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御来到机场,最先混入的地方就是保洁部。中文 w≤w≤w=.≥8≠1≥z≤w=.≈c=om
这里的环境相对宽松,也基本没人盘查把守。他很轻易的搞到了一套保洁服,穿上后拾了扫把直奔一楼大厅。
关向东、关小莹父女的出现,当然没逃过祝御的眼睛,而他也一直若即若离的伺服在侧,除了关注关氏父女,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究竟都有些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在靠近。
很快,四个青年男子进入了祝御的视野,他很肯定这四个人尽管冷静、低调,但却绝不会是普通旅客。
他一路低着头扫地,预先埋伏在了卫生间附近。关小莹拿出电话拨打,随后泪流满面的情形也被他一一看在眼里。那一刻祝御的心又无形中揪紧,惆怅酸涩。
不过头部稍后袭来的一阵刺痛,把他在悲伤中刺醒,同时也看到了已经接近的那四个青年男子。
大脑里无端端传来的疼痛十分剧烈,彷如千百根细细的针尖一起刺下,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震颤。
祝御没想到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头痛欲裂,也无暇思索,强忍着疼痛尾随关小莹来到卫生间门口。利用敏捷、快的身手先是遮住了监控镜头,随后干净利落的一招之间料理掉了里面意图不轨的两名青年男子,顺手抠出一人耳里的无线耳机,匆匆撤离。
在所有人都没察觉到他行迹之前,祝御已经辗转拐进了大厅里的一家便利店,快的脱掉了外面的保洁服。
这种装扮,瞒得了一时,很快就会被暗中伺伏的敌人分辨出,因此掩护作用最多也就是起到一次。
而此刻耳机里传来的信息,让祝御终于拨云见日,明白了一切!果然是于柏琪联合警方设下的一个“局”,他在耳机里大声的调兵遣将,安排布置下一步行动,已然说明了一切。
祝御马上就清楚了,自己又险险着了于柏琪的道。关小莹此行,根本就不会遇到危险,所谓的“危机”和“敌人”其实就是于柏琪杜撰和事先安插好的。
耳机里至少有六组人马在互相通信,报告情况和位置。祝御仔细听下来,才知道这次计划里出动的人数多达近百,遍布在了机场的各个角落,正严阵以待。
于柏琪这是在玩什么把戏?他动用了如此之多的人力,假扮成潜在的“敌人”,又以关小莹的人身安全为诱饵,把祝御骗到了机场,显然不是吃饱了撑的为了好玩。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另外他能调动这么多的人进入机场,连地方警察都要配合行动,祝御也已经隐隐意识到,于柏琪的真实身份和此前他猜想的十分吻合。这个人虽然不是警察,可是身份和手里的权利,不知要比普通的警察强上多少倍。
如果不是官方人物,断然不会有这种力度。
只不过眼下就只剩一件事还不太明了,于柏琪搞了这么大的阵仗想和祝御“耍”,目的何在?
头部再次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祝御浑身为之痉挛,险些一跤坐倒在地。一只手死死的摁住额头,粗喘连连。
短时间内两次莫名其妙的剧烈疼痛来的毫无征兆,他惊恐的瞪大眼睛,仔细思索原因。一名服务员匆匆赶到,在他面前蹲下问:“先生,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祝御忍住随后袭来的疼痛,感觉好了很多,抬手摆了摆:“不用……我没事,很快就好。”
服务员很怕他在自家店里就此出现什么闪失,劝道:“机场就有医务室,打个电话很方便的。”
祝御挣扎着爬起来就走:“不必了,谢谢。”
类似钢针扎刺般的疼痛,一度导致了他大脑短路,视觉都受到了影响,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随着疼痛一点一点消散,情况才渐渐好转。祝御脚下蹒跚,直奔大厅东侧的一个卫生间而去。
于柏琪的“阴谋”已经被他轻松破解,要不要继续“玩下去”,祝御全无了兴趣。既然关小莹不会真的有危险,他的心便了无牵挂,看着她能平安离去就够了,见面辞行反而徒增伤感。
至于于柏琪,让他戳在机场里自己玩吧。虽然祝御心里对他痛恨不已,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这样的公共场合,总不能公然去寻他质问。再说现在的形势敌众我寡,一味的强硬恐怕适得其反。正常的推测,此次事件后于柏琪也不可能销声匿迹,早晚还会找上门来,祝御只要耐心静候即可。
在卫生间,他用清水淋湿了整个头,又洗了把脸,刺痛逐渐隐去,精神也为之一爽。刚刚抬起头来,猛的看到眼前的镜面里,一个人影在他身后挥臂袭来,手中执着个大号的针管!
祝御仓促间低头闪避,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于柏琪意识到计划败露,遣人来先下手为强了。
一个照面间,他轻松闪过了对手的偷袭,侧过身定睛看去,这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精悍男子,面容极为陌生,两只眼睛里空洞洞的全无表情。祝御低声喝道:“回去告诉于柏琪,别总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滚蛋!”
那男子好像完全没听到这句话,突然间扬手,大号针头再次扎向他的右肩!
祝御怒火中烧,左臂轻轻格挡开他的攻势,右拳闪电般擂出,正中陌生男子的肩窝,“喀嚓”一声轻微响动传来,那人的一条右臂瞬间脱臼,随即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祝御夹手夺过那个大号针头,右臂外勾,缠在这家伙的后颈上力一带,那人身不由己的向前俯冲,“哗啦”一声硬生生撞碎了旁边的马桶间木门,合身扑了进去,卫生间里所有旅客齐刷刷望过来,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祝御一甩湿漉漉的头,看向手中的针管,里面装满了淡黄色的药剂,看上去十分的诡异恐怖。这样一管不知名的药剂如果被注射进身体,天晓得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
祝御不理众人诧异惊呆的目光,径直走向门口下的监控器,愤怒的挥起拳头比划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去。
他一路走向大厅出口,感觉到大脑经过刚才的两阵刺痛后变的异常活跃,整个人似乎都处于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下。在转出门的刹那间,他脑中灵光闪动,隐隐觉察到熙攘的人流中,又有三到四个人在悄悄接近。
于千百人中准确的辨识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祝御一直不曾觉得自己会有这种高的眼力。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明就摆在那儿,他几乎都不用回头细看,光是凭一份莫名的异感,已经断定欺近的三人必定不是善类。甚至在匆匆的一瞥间,他们的衣着、面貌、身材和特征还非常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
进出攒动的人流中,那三个人还在不断的悄悄接近,另外还有一个不动声色的家伙在远远的监视,低调而内敛。
与此同时,三楼的于柏琪摔掉了手中的笔,扯过耳机低吼:“东侧卫生间里是哪一组?!为什么不听候命令擅自行动,提前招惹到了祝御?”
“报告于处,一到六组全部按计划潜伏,没有人提前行动。”
“报告于处,机动组位于西侧售票大厅,没有现异常。”
于柏琪眉头紧蹙,和邓远山的目光相交,突然道:“动手的不是我们的人!那会是谁?”
邓远山道:“你看监控画面,那个被祝御收拾掉的家伙,面相非常生疏。而且……而且……”
“而且祝御对着镜头挥拳,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了咱们!”于柏琪急道:“他错误的以为是咱们沉不住气,要对他不利!那个拿着针管的行凶者,也被他误会成了是我们的人!”
邓远山抄起话筒喊:“就近的四组派两个人火去卫生间,查看那个人身上所有的东西和护照证件,确认他的身份!”
“不对!”于柏琪蹭的站起身:“再去看看之前被祝御偷袭的3号4号队员,他们俩的耳机还在不在!”
邓远山闻言瞳孔一阵收缩:“我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还是太紧张了,没想到这个细节!”
耳机里马上传来回应:“报告,3号组员的耳机不见了!”
于柏琪走到窗前观察,一声长叹:“关向东一家已经进入安检区前往二楼候机大厅,祝御却在一楼步出大门,他们的方向截然相反……算了算了,他已经洞察到了一切,咱们的计划落空了!”
一名警员报告:“于处,机场安保部接到消息,十分钟前祝御在大厅的一家便利店蜷缩倒地,用手死死的摁住头,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之后离开的时候脚步蹒跚,身体状况似乎受到了影响。”
邓远山道:“于处长,既然这样,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看祝御的麻烦还没完,还有陌生人盯上了他!”
于柏琪面色凝重,拿起耳机吩咐:“连奎,带领所有组员全力保障祝御的人身安全,同时摸清出现的陌生袭击者身份,尽量维持好局面,不要出现大规模的混乱!祝御现在非常危险,你们千万不要硬来,必要的话和他表明身份,然后带着他去机场的vip候机室,我们在那里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