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这次真的确定是误会这个少年了,他出现在这里确实是意外。
老乞丐有些奇怪,他便问道:“你这小屁孩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王拓伟见老乞丐这么一问,年少没有戒备心理,便告诉他自己是为了修行。
老乞丐听后就笑了:“修行?”随即眼珠一转,觉得他那身法着实奇妙,“你那身法就是你要修行的?”
王拓伟点了点头,然后向老乞丐身后的大海走去:“哎,看你这么饿,再去帮你抓几条。”老乞丐笑了笑,倒也没有否认,只是觉得这少年心性淳朴,好生欢喜。王拓伟一个纵身再次跃下海,在水中就像一条鱼自由地来来去去,身法不由自主地用了出来。老乞丐站在岸上看着王拓伟的一举一动,越发对这个身法感兴趣。
王拓伟手中捏着两条鱼上了岸来,甩了甩身上的水,走到柴火边上,拿起刚刚没有踢灭的火星再次引燃了柴火,串起烤鱼。老乞丐盘腿坐在柴火边上,问道:“小友你这身法倒也不错,从何习得而来?”王拓伟听见别人说他身法不错,没有在意老乞丐称呼已经变了,自豪地拍拍胸口:“这是我父亲教我的,我们祖上就靠这个抓鱼。”老乞丐一听,猛然说道:“胡闹!这身法是专门用来捕鱼的?”王拓伟见老乞丐这么激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是啊。”老乞丐自觉失态,咳嗽两声,说道:“你这身法倒也不错,灵动有余,可总觉得缺点什么。”
王拓伟眼睛一亮,这老乞丐居然一语说出了他面对的问题,接口说道:“是啊!最近第四式总觉得缺点什么东西。”说完,看着手中的鱼,闻了闻香味,递过去一串:“你再吃一串,我还要吃一串,刚刚本来就没怎么吃饱还被你抓来抓去,又给我躲饿了。”老乞丐哈哈一笑,接过来烤鱼,咬了一口:“你这小友确实对我老人家的胃口。”王拓伟笑了笑,他也没指望这老乞丐是个武林高手,指点他,如果真是武林高手,又何苦沦落至此,他心中恶意地想到。
想着想着,老乞丐也就吃完了手中的烤鱼,咂咂嘴,抹了一把嘴巴:“这样,你再完全的施展一次你的身法,说不定我老人家还可以帮点什么。”
王拓伟摇了摇头:“算了,你老头要是会几下子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他性格直来直去,老乞丐反倒不生气,哈哈一笑:“你这小友说话直接。”随即眼中一抹一沉,“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好许多了。”然后他拉起坐在地上的王拓伟,说:“我老人家也不是那种不知回报的人,你请我吃了这么多烤鱼,小老儿还误会你了来着。”王拓伟一听,知道这老乞丐也是这种犟脾气,然后丢下手中的烤鱼,开始在老乞丐面前练起“浅鱼渊”来。
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无比流畅地打了出来,第四式开始出现生涩的动作,然后打到一半,王拓伟停了下来,苦笑着说:“没办法就这里我总是觉得缺少什么。”老乞丐点点头,摸着他长长的胡子,静静地思索着。然后索性一拍脑袋:“我老人家最讨厌的就是想来想去的东西,这样,你随我打一套就行了。”王拓伟点点头,他没办法,注定要陪这老儿疯下去。
几套过后,天色已经渐渐地开始泛白,老乞丐始终没有发现少点什么,但是那种感觉就在心间,仿佛一瞬间就能喷涌而出。
王拓伟看了看天色:“老头儿,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躲你的抓也多了这么久了,我该回去了。”
这句话听在老乞丐的耳朵里面犹如炸雷:“是了是了,躲!对了对了。”王拓伟见老乞丐这么大反应吓了一跳,他被老乞丐抓住肩膀。
“就是躲!你这身法总是在躲而没有攻击性的身法。”然后松开王拓伟,自己点了点头,“是了是了,你自己动作生涩的部分应该就是缺少的攻击性身法。”
王拓伟有些诧异老乞丐竟然这么快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身法缺陷,惊讶的同时也暗暗吃惊,这老乞丐果然不简单。王拓伟猛地反应过来,作势要拜:“前辈指点之恩,王拓伟感激不尽。”
老乞丐一把抓住了王拓伟:“哎,你这小友,先不说其他的,就那三只烤鱼,我也觉得值了。”王拓伟一听笑了,说出去会被其他人不齿吧,三只普通的烤鱼就能换得指点之恩。
摇了摇头:“不,前辈这对我很重要。”老乞丐看着正色的王拓伟,略微思索了一下,想起他说过的门派之选的事情,点了点头:“好吧,这就当抵平了。”
王拓伟还欲说话,老乞丐摆摆手:“你再扭扭捏捏反而不美了。”眼珠溜溜一转,“不如这样,以后你每天帮我抓点鱼我再帮你参照参照。”
王拓伟激动不已,满口答应下来,然后挠挠头:“前辈有恩于我,还不知前辈名讳。”
老乞丐笑了笑:“名讳么?不过身外之物,又何必纠结那些。”老乞丐看着已经明亮起来的天空,对着王拓伟挥挥手:“好了,小友,天色已经大白,你也该回去了,每天夜里时分你就来这里,我可还想再吃到不加一点调味的纯烤鱼呢。”
王拓伟抱拳一拜:“好的前辈,那我先回去了。”老乞丐点了点头,转身走去。王拓伟也小跑回家。老乞丐忽然转过头望着王拓伟的背影,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走向树林中。
临津镇,王拓伟家。
王拓伟喘着气跑到门口,真准备开门,刚好王父推门而出,看见儿子满头大汗,王父问道:“小伟,你这大清早的满头大汗,干什么去了。”
王拓伟暗自高兴,看来夜晚跑出去的消息没有被发现。随即灵光一动:“睡不着所以起来跑了一圈,希望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王父笑着拍了拍王拓伟的头:“你这小子,不好好睡觉跑什么,快去冲个澡再去睡一觉。”说着就抱着手中的渔网出门去了。王拓伟看着父亲的背影,暗自捏紧了拳头。
父亲,我不会让你的努力和辛苦白费了!
入夜,王拓伟再次来到树林,看着周围的景色,发现前辈还没有来。也不着急,反而脱下上衣,然后再纵身一跃跳进海里,准备捕鱼。
不到一盏香的时间,这次捞了五条鱼,满意地垫了垫,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来点燃柴火烤了起来。
“小友这么积极地又烤上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王拓伟站起来,转身对着老乞丐抱拳,正准备拜,发现老乞丐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穿着普通书生的一套书生袍子,倒是有几分老秀才的感觉。
老乞丐看见王拓伟的样子笑道:“怎么样,小友看着我这身打扮是不是发现我还是有几分气质的。”
王拓伟被逗乐了,没想到前辈也这么不正经。原本心中有些紧张的情绪完全被抛下了。
“前辈还是昨晚的前辈,衣冠只是外表,我认识的只是前辈,不管前辈是乞丐或者是书生。”王拓伟笑着说。
老前辈听了这话,眼中一亮,拍了一掌:“说得好。”然后眼中的神色黯淡下去,小声说道:“但愿你知道之后还会这么想。”王拓伟后面没有听的真切:“前辈说什么?”老前辈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你准备好了么。”
王拓伟早就等不及了:“我准备好了,还请前辈再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