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愤怒声,白哲苦笑摇头,脚下朝教室走去。
入眼不是别人,正是朱友堂,整间教室空荡荡,学生们已经相继回家或宿舍,唯有魏胖子站在朱友堂一旁,一脸苦涩,不停地解释。
此时朱友堂精神涣散,整个人犹如暴走猛虎,尤其见到白哲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一把拽住白哲衣领,厉声道:“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他的声音沉稳,且夹杂着滔天的恨意。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媳妇已经开始显露异态,仅仅是不到十分钟他便发现自己所布的阴阳二局被人破了。
他原本想再一次布置阴阳二局。
只是,时间根本不够。
一番细想,他将破坏阴阳二局的人选锁定在白哲身上。
因为,近段时间以来,唯有白哲进过他的房间。正巧的是,就在对方走后不到12小时,阴阳二局便破了。
白哲淡然一笑,“朱老师,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朱友堂一怔,心头狂喜,失声道:“你意思是你能救我媳妇?”
白哲淡淡地望着他,也不说话。
朱友堂缓缓松开手臂,一把抓住白哲手臂,也不说话,径直朝自己宿舍赶了过去。
听着他们的话,魏胖子站在一旁,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冷汗,他记得很清楚,白哲说过朱老师的媳妇已经死了。
可,刚才白哲却说救命恩人。
难道他能起死回生?
魏胖子浑身一颤,连忙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一行三人出现在朱友堂房间门口,大门紧闭,走廊两侧照射着昏暗的光点,令整条走廊看上去,颇为阴森。
邪乎的是,白哲第一次来这时,门口两侧放置着两株茂盛的小柳树。
而现在小柳树的枝叶哪有半点茂盛的样子,枝叶枯黄,犹如八十岁老太,摇摇欲坠,整株柳树树皮更是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绑在柳树下方的红丝带,也失去了往日的鲜亮,泛着一丝丝黑气,整条大门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阴气。
望着眼前的景象,白哲微微蹙眉。
“怎么回事?只是破了阴阳二局,按照常理而言,应该不至于有这么重的阴气才对!”
白哲心中轻喃一声,扭头望了望身旁的朱友堂跟魏胖子,淡声道:“两位,接下来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即可。”
“为什么?”魏胖子一脸疑惑道。
在他看来,除了柳树有点变化,朱友堂房门口没什么变化!
白哲淡淡地瞥他一眼,也没解释,主要是觉得没必要,他相信魏胖子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势必会对自己言听计从。
倒是朱友堂,他有些拿捏不准,刚才一路走来,朱友堂一直都是沉着脸,从未开口说话。
这让白哲有些摸不透朱友堂的想法。
当即,白哲朝他望了过去,道:“朱老师,能否代为保密?”
朱友堂点点头,一双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大门,好似对白哲接下来的行为没丝毫兴趣。
看着他的反应,白哲暗松一口气。
当即,也没再犹豫,便立刻掐动手决,施展咒术,暴喝一声:
“开!”
因为时间紧迫,白哲直接开了洞察之眼。
虽说洞察之眼持续的时间短,但却能在第一时间看清门口的情况。
霎那间,入眼一片灰色。
但见,大门中央的位置,倒挂着一名女子,说是女子,实则又不是。
因为,这女子只有一颗头颅,紧贴大门,三千绿发顺着门框往下滑落,女子的下半身泛着点点星光,看上去极其虚无缥缈。
女子面呈深绿色,一对眼睛好似浩瀚大海泛着蓝光,鼻梁之上密密麻麻耸动着某种不知名的生物,煞是恶心,头颅的四周泛着微弱的红光。
那头颅丝毫没察觉到白哲的眼神,徐徐吐出香舌,朝门头伸了上去。
舌头的颜色很怪,是墨绿色,且长而窄,足有近一米。
随着舌头的游走,整颗头颅缓缓朝门头挪了过去。
“原来是这么一个东西!”
白哲嘴角滑过一抹笑意,也没放在心上,根据玄学界《妖巽录》所记载,大凡妖类,共分九级,依次是一级、二级、三级直至九级。
其中,一级妖并未完全成妖化形,仅仅只能维持一些最为简单的形态。
就如眼前的小妖,也仅仅只能维持一个头颅,想要彻底成妖化形,至少需要达到八级!方才能完整的化成人性,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而这类一级妖,灵智未开,所涉及的法门极少,仅仅只能凭着最原始的欲望,利用阴气作乱,滋润自己,不断进化。
就在这时,魏胖子凑了过来,他刚才听着白哲的话,好奇心大气,忙问:“哥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不就是一条房门么?”
话音刚落,洞察之眼的效果彻底消失。
随着洞察之眼消失,整条大门恢复如常。
白哲一笑,“没什么,对了。”
说话间,他朝朱友堂望了过去,淡声道:“你先前出门时,应该没关房门吧?”
他这样说,是因为人在急躁的情况下出门,忘了关门,再正常不过。
白哲了解过,这一层楼只有朱友堂一个住户,而朱友堂心系媳妇安危,再加上关上房门,会令他回家后,不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媳妇。
当然,这些仅仅是一些旁证,真正让白哲下这样判断的原因是,朱友堂在看到房门紧闭时,面色之上掠过一丝诧异,也没急着进入房间。
而朱友堂听着这话,诧异地瞥了一眼白哲,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白哲淡然一笑,也不点破,他早就猜到朱友堂心中的小九九。
要是没猜错,朱友堂并不知道自己媳妇早就死了,仅仅以为自己媳妇中邪了,这才布置阴阳二局,欲压制住自己媳妇身上的阴气。
毕竟,以他的境界,很多东西看不出来。
但,如今的情况,应该是超出朱友堂的认知,这才愣在门口。
当下,白哲摇了摇头,走到房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
在敲门时,他特意避开那颗正在爬行的头颅,主要是觉得,暂时没必要去招惹这个东西。
于他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地窖的钥匙,另一方面是想将朱友堂尽早收入天罚之中。
“咚!咚!咚!”
一连敲了三下。
整条走廊响起空旷的回荡声,显得尤为刺耳。
令白哲失望的是,声音宛如石沉大海,没得到半点回应。
白哲皱眉,倾耳听去,隐约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挪动凳子的声音。
没半分迟疑,抬腿就是一脚朝房门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
整条房门应声倒地。
房内一片狼藉不堪,一条木凳子无力倒在地面,在凳子的正方向,吊着一个人,那人双腿不停地抖动,像是刚上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