这样的场景也曾经在宣诺的梦中出现,只是不应该是在这别院中,而是在一家普通的小院中。
他不是什么皇帝,她不是什么重生者。
可是现实是,月琪睿必须在争夺皇位这条路一路走到头,永不能回头,回头即是死,她是重生回来报恩复仇,一刻不能松懈。
否则家破人亡,爱人惨死。
月琪睿的双臂收紧了许多,他将下巴靠在林诺恩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和发间的发香,这种味道让他无比的安心。
就这样过了很久,或许也没有很久,只是两人都希望这样的时间久些再久远一些罢了。
“宣诺”,月琪睿道。
林诺恩:“嗯”
“司徒家的案子有了进展了”
宣诺转过身,将两人拥抱的姿势换成了两人盘坐的对着。她喜欢谈论事情的时候镇重一点。
自从皇帝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看到账本,只能下令彻查这个案子以后。
月景焕的临安王府就没有再开门了,原来是车水马龙,一时之间是门庭落雀。
派去紧盯着月景焕的人回来也说,这月景焕每天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这事情要是真的查出来是他坐的,那他将会从一个高位跌落到谷底,在没有翻身机会。
宣诺一想到在十八岁之前,可是让月景焕跌落下来,那担心就减少大半,心中一直期待着这案件的进展。
“查出一点说是有人去秦康的山寨说,如果粮草的事情处理好,将会让秦康这帮人收编在军队中,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件事情就是月景焕做的,毕竟八年前他还不是临安王,恐怕没有这样的权利”
“可是八年前临安王的母妃,就已经是贵妃了,而且但是司徒家虽然说明面看起来中立,但是据三爷查到的消息,司徒家是受过你母后,皇后娘娘的恩惠的”
宣诺迫不及待的接话道,因为在她心里,基本上所有能跟月精悍扯上的坏事,那一定就算月景焕做的。
月琪睿并没有恼怒宣诺的嘴快,而是沉吟了一下道:
“宣诺,这个案件不只是跟临安王有关系,还跟一个人有关系,那就是,这易国的主宰”
宣诺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月琪睿接着道:
“当年是父皇下令处死司徒家的人,不管下面的人是怎么调查的,最终做决定的是父皇,推翻这个案子,为司徒家昭雪,那就是就是在打父皇的脸”
宣诺心中冒出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琪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情不自禁的一下握住了月琪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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