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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5
嗒。
深海复仇者寂寥索然的背影落在赫尼尔.付杰斯的眼中，让他大概猜透了刚才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走进来的深海复仇者可能误以为这里面没有人，所以转头想往回走，但它又听到簌簌的脚步声，猛地转回自己睁大了白眼珠子的头颅。
“哧呜！”
“啊呀！”
“哧呜！”
“别，别过来！”付杰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立即警醒过来。他双手握紧水果刀握把，刀尖直指向它，试图恐吓它离开。
“嘶……”深海复仇者呲着雪白牙齿，脸上五官紧凑，就像是拼图拼在一起的脸色此时变得沥青无光。它举起手上的爪子刃刀，步履蹒跚地逼近付杰斯去。
“朋友，你……你在外面干什么呢？”听到外面传来的奇怪声音，令站在屋里的这名医生倍感不妙。
他不得不赶紧放下调试好的药剂，转身去到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在他扭头的转瞬间，余光意外察觉到躺在床上的榭笙海，发现他已有了意识恢复的迹象。
“额……额……”榭笙海的额迹上冒着汗珠，手指不由自主的抽筋，脑袋也微微晃动，仿佛正在做一场恍然若失的噩梦。
“哧呜！”
“我跟你拼啦！呀――”付杰斯挥着水果刀在它面前晃了晃，最后眼睛一闭，持正刀刃就没命地往前猛冲。
“哧呜！”深海复仇者见状愣在原地，没有采取反击之势。它只是先顺势用手掌往前一抛，快眼锁住付杰斯往前冲去持着水果刀的手臂，竭力逼停。
“啊呀！”付杰斯睁眼一惊，想要再挣扎掉时已经为时已晚。
深海复仇者轻微使力，拧转地付杰斯的手腕翻转过来。因疼痛感欲加强烈，以至于付杰斯整个人都被迫地在原地打溜转做更为激烈的挣扎。
“放开！放开！”
“哧呜！”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脚步声）……
“啊！付杰斯？”几乎是横着爬到榭笙海家的王强，他一边揉着自己满是红印的脖子一面探头朝里望，看到眼前一幕时促使他立即翻过栅栏往里跳去。
咔。
“啊呀！”医生赶急地从屋里走出来，猛不丁地一抬脑袋，看到了院中付杰斯正在和一只叫不上来名字的怪物纠打场景时，吓得他全身顿时瘫掉在地上。
畜牧圈里，那只可能是嗣子南岛唯一的一只鸭子激动地连忙扑扇翅膀，又在原地来回不停地一边嘎嘎叫着一边不停打转。
“哧呜！”见到又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导致这只深海复仇者的脾气当场暴怒无常。它怒地一只手拎起付杰斯，直把他扔向那名医生掉在地上的方向去。
嗖！
“啊！”
付杰斯被摔的半边腰磕在门坎上，当场疼的晕昏过去。
就在这时，正往前走想要再干掉那名医生的深海复仇者，忽然察觉到背后一阵急促不止的脚步声传来。它一惊，下作意识停下脚步急转头往回看：
“去死吧！”
哐哧！
“嗷！”
王强抄起树枝子堆低下的镰刀，起身怒冲，朝着深海复仇者转过来的半边脸上就是一记猛勾。
锋利的刀刃再加上他使出来全力的工夫，一举将深海复仇者整张脸都捅的稀烂。它的血液溅满空气，咿呀惨叫声响绝渔村。
最后在王强松开镰刀并踹了它一脚后，它混乱无方向地摸黑往一侧冲倒，又在地上连翻了两个土滚，才终于停止了挣扎迹象，手掌一搭地彻底死掉。
“啊，呼……呼……”望着被打倒的第N只深海复仇者，王强再也顾不上到屋里去看看榭笙海那个家伙究竟在干嘛的，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愣了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志来。
另一边。
“啊呀呀！救命啊！救命――”
“哧呜！”
要说谁的呼救声最大，全渔村要属老闲无疑。他尖锐的嗓音比过村里宰杀野猪的日子，比野猪还要洪亮数百倍不止，比野猪还要受千刀万剐的迫害不止……
“哧呜！”
眼下，一只深海复仇者正把老闲脸上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而老闲则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呜呜哇哇地叫着。
在被打的过程中，老闲早已经来不及再去拿武器采取反抗。这会儿，深海复仇者又把一只脚踩在他几乎要断掉的后背上，止住他想趁机逃离开的狼狈模样。
“救命啊……啊……”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脚步声）……
关键时刻，大胡子带领一帮人抄着鱼叉等家伙，从老闲家半掩着的门外面匆匆赶过，分头往更远的地方跑去了。
“快，找找其它怪物藏在哪儿！”
“那边！狗熊受伤了！”
“谁有多余鱼叉？借我一个，快点……”
……
.
“我。”
面对着奇特的海底空间，面对着原本清晰可见却逐渐变得混浊不清的海水，面对着这颗能连接自己脑电波产生对话反应的蓝宝石――榭笙海仿问自己，又仿佛在询问蓝宝石，征求它的答案。
噌！
蓝宝石一如既往地随心释放海蓝色的朦胧光芒，选择以沉默来应对。
“你救过我无数次的生命，并给予了我全新的元能生命……”榭笙海努了努嘴唇，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用心与蓝宝石展开交流：“（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出海的时候，我在那一瞬间里能深刻感觉到，其实自己早已经猝死。你救活了我，又一次……”
“你的确已经在四年前，自从遇见第一只深海复仇者的时候就死掉了，榭笙海。”
蓝宝石开始说话了，平静的声音频率响在榭笙海的脑电波中，所以听起来又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的感觉，中分的很。
“……”
“我们签订下了契约。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死掉的。”
“任，务？”一语道懵了榭笙海。
“是的。”
“我不记得有什么任务……并且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四年以来，我除了知道能和你变身成元能战士以外，就有察觉你很神奇了……”榭笙海用无比惊讶的眼神望着手心里的蓝宝石，好像在询问它为什么要讲述这么一个没来由的问题。
“之所以能变身成元能战士，终只是因为我的祖先与你们人类遗传基因相似，以便产生了所谓的幻化反应。”
“啊……”这一句话，又刷新了榭笙海对原力晶石这种通灵性的东西，存在的认知。
“但我们晶石的本质不是战争兵器，而只在是数百万年以前，因受外星战争而遗落往地球的飞船能量储蓄装置而已。同样一点，我也理解不懂，为何要被叫做‘晶石’？”
“你们长相像水晶，所以时间一长了，就普遍被叫做晶石不奇怪。至于原力这两个字，在我童年有印象的时候就听到了，所以可能是更早一辈的人们定义并加上去的，称你们这种东西为原力晶石。当然，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最后一句话，像是榭笙海在有意试探，其实他是无意地随口问的。
“原来如此。”
“不过，你明明会说话的，但为什么没有早点跟我交谈交谈？还是你一直在偷听，我……我一个人的时候对着你喃喃自语……”
“你很有趣。”
“额，什么？”榭笙海正色地看着它。
“你让我学到了人类世界的冷暖亲疏，语言，思维，等等。”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榭笙海挤紧眼眉，目光闪过一丝惘然之色。“那……那也就是说，我以前跟你讲话的时候，你根本听不懂？”
“听不懂。”
突然间，榭笙海感觉这颗神奇的石头简直比希娅.佩奥洛斯还要希娅.佩奥洛斯。一个是问什么就答什么，这个干脆是问一句几乎答了全部。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听着蓝宝石的回答，榭笙海只是神情强装半笑，而内心却布满了复杂的、半信半疑的矛盾思绪。
“……”
“那，我这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已经在……在天堂还是海底，死了……”榭笙海说着说着，原本异常激动起来的情绪顿时又阴低回，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的意识空间。”
“这是你创造的空间所以？”榭笙海表情略有一丝怀疑。
“是的。”
“真是太神奇了。”
榭笙海放松警惕地吐了一口气，他抬起脑袋正想再一睹海底风采，却才意识到周围的海水已经变得混浊不开，如处雾区一般。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海水，会变得这么混浊？”
“是地球上最大的不明生物.巨兽章鱼，现身了。”
“什么？！”榭笙海闻声惊变。
“你现在所看到的景象，正是通过我本体的折射反应，而重映驮尔科迪海海底下的真实环境。在嗣子南岛上，深海复仇者已经在大举进攻渔村，展开最深恶的报复。”
“我，我一定要消灭全部的深海复仇者。额！”榭笙海咬着牙，恨恨地望着头顶混浊一闪的黑影，眼里含着怒意。
蓝宝石突然没动静了。
“喂，”榭笙海低下目光，看向手心里的蓝宝石，急着催促道：“求求再给我一次生命吧？”
“……”
“我要去打败那些深海复仇者，打败巨兽章鱼还有，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现在家园，再遭到破坏了……喂，喂？喂！”榭笙海愣了，脸上的激动神情愈发僵硬。
“……”
“你什么意思？”望着久之不再有任何回音的蓝宝石，榭笙海的声音骤然变冷。
“这是你们大自然的报复，我作为从地球依据看的第三类生命体，是不能再参与这场战斗了。”
“为什么？”榭笙海当场急得语序絮乱，结结巴巴地口吃，问道：“之前还和我一起战斗的，为什么现在你却――”
“我已经彻底得罪了大自然……”
“根本没有大自然！因为它不是生命体！它只是，只是……”榭笙海脑袋一热胡言乱语，连最基本的逻辑道理都忘的一干二净。对啊，没有大自然系统的运转，哪还会来地球万物的生命演变呢？
一瞬间，他睁大了惶恐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一切。情绪渐渐稳落，双腿发麻地掉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不断重复道：“是……我们得罪了大自然，所以它的这场报复……额……”
“人类破坏了自然规律，大肆污染海洋的环境，过分捕捞鱼群，导致了生态圈出现严重失衡。如此下去，大自然若不采取紧急措施，自然生态圈就会遭到更加严重、甚至到最后无法修补的破坏。”
听着蓝宝石独自讲述在自己脑电波里的这几句简单道理，听得榭笙海脑袋子一片乱嗡嗡的鸣响。他一声吐气，眼角打颤地叙叨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大自然有这闲工夫，为什么不先拯救我们人类于水火之中呢！看看现在，我们人类还有家园可生存吗！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城市都已经沦陷了！现在处处都是危机，处处都是丧尸感染者和变异怪物，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啊？啊？”
他把手掌摁在皱紧的额迹，低下脑袋，眼角含泪，满脸悲伤。
……
嗡！
此时，世界树组织的空天军编队――六架WT-Z9型装甲战斗机，还在赶往嗣子南岛海域上空的路途上。
……
经过了短暂的安静和换位思考，恍然间也令榭笙海理解透了其中暗藏着的很多实际情况。就比如感染战争的最初爆发时候，不就是他们人类自己制造出的灾难吗？
这所有的因果缘由，甚至导致后来的几乎全部生态圈失衡，不都是他们人类自己做作出来、亲手毁灭掉的吗？
“所以……大自然的报复……”
榭笙海哽咽着嗓子，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然而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像下流淌――上一次痛哭流泪，那还是在四年前因为那起事件。除了山驹，所有人都指着他说是罪人时。
现如今，自己所做的一切对抗深海复仇者的行为，难道也是罪人行为了吗？
他真的不敢再想像，再也不敢想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