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时焰听到邹时初如此说更是愧疚不已,他安慰道,“放心吧初儿,哥哥以后会好好的,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沉浸在温暖的氛围中。
此时,上方的邹家叔婶也在吃饭,邹娟儿扒拉着盘子里的饭菜,终于挑出了一点肉沫,她刚要放入嘴中,肉沫却不小心滑掉在了地上,气的她哇哇直叫。
啪的一声,筷子被扔在桌子上,邹娟儿的嘴撅得老高,愤愤道,“这饭没法吃了,人家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却吃着残羹生剩菜,一点肉味都闻不出来。”
“好闺女,咱们忍一忍啊,过几日娘就给你买大块的肉。”邹二婶安慰道。
“每次都这样说,我都等了多久了,你们哪一次做到了?”邹娟儿不满道。
“行了,好好的吃个饭非得作妖,你就不能像李家的姑娘,长得也周正,人也听话。”邹二叔沉声道。
听到这话,邹娟儿更觉得委屈了,凭什么老是拿李青青来和自己比,有本事他们也生出一个李青青来!
还有自己怎么就长得不好看了,圆圆的脸蛋,健康的肤色,虽然黑了些,但哪个见了她不夸自己好生养更容易找婆家,那李青青不就是会打扮吗,不过人家父母舍得给她花钱,自己爹娘却分文不舍。
邹二婶忙安抚了两父女,“好了好了,总提人家闺女,干嘛,我看我们娟儿哪哪都好,用不着学别人。”
邹娟儿的脸色果然好了些,她拿起筷子继续吃起来,但闻着门外传来的肉香味,她还是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可真香啊,她心里想到。
也不知这邹时初走了哪门子运,与唐家小姐解除婚约后居然还能继续在酒楼里做工,每天都能带回饭菜,真是好命。
“娘,你说这大堂哥与唐家小姐现在是什么关系,两个人都解除婚事了居然还能在酒楼里当掌柜,你说他们怎么想的。”邹娟儿八卦道。
“快吃你的饭吧,他们怎么样与咱们家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大堂哥还姓邹,那他就该孝敬你爹我。”邹二叔一杯酒下肚,说话也露出了醉态。
“娟儿,你爹说的也对,唐小姐与你大表哥分离对咱们来说虽然失去了不少银钱,但他们长期在酒楼碰面,难保不会日久生情,死灰复燃,到时候咱们又能吃香的喝辣的了。”邹二婶分析道。
邹娟儿听罢却有些不赞同,她觉得现在邹时焰就在家吃独食,以后还能孝敬他爹娘?要是大堂哥和小堂弟离开村子,他们去哪里找那两人,到时候岂不是鸡飞蛋打?
不过邹娟儿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要是说出来准保会被她爹毒打,她可犯不上挑起她爹的怒火。
大堂哥虽然是个木头人,时常在她父母这里败下阵来,任由剥削,但他背后的唐小姐可不是善茬,她可记得对方是如何威胁她父母的。
不过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如果自己嫁给一个达官贵人岂不是要比唐小姐还风光?
美滋滋的想着,邹娟儿也就忽略了不断飘来的菜香。
吃过饭,邹娟儿照例去小姐妹家里闲聊,经过河边时却发现岸上飘着一具尸体,她们村子在河的下游,此时那具尸体一路随着水流向下漂流,到了邹娟儿的位置时,正卡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邹娟儿当时被吓得哇哇乱叫,可这附近却没有几户人家,这个时间段也都在做饭,她这么大吼大叫却没有村民出来查看情况。
邹娟儿能感受到自己胸口处的砰砰的心跳声,她手脚冰凉,虚汗密布,双腿仿佛被灌了铅,竟是被吓得走不动道了。
慌不择路的想要离开此地却不妨踩在石头上而被扳倒,邹娟儿开始哭爹喊娘,浑身哆嗦得没有了力气。
“咳咳咳……”男人的咳嗽声响起,邹娟儿瞪大了眼睛,心里想,“完了,诈尸了,他不会要吃了我吧!”
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邹娟儿背对着尸体,将头狠狠地埋在地上,小声嘀咕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呀,各路天神佛祖菩萨,可一定要保佑我啊!”
她在祈求各路神佛保佑,那边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停歇,直到有脚步声从村子里的方向传来。
“大哥,我们这个时候走会不会被发现啊?”邹时初担忧地问道,他背着一个小包裹,那里面有他挚爱的玩具和物品。
邹时初领着邹时初,身上也是大包小包的背着不少家当,听到邹时初的担忧,他解释道,“放心吧,咱们这个时候走才是最明智的,天亮时容易被村几里人看到,天黑时城里也宵禁了,咱们进不去,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吃饭,咱们走的正是时候。”
熟悉的声音传来,邹娟儿忍不住一怔,强迫着自己转过头看向村口,邹时焰兄弟两人的身影正映在她的双眸中。
“大堂哥,小堂弟,快救救我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来,邹时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哥哥,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邹时初问道。
“我也觉得有些熟悉。”邹时焰还在回想着这是谁的声音,邹时初早已眼尖的看见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邹娟儿。
“哥哥,你快看,那不是堂姐嘛!”邹时初指着不远处的河边道。
邹时焰定眸一看,衣服的颜色款式很像邹娟儿经常穿的那件,他快步向前走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哥哥。”邹时初突然拽着他的衣袖,脸上犹豫不决,满是挣扎。
邹时焰很快会意了邹时初的纠结,他握紧邹时初的小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初儿,不管发生过什么,那是一条生命。”
说完便松开邹时初的手,快步向前跑去。
邹时初在后面小跑追着,很快也到了邹娟儿面前。
“大堂哥,你来了,快救救我,那块石头上诈尸了!”
邹娟儿此刻好奇用尽了全身力气,气喘吁吁的样子竟然比跑步前来的邹时焰还要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