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吃早饭,古代也讲究吃饭时心情不好影响胃口,所以秦氏和江一凡都没再提昨天关于江一凡再娶叶欣颜的话茬。
母子两人闲话几句,江一源也过来给秦氏问安。洪嬷嬷见人来齐了,问过秦氏是否摆饭,就转身招呼房里丫鬟把早饭端上来。
洪嬷嬷伺候江家人多年,是个能干的,也了解各位主子的脾气秉性和饭食口味。
昨天她指在厨房转了一圈儿,已经把第二天的饭食料理的清清楚楚。今日早饭,就是照着秦氏和两位公子的口味做的,虽然每样的分量不大,花样却挺多。
江一凡看着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笑着对洪嬷嬷说道:“我都离家这么多年了,嬷嬷还记着我的口味,我好长时间都没吃的这么妥帖了。”
江一凡虽然也有饮食的偏好,却也不很讲究,自然不会每天挖空心思的想吃什么饭,所以日常饭食只要过得去就行。这是看到面前自己喜欢的汤面和小菜,自是满意。
可秦氏听得却是心酸,儿子今年已经二十有六,虽然也曾娶妻,妻子却是个不懂体谅人的,自家伺候的下人死的死,送走的送走,这七八年来,身边竟是没个能妥帖照应他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对叶家女子更加不看好,但儿子好不容易能吃个顺口的饭食,她这时自是不会说那不顺心的话,只对洪嬷嬷说道:“把那两样小菜挪到远凡跟前。”
洪嬷嬷看着本就在江一凡跟前的两个碟子,也不多言,只含笑指使大丫头给江一凡夹那两样小菜,说道:“伺候好太太和公子是奴婢的本分,大公子可不能和奴婢见外。来,大公子尝尝这酸笋和香辣雪菜,这是咱们从家里带来的。”
江一凡连忙接应着。
江一源笑着接口道:“我们年纪幼小的时候,嬷嬷照看也就是了。如今可是不敢再劳动嬷嬷,嬷嬷可是母亲跟前的人,哪里是我们敢随便招呼的。”
洪嬷嬷笑着应道:听听二公子这话说的。若不是咱家公子都品性纯良,奴婢都要以为家里用不着奴婢了呢。”
秦氏也笑斥道:“真是呢,你瞧瞧你,才缓过劲儿就又开始淘气了。前些日子赶路,也没见你好好说几句俏皮话,让我们开心一下。咱们踏踏实实睡了一晚,都歇好了,你也来劲了。”
江一源咽下一口粥,“赶路很辛苦的,我那不是累了嘛。我又没有大哥那种机缘,能有世外高人看好我,不但自小就教授学识和拳脚功夫,还能领着云游天下。若是我有那等机缘,别说走这一点点路,就是游走天下都没问题。”
江一源说着话,还甚是挑衅的冲着江一凡挑了挑眉。他对兄长的机缘一直耿耿于怀,羡慕嫉妒恨一样都不缺,那么好的运气了,难道还不让他多说两句抒发胸怀?
江一凡失笑:“这种话你从到大,也不嫌烦。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来点儿新鲜的?”
江一源哼了一声说道:“关键是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世外高人收我当徒弟。我当然要一直说下去。”
秦氏笑斥道:“你瞧瞧你那点子出息。你兄长能被师父看中,那是两人投缘。你以为世上的孩子都能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父吗?你能借兄长的运气见一见世外高人的影子,已经比别人运气好多了。”
江一凡笑道:“总的来说,就是你运气不好,这可是谁也怨不着的。怪只怪你生错了时日,你若是能早个七八年出生,没准儿这好运气就是你的。”
洪嬷嬷笑着安慰道:“二公子不要这么懊恼,您虽然没有那等机缘,却也是个聪明的小郎君。明年,二公子就要参加乡试了。”
说起这个江一源更是懊恼,很是不忿的说道:“哥哥在这个年纪,已经准备进京赶考了,我才要参加乡试,这也值得说?哥哥还有人教授武艺,我却没有。”
然后气恼的伸了伸自己的胳膊给秦氏看,“娘看看我这胳膊,这样的手臂能摔倒一匹马吗。”
秦氏笑道:“这又是说的哪儿和哪儿的话,怎么又扯出摔倒一匹马了?”
江一凡也挑眉看他,他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和哪儿。
江一源撇了撇嘴,“我小时候在街上看见有一匹马受惊,街上的人都没办法,大喊大叫,四散奔逃,只有哥哥冲上去,一手抓住马的缰绳,一手搭上马的后背,然后马就摔倒了。高头大马呢!”
江一凡先是惊讶了一下,之前没听他提起过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自己都不记得,这小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然后很是不屑地看着他,说道:“你别在这里说这个,你若是想把身体练强壮,明儿个我把你送去齐家。齐家两个哥儿每日清晨都跟着师兄练拳脚,你去试试,看你能不能坚持下来。
江一源想起那个时而阴寒、时而磊落的挺拔汉子,想想那家伙的手段,心中的不忿立即消失,他低头喝下一大口粥,又夹了个包子咬了大半个下来,咀嚼着,再也不吱声。
江一凡笑着哼了两声,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秦氏听闻江一凡说起关禾,连忙问道:“关义士和你一起进京了?不在家?怎么昨日没见到他?”
又想起江一凡说领兄弟去齐家,“哦,对了你刚才说了齐家的哥儿,关义士进京给人当教习了吗?等哪天请关义士来家,咱们也请人家吃个饭。”
江一凡应道:“我已经和师兄说了母亲近日会来京城,他说过要来拜见的。”
江一凡停了停,继续说道:“还有个事儿。齐家有个丫头,是自小照看齐家小儿的,很得师兄看中。他应该是很喜欢人家的,可是他那个性子,很是不愿意拘束在一个地方。我和师兄说让娶了人家,他总是左推右推。等他来拜见您的时候,您给他说吧。娘算起来也是他的长辈,您帮他操办婚事好了。”
秦氏听了就有些为难。在她看来,江一凡的师父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那么关禾离深不可测也就差那么一丁点儿。这样的人,她敢给人家当长辈,还敢不由分说强行让人家娶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妇贵》,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