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县令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几个人都忍不住看向刀疤脸。
不过刀疤脸此刻也很为难,他没想到收了别人一笔钱财闹事,竟然还把他们自己搭进去了,早知如此,他绝不会接下这笔买卖。
看到几人都不说话,县令大人不想再耽误时间,他命人将刑具带上堂前。
看见面前各式各样的刑具,其中一个壮汉顿时怂了,他俯身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大人,我认了,我们确实是逃兵,此次也是受人指使才到唐东酒楼找茬的。”
“老四,休要说胡话!”其他几人急得都想去堵住他的嘴,奈何双手被绑,毫无招架之力。
“大哥,我害怕,这些刑具全部走一遭,咱们可就完了!”被称为老四的壮汉恐惧地说道。
“你傻不傻,承认了咱们是逃兵,咱们还活的了吗?”刀疤脸显然被气的不轻,但他也没有了办法,现在他们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大人,在下是邹时焰,唐东酒楼的现任掌柜,既然这几人也承认是受人指使,请大人查明真相,还我唐东一个公道。”
县令发大人有些不悦,他现在主要审查的是这几人逃兵的身份,说不定还能捉住更多的西北逃兵,这样他今年的政绩可就有指望了。
见堂下跪着的邹时焰身板挺直,一副要查明真相的样子,县令却并不想理他。
这时,大厅门口处有一女声传来,“大人,小女是唐东酒楼的少东家,这是酒楼损坏器具的清单,请大人查看。”
唐楚没有进入大厅,而是在县令允许后,由双喜将信封交于衙役手中。
邹时焰此时也看向厅外,他看不清唐楚的面容,但能确定戴着帷帽之人一定是她。
她可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过来的?邹时焰想到这里,内心深处忍不住泛起一阵喜悦。
县令对这种套路再熟悉不过,他将信封拆开,果然在损坏器具清单中夹杂着一张银票,数值让他很是满意。
作为随州最大的官,县令不缺钱但也爱钱,唐楚正是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才如此做。
笑眯眯的将银票收入怀中,将酒楼赔偿清单打开,对着五个大汉质问道,“你们几人受到何人指使?如果能将功抵过,唐小姐可免了你们赔偿,你们也可减轻几年的处罚。”
听到这话,那几人有些犹豫,作为逃兵一旦被抓住是要去西北极寒之地挖矿的,一但定了罪,他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刀疤脸男子与其他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都清楚了同伴们的意思。
“大人,小的愿意将功折罪,供出幕后之人!”刀疤脸大汉妥协了。
“好,你且说来,那人是谁?”县令大人问道。
此时不光邹时焰开始屏气凝神等待最终的名字,站在大厅外的众人也十分好奇,究竟是谁如此恶毒,在随州大行诬陷之道。
“那人正是郑记丝绸庄的当家夫人。”刀疤脸突然就爆出来这么一个惊人的答案。
“小姐,那郑记丝绸庄岂不是……”双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楚堵住了嘴。
这个名字一出来,事情就已经很明了了,定是前几天爹爹拒绝了他们家的提亲,因面子上过不去,这家夫人才使出的昏招。
真是笑话,这郑夫人以为她们唐氏只是靠着酒楼就能被扳倒的吗?
幸亏她没有答应此桩婚事,不然就算嫁过去了也要受这位郑夫人的气,度量如此狭窄,怪不得这二十多年来,郑家的产业还在守着老本过活,没有一点壮大。
对郑家鄙夷了一阵,唐楚就等县令大人处理的结果了。
果然,县令大人很快责令衙役前去请郑夫人前来县衙。
这时,双喜眼尖的看见人群中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匆忙离开。
“小姐,你看那人不会是郑家的下人回去报信了吧。”双喜指着飞奔离开的小厮说道。
“是与不是都无妨,证人皆在,她逃脱不了罪责。”唐楚淡定地回答道。
“小姐,若是郑夫人贿赂县令大人呢,咱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双喜小声说道。
“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已经有这么多人都听到了证词,她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去,更何况……”唐楚自信地说道。
“小姐,更何况什么呀?”双喜忍不住问道。
唐楚正准备接着说下去,却被身旁的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老爷接过话茬。
“更何况随州城马上就要迎来庙会,到时候各地的游客都会聚集于此,县令大人必定不会愿意久负盛名的唐东酒楼在此时出了茬子,因此一定会对郑夫人严惩不贷,也算杀鸡给猴看了。”中年男子解释道。
“这位老爷说的极是,不知您贵姓,有时间可以来我唐家酒楼品尝菜肴。”唐楚见这位中年男子身份不凡,便主动释放善意。
“唐小姐不愧是唐氏唯一的继承人,有勇有谋,不过在下乃四处游荡之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中年男子推脱道。
唐楚见对方不愿透露身份,便也不强人所难。
一刻钟时间过去了,郑家夫人终于姗姗来迟,她打扮极盛,光从气质上就能看出不是个善茬。
只见她上堂后便对着几个大汉炮轰道,“你们几个腌臜泼才,居然敢构陷本夫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转过身,她又朝着县令大人跪拜道,“大人啊,民妇冤枉啊,民妇可是一向吃斋念佛,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她一番表演唱作俱佳,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肃静!”县令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止住了郑夫人的话语。
“郑氏,我且问你,这几人皆证实你与他们交易,让唐东酒楼饭菜中出现虫子,以达到让其名声扫地的目的,你可承认?”
“大人,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啊,民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呢?一定是这几人想要讹人钱财,才推脱到民妇身上。”
郑夫人也算巧舌如簧,此刻竟死活都不肯承认她做下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