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了庄子,真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庄里的工人们来了一场大换血,庄里的制度来了一次重大变革,而一切的主导者,唐楚自然也成为了很多人心中的敬佩之人。
一路舟车劳顿,唐楚终于回到了随州。
城门口前,车水马龙。
曾信朗展开折扇婉拒了唐楚的邀请,“表妹,此次来到随州,本应先到府上看望姑父,既然姑父有事出门了,我便改日再登门拜访如何。”
唐楚以为曾信朗有要事处理,便说道,“也好,表哥多年未来随州,等忙完这一阵,小妹再带你好好逛一逛。”
“哈哈!那就客随主便了。”曾信朗与唐楚相视一笑。
曾家商队离开后,双喜小声看着远去的车马小声嘀咕道,“小姐,表少爷为何不来府上居住啊?以前夫人在时表少爷可是最愿来咱们府上玩耍了。”
“你个小呆瓜!”唐楚轻扣了一下双喜的额头,笑着说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表哥现在要管理曾氏商行,自然应酬繁多,咱们这几处家业就让你家小姐我有的忙了,更何况表哥家大业大的,岂不是比我还忙。”
“再说了,表哥这人我是知道的,从来都说一不二,很少有人能拗的过他。”唐楚无奈摇摇头。
“走吧,别看了,先陪本小姐去几家酒楼看看,也不知道咱们不在的这几日是否还正常运转。”唐楚坐上车,一行人未入家门而是先去了唐东酒楼。
而离开的曾家商队这边,曾信朗的贴身仆人曾文问道,“少爷,咱们怎么不去表小姐那里呢,这次来的匆忙,城中的宅院恐怕早已布满灰尘了吧!”
曾信朗揶揄道,“你倒是会省事,不过自从姑姑去世以后,父亲便撤去了随州宅院里的仆人,到现在也有几年了,确实不易清扫。”
沉吟片刻,曾信朗吩咐他道,“咱们今日先住在客栈,东西都放入宅院中派人看着,再去寻几个婆子打扫一下,明日便可入住了。”
曾文挠挠头,他还是觉得去表小姐家多省事啊,那里也有唐老爷给少爷准备的专属庭院。
见曾文一脸的不赞同,曾信朗厉声道,“还不快去找家客栈,在这磨蹭什么?”
“好的少爷。”曾文赶紧应下,他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又上来了。
曾家商队的大部分人都来到了曾宅,曾信朗则带着几个亲信之人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
唐楚这边也很快来到了唐东,她人还没下车,鸦雀就眼尖的看到了唐氏的的专属标志,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快速跑到门口,于是,双喜刚掀开车帘便看到了拿着踩凳在此等候的鸦雀。
小丫头莞尔一笑,“你这人倒是会来事儿”,她扶着边缘率先下车。
鸦雀趁机将踩凳递过去,“双喜姐姐,您就别打趣小人了,给小姐办事,小人可一点儿都没藏虚。”
双喜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笑望着鸦雀,“我看你这个样子长得就像偷奸耍滑之人”
“哎呦喂,我的双喜姐姐,小姐可还在这呢,您可别为难我这老实人。”鸦雀做出一副可怜姿态。
唐楚轻快的笑声从车厢里传来,紧接着一只细嫩的玉手搭上双喜的胳膊,整个人的身形也显露出来。
“行了,别闹嘴了,咱们还有事情要办呢。”唐楚又接着对鸦雀说道,“酒楼这几日生意怎么样?”
下了马车,唐楚缓步走进唐东,鸦雀和双喜一左一右站在唐楚两侧。
鸦雀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回话,“回禀小姐,这几日生意依然兴隆,只不过账目有所积压,幸亏邹掌柜提前回家,已经处理好了。”
看着唐东一楼二楼都座无虚席,后厨也忙活的热火朝天,唐楚满意的笑了。
果不其然,就算她人不在,酒楼也能照常运转,唐楚终于松了口气,自打重生以来她的心就一直绷着,不管表面上多么淡定,每当想起上一世的凄苦,她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快,还不够好。
“小姐,二楼又来客了,小的要去帮忙,您有事再叫我。”鸦雀看到有人和他摆手,便和唐楚说道。
“你去吧,好好干,我给你一次机会,干得好的话,就提拔你做这一楼和二楼的跑堂总管。”
鸦雀听罢双眼冒光,他激动的说道“您就瞧好吧,小的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你快走吧!”双喜催促他道。
“得令!”说完便一溜烟跑上了二楼。
“小姐,这个鸦雀也太逗了!”双喜忍不住笑道。
“他身世凄苦,能养成这样的性子实属不易,也是一番造化啊。”唐楚感叹道。
“走吧,去瞧一瞧账目。”唐楚说完便向柜台走去。
双喜陪着她家小姐查账时,却突然发现没有看到邹时焰,她忍不住对唐楚说道,“小姐,咱们都好几日没见过邹公子了,也不知他情况如何了。”
唐楚这才想起确实有几日未见邹时焰了,他上次离开的匆忙,只留下了一封信,也不知道近况如何。
恰好这时,邹时焰出门办事回到唐东,双喜欢快地说道,“邹公子,几日不见,你怎么清减许多啊?”
唐楚听到此话也看过去,刹那间两人对视上,邹时焰却不自然的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问了一句“小姐好。”匆忙走向后厨。
“他怎么了?”唐楚茫然。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神情如此古怪。
“小姐,不如我去问问李陶,他们两个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双喜提议道。
“嗯,你去问问也好。”唐楚点点头。
不一会儿,双喜脸色不悦的回来禀告,“小姐,李陶在后厨正忙着,奴婢就没有前去打扰他,这时转身与邹公子正面对上,奴婢还朝他笑了一下,可他却只是简单的点了一下头。”
这丫头显然是吃了闭门羹,又噘着嘴说道,“邹公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