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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刺杀(1 / 1)

墨衣遇到了皇帝,慌忙让车驾回避给皇帝让。【最新章节阅读.】》萧云鹤心想也有些日没和墨衣亲近了,于是让身边宦官去将淑妃请了来。墨衣下了车儿朝皇帝这边走来。身上却是穿着十分工整的贵妃朝服。萧云鹤暗自有些疑惑:墨衣穿得这么正式,又打着这么隆重的排场,是要去哪里?

墨衣见了皇帝自然是十分的高兴。见过礼之后,就被皇帝请到了御车上同座,一起往两仪殿而去。

萧云鹤看着一身端庄盛装的墨衣,问道:“你今天怎么穿戴如此正式?是去办重要的事情了么?”

“是呀!”墨衣略有点自豪的说道,“陛下下旨,让宫中裁减宫女和宦官。这样地大事,臣妾怎么能不挑起责任来替陛下分忧呢?臣妾今天一整天都是在掖庭,亲自主持办理那些宫女和宦官出宫的事宜。”

“呵呵,你倒是上心。贵妃好像就没有插手这件事情。”后宫里的事情,本来就是皇后妃们该管的。现在没有皇后,墨衣出面来管也是职责之内的事情。

墨衣笑了一笑,说道:“陛下可别责怪贵妃娘娘不管宫里地事情。关于辞退宫女和宦官的这件事情呀……贵妃她不好插手。”

“哦?怎么说?”萧云鹤倒是一时没想通。

墨衣掩着嘴吃吃地笑了一笑,凑到萧云鹤耳边轻声说道:“以陛下的智慧和经验,莫非还想不通为什么吗?”

萧云鹤眨了几下眼睛,心中暗自思了片刻,恍然大悟的笑道:“朕明白了!”

吴月琳是国都望族出身,郭家和吴家在国都甚至是皇宫内,都是人脉广交情颇多。后宫要清退宫女和宦官,这可是一件大事。对许多的宫女宦官们来说,从此能够离开墙门高耸的皇城,无异就是一次重生为人的机会。所以,肯定会有许多的人家,托关系、讲人情,想要托保出人来。吴月琳这个贵妃牵涉到的人际关系过广阔,所以谁也不好得罪,谁也不敢应承。与其这样,她性就不插手。墨衣只是从西南小国进京的陌生人。由她主持这件事情,旁人再想见缝插针,可就不容易了。自然也就容易做到公正、公平。想通这一层,萧云鹤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姐妹二人倒是将后宫里的事情,打理得挺清楚。后宫稳固,朕也就可以安心处理朝政了。多谢你们了。”

“为陛下分忧,也是臣妾们份内之事,陛下有什么可谢的?”墨衣浅浅笑道,“臣妾今日,还去看望了一下被陛下毒打的大总管俱珍呢!”

萧云鹤看了墨衣一眼,只是微笑。

墨衣靠紧到他身边,低声说道:“臣妾赏了俱珍一些治伤的药膏,又好言抚慰了几句。臣妾告诉他,正因为他跟陛下亲近,陛下才打他。不是亲近的,还懒得打呢!弄得他又是磕头又是痛哭的。俱珍跟随陛下多年,虽然有一点油滑,但还是比较能干又忠心的。后宫里的事情,许多都还要他办着呢。陛下用威,臣妾就用恩。保准这个小宦官,从此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志。”

萧云鹤拍了拍墨衣的肩头以示嘉许,心中暗道:看来后宫的事情,的确没有什么值得让我担心的了。

淑妃墨衣也跟着皇帝一起到了两仪殿,倒是出乎了吴月琳的意料之外。第一眼见到时,她的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还以为皇帝有兴趣来一次人同床。墨衣将她拉到一边,二女嘻嘻哈哈的说了一顿悄悄话,吴月琳这才心中释然,只是感觉更加的尴尬了。

人一起共进了午餐,墨衣就摆驾去了甘露殿。虽然现在没有立皇后,可是吴月琳的地位还是略高于墨衣的。所居住的宫殿也离殿比较近一些。让萧云鹤很庆幸的是,墨衣和吴月琳之间的关系十分的融洽,从西川时起二人就亲如姐妹。后宫里没有过多的争斗与勾心斗角,这让他感觉很舒心。只不过,皇宫内从来就不缺少明争暗斗。现在情况还算好,以后嗣多了,还会如此平静么?

入夜时分,萧云鹤拥着吴月琳睡上了龙床。二人正要温存一番,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俱珍的声音:“陛下……”

萧云鹤心中不悦眉头皱起,暗自道:这个俱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趣了?朕正要和爱妃入寝……难道有重要的事情?

萧云鹤扯下了床头的闱帘对外面唤道:“进来说话。”

俱珍轻轻的推开了门,轻手轻脚的碎着步走了进来,跪倒在御床前说道:“陛下……刚刚中书令李勉派长进宫报信,说李勉病重,危在旦夕。”

“什么?”萧云鹤嚯然一下坐起,一把甩开了盖在他和吴月琳身上的薄丝被,急急的就下了床来。吴月琳楚彦身**的一下暴露出来,还吓得惊吓了一声。

“更衣。朕要马上去李勉府上。”俱珍带着另外两个近侍宦官,飞快的取来了衣冠替萧云鹤换上。很快整理好衣装后,萧云鹤抱歉的回看了吴月琳一眼,大步走出了宫殿之外。

吴月琳幽幽的卧倒在床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扯上被,独自一个人睡去了。

出了两仪殿,皇帝车辇才徐徐地从侧门驶来。萧云鹤心如火焚等不及车驾完备,对俱珍说道:“将朕的青骓马牵来。朕要骑马飞奔。车驾准备繁琐行动迟缓,朕担心见不着玄卿公最后一面了。”

“是!”俱珍急忙差人牵来了马,萧云鹤飞身跃上马背,大喝一声驾。匹马单骑朝朱雀门奔去。他身边的侍卫们都有些始料不及慢了半拍,唯有独孤凡一人骑马跟了上来。

肃穆而寂静的皇城之内,萧云鹤和独孤凡二骑的铁蹄踩得青石板笃笃作响。巡哨的士兵们又惊又怒,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狂徒敢半夜在皇城里策马狂奔。萧云鹤唯恐耽误了时间,一厉喝:“给朕让、开门!朕要出城!”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威严地声音。负责皇城禁卫的飞龙骑将士们再不敢耽搁片刻。一奔来,皇城之中关门次第大开,御林军将士沿街拜倒。

转瞬间,萧云鹤已经出了皇城,飞奔到了光德坊李勉的宅院前。门前只有一个老汉在看守。并不认得皇帝。他看到二骑飞奔上前,正欲上前询间,萧云鹤却已经大步的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入了院中。老汉拦住独孤凡,抬眼一看,是一个脸上戴着金色面具的铁面将军,心中一骇,又闪到了一边。独孤凡快步跟上皇帝,一起进了院中。

院落里,已经有近人跪在正堂前,没有一人吭声。这些人。大概就是李勉地亲属、门生与故吏。萧云鹤飞快的从这里人中间走过,径直走进了正堂。拜倒在地的这群人只感觉耳旁一阵风过,抬眼看时,只见一道黄色的人影闪过。心中各自惊骇道:黄袍?皇帝来了?!

“玄卿公!”萧云鹤进了正堂就高声呼唤。他看到这里都已经在准备灵堂孝座了,心中又急又忧。

话音刚落。一旁的侧室里闪出一人,见了萧云鹤迎头就跪。萧云鹤看他神色戚然。心想大概李勉就在这间房内,此人也就是李勉地侄之一。询问一句,果然如此。于是径直进了那间房中。

房内点起了几根粗长的蜡烛,一些近亲侄跪倒在李勉的榻前。皇帝进来以后,这些人又要转头对他跪礼,萧云鹤叫全免了,快步走到了李勉榻前,坐了下来。

李勉地脸已经有些青灰,嘴唇紧闭,眼睛也是闭合的。唯独还有一丝气息在幽游。看来,的确是要油尽灯枯离开人世了。

萧云鹤握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唤道:“玄卿公、率卿公,生李漠来看你了。”

刚刚还恍如死人的李勉,突然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将萧云鹤的手也握得紧的。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最后地回光返照。

已经有些一女眷,忍不住哭出声来。

李勉用他楚彦黄的眼睛怔怔的看了皇帝一眼,吃力的抬起另外一只手,对自己的家人摆了一下。然后十分吃力地说道:“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和皇帝单独讲。”

李勉的家人们,都依依不舍地退出了房门。房间里,唯留下萧云鹤和李勉二人。

“玄卿公……可有话,要对生叮嘱?”这个时候,萧云鹤也不用说什么安慰话了。

李勉的喉部吃力的滑动了一下,嘴唇也轻轻的发抖,然后低沉而又沙哑的说道:“陛下……老臣,天不假年,不能伺奉陛下了。唯有来世,再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云鹤眉头深锁,缓缓的点了点头。

“陛下……老臣听闻,朝廷正要整顿吏治。”李勉很吃力,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声音模糊的说道,“老臣以为,要想裁汰官员整治官场,必先……”

“必先……”李勉的声音越来越低,萧云鹤将耳朵帖到了他的嘴边。都难以听清。

终于,李勉将那两个字吐了出来:“削王!”

萧云鹤心中一动:若要治吏,必先削王!

李勉说完这两个字,仿佛是已经用完了楚彦身的力气,休息了许久。若不是萧云鹤感觉他还有一丝气息在鼻间,恐怕都要以为他是死人了。

许久后,李勉最后一次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皇帝,说道:“陛下,老臣有一件事情,始终思不得其解。临终之时,老臣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如实相告?”

萧云鹤点了点头:“玄卿公就请问吧。生一定知无不言。”

李勉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说道:“老臣想不通的是……奉天之后,陛下何以脱胎换骨,与之前地将军大人谊,判若两人?”

萧云鹤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笑容。他凑到李勉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话。

李勉听完,突然一睛睁大了眼睛瞪向萧云鹤。惶然的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云鹤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这是真的,李勉。”

李勉的呼吸突然加剧,胸膛也开始起伏,嘴唇颤抖地喊出了一个字:“!……”然后,表情就永远定格了。那一双昏黄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萧云鹤,看似永远也不愿意闭上。

萧云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拂上他的眼睑,轻言道:“瞑目吧,李勉。我萧云鹤地龙龙孙中,难得有你这样让我满意的人物了。”

再看李勉时,只见他双眼已经闭上。脸上的表情就如同是熟睡了,没有一丝的痛苦。反而还像是带着一丝微笑。

萧云鹤从榻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跪在门外的那些李勉地孙们,说道:“玄卿公,去了。举哀吧。”

满屋人,顿时哭成了一片,哀乐与鞭炮也顿时响起。

萧云鹤从正堂走了出来,步履有些沉重。李勉的那些亲戚门生们惶然的跪成了一片不敢起身,萧云鹤也忘了跟他们说声平身。直到出了李家院,萧云鹤才回过一点神来。他回头看着一片哀痛之中地李家院墙,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失去了一个很可贵的人。”

“走吧,独孤凡。我们回宫。”萧云鹤骑上了马,扬鞭朝皇宫而去。

回到皇城里,萧云鹤再也无法成眠,也不好带着这种心情去和吴月琳相会。于是性到了武德殿御书房里,掌灯夜读,批阅一些奏折。

独孤凡一直静静的跟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作为皇帝最亲近的心腹侍卫,独孤凡的沉默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他。只不过大家不问也清楚,皇帝身边紧紧跟随的那个铁面将军,是一名绝世高手。

萧云鹤看了一阵奏折,始终是有些心中沉重和烦闷。身边又没有别人,于是就将独孤凡唤到了身前。

“独孤凡,你身上的寒毒都排清了么?”性无事,萧云鹤只是想找一个人聊聊天。

“清了。”在没有旁人的时候,独孤凡对待萧云鹤地态,仍然和以前一样不温不火。在他的眼中,没有皇帝与平民之分。

“那你……”萧云鹤犹豫了一下,轻笑说道,“可行人道了么?”萧云鹤问得隐晦,意思无非是:你的男性功能恢复了没有。

独孤凡有点恼怒,冷哼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呆了半晌,说道:“皇宫里,有着外面没有的药材与补,和最好的医师。妹妹,对我很照顾。”

萧云鹤一笑:“这么说,你也可以娶门亲事了?”

独孤凡漠然地道:“没兴趣。”

“那怎么行。”萧云鹤说道,“现在,你也算是国戚了。堂堂的国戚,怎么能孤身一人?而且,你们独孤家也不能就此绝后。过段时间,朕给你安排几个姑娘让你挑选。若有看得上眼地,你就成个家吧。也好让墨衣安个心。”

“我说了,没兴趣。”独孤凡说完,又有点无奈的摇头,妥协一般的说道,“别逼我。给我一点时间。”

“好吧。”萧云鹤眼神炯炯的看着独孤凡,缓缓点了点头。他看得出,独孤凡仿佛是有了一点心事。

天亮之后,李勉逝世的消息已经四下传遍了。萧云鹤在朝堂之上宣布,追封李勉为司徒,吴国公。朝堂为之举哀,废朝日。然后,萧云鹤身着皇帝隆装,带着武官,一起到李勉府上吊唁。翰林院的大士们,也为李勉写了几份祭,称颂并怀念这一位当朝泰斗玄卿公。

李勉的葬礼热热闹闹的进行着,萧云鹤毕竟是皇帝,不可能长时间守在那里。于是露了一下面以后,就派俱珍带着一批宦官宫女们,主持张罗李勉的葬事去了。自己却是回到了皇城之中的武德殿里。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勉临终是对他说的那句话,始终缠绕在他的心头----若要治吏,必先削王。

除了将死的李勉,估计也没有人敢于向他提出这一条进谏。这也可以算是,李勉的唯一政治遗嘱。

其实萧云鹤也很早就想到过这一点。现在,大齐的王,还真是不值钱了,遍地都是。如果仅仅是一个称号也就罢了。但是,只要是封了王,那就得要让他们享受王爵的待遇。不仅要赐予地产田亩,准养私兵奴仆。朝廷不仅收了不他们的税,还要拨钱去养他们。而且现在,除了李家的王亲国戚们,外姓封郡王的也不少见了。比喻说李晟、马燧、李怀光和楚彦,四人都是郡王。

简单的估算一下,养一个郡王,至少比养千大军还难。而且,这其中还有诸多的隐患。

削王,势在必行。

不过萧云鹤更加清楚,削王所面临的困难是其巨大的。所以,就连李勉也只敢在临死之前,提出这一条意见。

几天以后,武元衡等人一起商议的整顿吏治的规划,提交了上来。这其中的第一条,就是裁减检校官和员外官。检校官,原本就是荣誉虚衔,拿薪不办事的。老头在位时,为了安抚外地节使,封了大量的检校官。这些节使非但不在朝堂上出力办事,还要朝廷拨下薪俸去养他们。员外官的情形和检校官有点类似,大多是破格提拔起来的官员,属于正常编制之外的。甚至有许多受宠的宦官,被任命为了吏部员外郎这样的职务。和武元衡同等级别,却是一点公职也不履行,却享受同等的待遇。

裁减掉检校官和员外官,能大大的缩减朝廷开支,精简编制。对于这一点,朝堂上的所有人没有任何疑义,一致通过。

规划中的另外一个重点,却是裁减朝廷省六部和各司各属正常的编制。以吏部为例,裁减之后仅留下尚书一人,侍郎二人侍中二人,主事二人令吏十五人。另外还有司封郎中、司勋郎中、考功郎中各一人,以及这个分部下属的部分官员。从整体上看,正常编制的人数,都被裁去了一办。

这个意见一公布,可就立马在朝堂上引发了巨大的争议。正常的编制都被裁去了一半,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站在朝廷之上的人,有一半要脱下袍服回家去。这些人自然就不乐意了。朝堂上的争论,一时间沸沸扬扬。

萧云鹤冷眼相看,也不急于发作和拍板。看着这些闹情绪的官员,他心中暗自想道:凡是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人人都会急于反驳。这些官员们尚且如此,假如我下令要削王,那些王公们还会善罢甘休?

由于皇帝没有出面决断,裁减朝廷正常编制的事情一时搁浅了下来。但是。检校官与员外官却是顺利的裁汰了。仅国都一个地方,就裁汰了多名拿钱不办事的员外官。整个大齐的天下,总计要裁去二千多名检校官和员外官。光是用来支付这些人地薪俸,就足以武装起一支万人的军队了。裁官令下达的时候,大齐各地自然有些怨气和不满的声音。但检校官和员外官,毕竟只是对一些人加奖的虚职,这些人或许并不是在乎。所以。执行下来倒也没有真正遇到多大的困难。

至于裁减朝廷正常编制的事情,萧云鹤倒是不急于下决断。一步步来,稳打稳扎,不能让当前地局势陷入过大的混乱之中。等员外官和检校官裁汰完毕,大家适应一段时间以后。再办这件事情。

这一天傍晚,萧云鹤刚刚从弘殿办完公务回到武德殿里。皇城监门将军郭钢来报,说京兆尹张,入宫求见。萧云鹤宣他入见。

萧云鹤在御书房中,接见了张。多日不见。张的身体看来好了许多,精神抖擞的跪拜行过了礼,萧云鹤给这位四大员赐了座。

张的神情。看来却是有些紧张。他四下看了一眼,说道:“陛下,乞退左右。微臣有要事启奏。”

萧云鹤微微惊疑,让左右伺候地宦官和宫女都退了下去,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出了一封奏折,亲自递到了皇帝的御桌上,低声道:“陛下请过目。”

萧云鹤狐疑的拿起折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低声喝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张神情凝重:“陛下,这是微臣刚刚接到地密报。微臣以为此事异常重大,于是即刻进京将此事汇报给了陛下。”

“办得不错。”萧云鹤暗吸了一口长气,对张说道,“此事。一定要严守口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回去之后。你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如同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微臣明白。”张拱手一拜,郑重领命。

“报信之人你带来了么?”“回陛下,带来了。就在武德殿外候召。”

“传他进来。”

张亲自出去,将随行的一人叫了进来。那人年约四十,虽然穿着一身姓人家的寻常衣物,可本身在军中混得烂熟地萧云鹤,还是一眼就看出此人定是行伍出身,是个军人。

来人叩拜行礼之后,萧云鹤问他:“姓什名谁,官居何职?”

“回陛下。末将董双,乃是东都畿防兵马使嗣恭将军帐前的中侯将军。”来人说道,“将军密派末将化身平民进京,务必将一份密报亲手呈交给京兆尹张大人。”

萧云鹤不动声色的说道:“密报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董双回道:“末将是将军的心腹,对于密报中所言之事也略知一二。”

“很好。”萧云鹤说道,“张,你且先退下。回去之后,将有人向你献上密报之事,一定要严守口风不能泄露。他日,朕会有封赏与你。”

张拜倒:“微臣只求为陛下尽心尽力办事,不求封赏。微臣告退。”

张走后,萧云鹤让俱珍亲自出宫,将李晟请进了武德殿里。密报中的事情,他暂时并不想让多的人知道。

李晟进了御书房,萧云鹤直接将那份密报给他看了。李晟的反应也是无比惊讶:“居然会有这样地事情!”

“朕也感到很震惊,但现在看来,此事的真实性很大。”萧云鹤说道,“送信之人就在这里,我们不妨听听他是怎么说。董双,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是,陛下。”董双倒是个精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肩负起如此重大的使命了。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东都畿防兵马使嗣恭将军,与东都留守韩全义是同袍好友。五日前,韩全义秘密的将将军请进了洛阳,商议大事。将军回来之后,寝食不安。原来。韩全义请将军入东都,是为了和另外几位亲王和郡王一起商议谋叛之事!”

李晟恍然一怔:“还有亲王和郡王?!”

萧云鹤面色平静,眼神中却是有了一丝怒意:“这里没有外人。董双,究竟有哪些亲王和郡王参预了此事,你给朕一一道出。”

“是。”董双拱手一拜,说道,“为了安全起见。将军也没有将参预之人地名单写在奏折中,而是用刀刺在了末将的背上。所以有哪些人,末将自己也不知道。敢情这位大人剥掉末将地衣物查看,再报之陛下。”说罢,就自己去解衣物。

李晟上前解到了他的上衣。果然看到他背上,有累累的血痕。萧云鹤也亲自上前来,和李晟一起睁大了眼睛细细辩认,都各自吃了一惊:领头的亲王,居然是隋王李迅和荆王李选。这两人。都是老头的亲弟弟,当今皇帝的亲叔叔。另外还有他们的一些侄,大约有七八个郡王。

萧云鹤恨得咬牙切齿:“这些混帐东西。都反了!”

李晟急道:“陛下,这也是不幸中地万幸。幸好东都东都畿防兵马使嗣恭忠君爱国,将此事密报给了陛下。为今之际,就是趁他们还没有起事谋反,趁早将这一场灾厄平息于无形之中。微臣不才,愿领一支人马进入东都,捉拿隋王李迅和荆王李选以及东都留守韩全义,献与陛下发落。”

萧云鹤眉头一拧心中飞快的思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不着急。董双,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当侍卫,哪里也不要去了。稍后朕会派人来给你一点伤药。你背上的伤痕,自行敷药料理。明白么?”

“末将明白。末将谢陛下隆恩!”董双跪倒下来。磕头谢恩。一个小小的中侯帐吏,瞬间被提升成了皇帝身边地侍卫。可谓是平步青云了。

萧云鹤让董双退了下去,只留了李晟在御书房中。“朕最担心的事情,始终还是发生了。”萧云鹤既怒又恨的说道,“关内的那些皇族们,对朕不满已经由来已久。朕当初还只是汉王的时候,他们就沆瀣一气一起抵制和打压朕。等朕登了基,这些人惶惶不可终日,始终担心朕会和他们秋后算账。现在终于忍不下去要铤而走险了。他们就没有想过事败之后地下场吗?”

李晟小心的说道:“陛下……历来谋叛之人,心中想的都是成功之后地好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了。关内的皇族们,历来对陛下不是很拥戴。在他们看来,陛下可能还是篡逆的不孝孙……而且,由于他们之前曾为难过陛下,尽管陛下对他们宽容相待不记前仇,可他们却未必会这样想。所以,他们心中一直压抑着恐惧。时间一长忍不住以后,就爆发了。”

萧云鹤面带怒容,恨恨的说道:“当年一起栽害朕的皇族贵戚们,肯定是不止嘉王和韶王两个人的。朕在登基之前,为了解决大军的粮荒问题,曾经把嘉王和韶王整治了一回。而且逼他们答应,在日后进行农田革新时,主动交出手中屯集的田亩。这让其他地人心惊胆战。于是,他们就趁朕还没有动手整治皇族与农田之前,想要动手了。看来,朕与关内皇族的这一场战争,已经是无可避免了。”

“无可避免?”李晟愕然的重复了一句。

“是的,无可避免。”萧云鹤说道,“良器也不是外人,朕也不瞒你。玄卿公登仙之时,当面给朕留下了唯一的一条遗嘱:若要治吏,必先削

李晟周身一震,慌忙拜倒下来:“陛下,微臣愿意放弃王爵,降低食碌!”

萧云鹤上前来扶起李晟,微笑说道:“良器你这是干什么?朕对你说这个,可不是针对你来含沙射影。你功高社稷,享受这个王爵倒是情理之中地事情。朕和玄卿公所针对的,是那些出身皇室,却对江山社稷没有一丝贡献、反而还要平添祸乱地废物们。现在你也看到了,那些废物们守着金山银山穷奢欲还不够,还要来谋取朕的江山,给天下带来灾难。这样的王爵,我大齐留他何用?”

李晟的额角流下一丝汗渍,拱手道:“陛下英明……不过,微臣也的确是心甘情愿,愿意放弃王爵。只要能为江山造福为陛下效力,哪怕是一介布衣,微臣也无怨无悔。微臣身上的这个郡王头衔,是上皇所赐,当时也无非是为了笼络微臣。陛下若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拿回去。微臣毫无怨言心安理得。”

“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要提。”萧云鹤面带微笑的说道,“还是先一起想个法,解决东都那边的问题吧。隋王李迅和荆王李选,联合了七八个侄郡王,计划在东都谋判,这无异于是让大齐的朝廷在肘腋生患,祸害无穷啊。而且,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他们在国都有没有眼线和接应。朕估计,这个可能性也比较大。朕如果是他们,肯定会先想办法控制皇帝,然后在洛阳举事。这样就容易成功多了。”

李晟说道:“可是国都有陛下最忠实的千军万马在拱卫,皇城之内更是戒备森严。他们如何可能成功?”

萧云鹤略微一笑:“假如,他们要针对的是朕一个人,而不是朕的千军万马呢?”

李晟眉头一拧:“陛下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要刺驾?!”

萧云鹤轻扬了一下嘴角,不屑的笑道:“那些人,在国都、关内这些地方,没有什么兵马可以控制。除了使用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朕一个人,还能想出别的什么法吗?他们都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幻想着如果能刺杀了朕,国都局势必然大乱。到时候他们才能混水摸鱼。”

“陛下!”李晟有点心焦的说道,“既然已经预料到叛臣们会采取非常的手段来刺驾,那就该早做准备才是。即日起,微臣亲自率领侍卫,昼夜保护陛下安全。”

“不,不用。完全不用。”萧云鹤呵呵的笑道,“朕在千军万马刀枪剑雨中尚且来去自如,还会怕那几个宵小刺客吗?朕倒是在想,用一个什么法来个引蛇出洞,诱使埋伏在朕身边的刺客自己现身。只要拿住了刺客,再顺藤摸瓜,也不难将潜伏在国都幕后的元凶们,都一股脑儿的揪出来。”

“陛下,明枪好躲,暗箭难妨啊!”李晟急道,“敌暗我明,陛下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微臣还是坚持加强戒备以防万一。然后调集兵马防备关内东都一带的叛乱。”

“敌暗我明防不胜防,性就不要设防,朕自己提高警惕就行。”萧云鹤轻松的说道,“放心吧,朕命系于天,岂是几个小小的刺客能解决得了的?东都那边的隐患,朕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李晟拱手一拜:“微臣愿闻其详。”

萧云鹤微微一笑,说道:“虽然我们有了嗣恭的报信和董双背上的名单,可这毕竟是一面之辞。到时候,那些叛臣们大可以抵死不认,或是反咬嗣恭一口说他诬陷。要想真正将这些人连根拔起,就要让他们露出反迹来,捉贼捉赃。朕想好了。再过一阵,就是清明。朕要摆驾原。前去祭祖扫墓。途经东都,给他们一个动手的机会。”

“这……也冒险了吧?!”李晟眉头一拧,说道,“潜伏在陛下身边的刺客尚未解决,陛下又这样投羊入虎口,岂不是不明智了?”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萧云鹤信心十足的说道。“朕,会将一切地事情都安排好。朕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起来,他们要造反要谋逆,其实是迟早的事情。与其一直拖着,现在爆发出来了。也好解决这些大问题。朕与那些皇族巨绅们,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非要这时候跳出来闹事,倒也给了朕一个收拾他们的借口。朕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忘记了自己的本份,是非常危机的事情。”

李晟微微怔了一怔,不再多言。萧云鹤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李晟便退了出来。

离开武德殿以后,李晟突然感觉胸口有一股无形地压力,让自己感觉有些沉闷。今天与皇帝在一起待了个把时辰。感觉和以往任何一次相处都不相同。他隐约感觉,皇帝似乎是变了。皇帝不再是以前那个和他同仇敌忾同袍杀敌的少年英雄,而是一个心术狠辣城府深、会让人感觉到一丝恐惧的帝王。他要削王、要治吏,要逆着许多人的心意去干许多的大事。为达目地,不折手段。不管是以德服人还是以武力镇压,为了实现他的目的,他不惜踏平挡在他前进方向上的皇族亲人。

李晟轻轻的打了一个寒颤,暗自道:看来。我其实一直都不了解他……他是铁血地帝王、热血的英雄,同时也是冷血的屠夫。大齐有了他,注定要从此发生翻天覆地地剧变!

李晟走后,萧云鹤一个人静静的在御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挥笔写下了几份密旨。然后将独孤凡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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