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太子是我儿子,当然疼爱他。”
“既然疼爱,为什么不让他幸福?”
“幸福?”
“对,幸福!”
“哈哈……”沙哑的笑声响彻东宫大殿,“幸福?我正是为了鈗辰的幸福,所以才要让你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咬着牙恨恨的说。
“我知道!”
“你知道?”她愣了一下,“不……你不知道,太子和我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如今他终于手刃杀父仇人,剩下的只是联合辽国,攻打中原,一统天下。为他的父王恢复神圣的姓氏,光耀万代。”说着话,眼睛看着远方,仿佛那里有一副美好的画卷。
云末兮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正是因为他已经吃了很多苦,你为什么还要杀死他爱的人,你可想过他从此会痛苦。失去爱人即使得了天下,生又有何乐?”
“天下的美人多的是,你死了,辽国的公主就来了。他们很快会相爱,会生儿育女,共同统治江山。这才是幸福!”她眼中泛着光芒。
一旁的耶律和古也得意的笑着。
“如果爱人死了还可以再幸福的爱别人,这么多年你为何还要折磨自己?”
刘瑛呆呆的看着她,低哑的问:“你说什么?”
“你深爱的夫君被仇人杀死,如果像你说的可以再爱别人,那你为何还怀着这么大的仇恨,折磨自己也折磨鈗辰?失去爱人真的可以忘却?可以再幸福吗?”一声声就像重锤击打着刘瑛的心。
“你懂什么?”她突然狂暴起来,“贱人……”尖叫着一巴掌甩在云末兮脸上。
往事永远是她最深的伤痛!
当年丈夫惨死,自己被一群仇人侵犯的时候。鈗辰——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放生。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自己爱的人从此闭上了双眼,看着鈗辰小小的眼中的痛苦和恐惧。
从那一刻起,她已经死了,活下来的躯体里就只有无尽的仇恨,和自己编织的一切宏图景象。
只有这样痛苦的心才会觉得没那么空,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所以要让自己和鈗辰去完成这一切——不惜一切代价。
只有当这一切都完成了,那个她爱的男子才会安息,才会在天上看着她微笑。
云末兮的脸颊浮现出红色的掌印,肿了起来。
“今日忍让,是看在鈗辰的面上。希望能再劝劝你,只有你放下了仇恨和执念,鈗辰也才能真正的快乐。为了你的复仇他在雪山冰窟一待八年,受尽苦难,一心就是为父母复仇。你可想过他这些年是否真正的快乐过?”说着想到鈗辰,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恳求道:“你若真的爱他,是否能听从他的心意,让他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情?”
刘瑛刚才用尽全身力气甩出这一巴掌后,自己也有些呆呆的,静静的听着云末兮说话,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有想哭的感觉。
一旁的耶律和古看刘瑛呆站着,有些不耐,“哼,巧言善辩!无非就是怕死。快点动手吧!”
数十年的仇恨、执念早已深入骨髓,那是刘瑛活下去的支撑。即使伤害自己或者鈗辰,她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心愿。
更何况云末兮几句话!
刘瑛的脸瞬间又恢复了阴狠,“果然是一张巧嘴,难怪哄骗得了太子。一会吃了我的仙丹,看你的小嘴还会不会这样说。”
耶律和古走上前一手捏着云末兮的脖子一手捏着脸颊,挤压着强迫她张开嘴。
刘瑛从瓶中倒出一颗毒药,就要塞进云末兮的嘴巴。
两道冰冷的劲风袭来。
“啊……”一声尖叫,耶律和古的手腕就像被匕首刺到一般的剧痛,握着手腕跌倒在地上。低头看自己的手骨竟然被震碎了,痛苦的嚎叫着,疼的脸变了形。
刘瑛手中的药丸也被劲风击中,瓶子掉到地上摔的粉碎。手掌剧痛钻心,冷汗顿时流了下来,手骨虽然没断却也被打的抬不起来。
“谁?”她转身嘶吼。
大殿门口邾邪鈗辰冲了进来,整个人就像一团千年的寒冰。
带着一股冰冷,透着弑杀的寒意和暴戾的气息。
看到他,耶律和古和刘瑛忍不住心中一寒。
他冲到云末兮面前,手一挥,押着她的两个宫女就被击飞出去撞在墙上顿时气绝而亡。
拉着她急切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你来的正好!”她摇摇头说。
“你……”焦急的心才算落了地。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心有余悸。
刚才还在早朝,大殿上看到玄武从门口进来,不用他汇报,邾邪鈗辰也知道东宫肯定出事了,不然玄武是不会轻易到大殿上来的。
也等不及正在上奏的大臣说完。
“退朝,明日再议!”站起来就走。
“太子殿下,臣还有急事上奏。”一个朝臣急忙上前,手中拿着一本奏折。
正是耶律和古一派的人。这些年朝堂上也有很多派系,而耶律和古也收买拉拢了一些官员。
他心中明了,一定是皇后动手了,并不停留,只是说道:“奏折留下。”
“不行,殿下,这是边关紧急军务……殿下……”那个官员在后面跟着喊。还没等他说完已经失去了太子的踪影。
白虎、青龙和玄武也都急急的跟了上去。
朝堂上除了耶律和古的几个党羽负责拖延太子,其余人都不明真相,纷纷议论。
心急如焚的到东宫大殿门口,看到云月奇和丽姑被押着跪在大殿外面。
顾不了太多,疾冲进去,便看到了刘瑛正在给云末兮喂毒丸。
他知道这些毒药的厉害,心被吓的差点停止跳动,抬手便打掉了两人的手腕。
现在看云末兮好好的,才放心一些。
转身看着二人,“一位是皇后娘娘,一位是长公主,竟然在天子脚下,东宫之中毒杀人命。何况她乃是皇上册封的太子妃,你们伤害她便是违抗圣旨,视同谋逆!”声音寒彻入骨。
耶律和古握着血肉模糊的手腕,咬牙道:“你竟然敢对本宫动手,眼里还有没有母后?”
“母后?本宫以前看在父皇的份上,尊你一声母后。从今往后你再敢惹末兮,便让你暴毙宫中。这种本事不是只有你才有。”他的一双眼眸就像两把利剑刺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