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侍女哭泣道。
“你哭什么,又不是要杀了你!”看到她这个样子,唐楚莫名的生出一股烦躁,若是双喜在此早就笑着眉眼和自己打趣了。
侍女这是第一次来到唐楚跟前,以前只听说自家小姐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奖罚分明,从来都不拖欠月钱,干得好的更是有奖励,光看双喜作为一个大丫鬟,吃穿用度几乎赶得上普通百姓家娇养的女儿便可以看出小姐的大方。
侍女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是说给唐楚听,生怕小姐生气真的将自己逐出唐府,若真是这样,她可找不到比唐家更好的雇主了。
此时,唐府后门,双喜一路小跑着赶往后门,而一个身穿麻衣的妇女早已等候多时,她面上焦急,眼里还挂着泪,不停地和守门的小厮絮叨自己的心酸。
看见青春靓丽,即便跑的气喘吁吁也掩盖不住年轻貌美的双喜,妇女的眼里充满了嫉妒,可很快便被她掩盖住。
妇女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眼角的热泪,瞥见双喜赶来后连忙加大了哭泣声。
“大姐,到底怎么回事?”双喜焦急地问道。
妇人连忙将双喜拉到一旁,对她说道,“小妹,这次可不是大姐威胁你,你姐夫得罪人了,那人要用唐家酒楼的菜谱来抵账,明日天黑之前就要见到菜谱,不然你姐夫可就要被砍掉一只手了!”
“什么!你竟然又让我做这等背主弃义之事,上次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不会再给你任何银钱,也不会再管你的事了!”
自从上次被妇人威胁后,双喜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尽管已经向小姐认了错,可这样的事在别人家是要执行家法的,若不是小姐仁慈,只是小小的惩戒了一下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过去呢,恐怕自己大丫鬟的位置也会被别人顶掉。
双喜自从上次就长了心眼,妇人以后又来过几次,虽然有守门的传话,可双喜只当做不知道,让小厮们随意找个由头打发了她,可谁知道这一次妇人竟然和传话的人说,自己的小衣在她手里,若不出去见她,就在唐府前把事情闹大,说唐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不知廉耻。
这件事可吓坏了双喜,所以她一听到消息就匆忙赶出来,即便心中愤怒的火焰已经燃烧得极其旺盛,双喜依然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若是激怒了夫人,出丑的不仅是自己,就连小姐也会被自己连累。
“小妹,不是我说你,唐府家大业大的,就算是从你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点油水也够我们一家生活了,你又何必见死不救呢?”妇人睁着一双三角眼,长年生活在街坊中的市井之气显露无疑。
双喜知道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但还是压抑着对妇人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唐家有钱是唐家,我一个下人能有多少钱,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不是也早就被你拿去了吗!”
双喜没好气的回话引来了妇人强烈的不满,她充满岁月沧桑和辛苦劳作的脸上满是不忿,“哼,装什么蒜,你骗骗别人还可以,但老娘我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唐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每月的月钱就顶的上一个酒楼的掌柜了!”
妇人尖酸刻薄的语气让双喜头痛,她要怎么说对方才能明白,自己在唐府这么多年又不是一直都是大丫鬟,再说了,她虽然吃住都在唐府,但也有一些个人用品是需要去外面采买的,再加上人情往来,今天这个结亲了,明天那家孩子办满月酒,这些哪个不需要银钱!
就算她勤勤恳恳的攒下来不少积蓄,但也在妇人之前一次一次的欺骗中都用光了!
看着双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妇人还以为对方是无言以对,就得意地说道,“好妹子,不是姐姐说你,做这唐家小姐的丫鬟哪有做人家正头娘子来的舒服,毕竟这伺候人可不如被人伺候。”
双喜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怒极反笑,问她道,“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妹妹生的好看,做人家的丫鬟可惜了,还不如出府嫁个好人家!”
“你可知我是签了卖身契,这一辈子都要留在唐府中的!”双喜没好气地说道。
“这有何难!”妇人仿佛胸有成竹般说道。
双喜狐疑的看着她,妇人轻笑道,“我听说在大户人家即便那些签了卖身契的想要出府也不是很难,只要交一笔银钱就行。”
“你有钱吗,你知道得交多少钱吗?”双喜怒问道。
她虽然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唐府,离开小姐,但赎身的银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妇人见此并没有为难和忧愁,而是拉着他她朝着离唐府更远的位置走去。
“你快点说吧,我不能离开太长时间,小姐还有事等着我呢!”双喜见越走越远,突然有些害怕,她拽着妇人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肯走远。
“行吧,那咱们就在这说,不过你可得小点声,千万别和别人提起。”妇人说道。
“嗯。”双喜点点头,既没有完全答应也没有拒绝。
妇人见双喜的表情似乎有戏,便说道,“有人出高价要买唐东的菜谱,一张一百两银子呢。”
双喜听了这价格都有些无语,一张一百两银子看着很多,但偷盗主人家的财物可是重罪,这个责任她可负不起。
“不行,偷盗财物是重罪,我不干!”双喜的态度十分坚决,说什么都不肯做
“什么财物,不就是几张菜谱吗?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来,咱们几个下半辈子可就享清福了!”妇人的眼里充满了贪婪。
她又补充了几句,可是双喜几乎不接话,这可让妇人气急败坏了。
“小妹,我再奉劝你一句,不如听姐姐的话,想办法拿到菜谱,卖给其他人,然后咱们几个远走高飞!这唐家的势力范围也不过是在随州,出了城,还不是海阔天高任鸟飞!”妇人再次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