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将军已经无恙,我等就退去让将军多多歇息吧!免得我等在此不断的鼓噪惹人厌烦。Www..Com呵、呵!不过……。”坐在凌敬一旁的杨善会,因与崔恒雪相识的较早,故而也就目光向身后斜睨着、语意暧昧的轻笑调侃了一句。
即而,在众人心领神会似的脸上均露出了讪笑意味、坐在床榻之上的徐世业也面现尴尬之色的同时,杨善会反而意犹未尽的话锋一转却接着说到:
“与将军多日的相处下来,今日本官还真就有几句话如骨在喉的不吐不快。将军的心胸、才智、为人等,让人不免生出如沐春风之感、不知不觉间奉为依托已经无需赘言。
然令本官最为大感震惊、钦佩的乃是:将军如此的年少,却又能够宛若一代军略大家一般的统带出这样一支遇颓不馁、遇强更强的强军。本官行伍多年深知,所谓的百战百胜实乃是渲染之言,如无虎狼之师为辅,孤勇之将无异于就会像霸王一样的早晚必然夭折。
本官自负军略并不稍让何人,然如今却望尘莫及的不得不敬服将军慧眼如炬、治军严谨的大将之风也!”
一脸叹服之色的杨善会的一番颂扬之词,却让坐在床榻之上的徐世业不觉生出了一种怪异之感,感觉到他的话里话外尚隐含着其他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敢、不敢,敬仁大人过誉了!如言堪称军略大家者,他日有隙敬仁大人见到统率我军另一支北上之军的药师先生,就会知之何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大军统帅了!药师先生之能,无异于就如‘韩信将兵’所言:多多益善。”有些不明所以的徐世业,也只能是这样谦逊的说着。
“如此,本官他日有缘则定会诚心的去向将军所言的药师先生恭请教益!”
伴随着杨善会的接话,徐世业才仿佛有些明白过来:杨善会这是隐含有着‘遥递橄榄枝’的意思呀!
“哦,弘德也会不吝予敬仁大人加以引介的。然此乃是他日之事,今日言之尚显过早。预计,对彼等老巢实施偷袭的扬大人所部,入夜之后就会赶到高鸡泊,弘德此时还是十分的心悬此事。敬仁还是整顿铁骑、早些准备前往接应扬大人吧!”心里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现在‘一个在场、另一个(杨元弘)却不在场’不适于说这件事的徐世业,话锋一转则又提起了当前的军务。
“吾兄领军前往之前,本官已经与之商议妥帖了设伏的地域及纵火的时辰。为了可以让清河城内的彼等观瞧得到,吾兄会在明日辰时过后方能举火。故而,本官率铁骑前往接应,入夜之后起程即可。
本官已与吾兄商议定计:既然无需纵火后冒险发起偷袭,那就没必要令全军均徒劳无功的往返。吾兄会率军首先赶到预伏地域,而后再派百名精干军卒潜往举火。本官随后率铁骑入夜起程之后,当能及时的赶到预伏地域与吾兄会合。入夜动身,也好能相应的遮掩一下彼等的耳目。”
杨善会也话题一转的的向徐世业解释到。
之前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本就没太过问具体实施细节的徐世业,坐在床榻之上点了点头:“敬仁大人和扬大人设计得颇为周密,一切就拜托二位大人了!惟望城内的苏定方望到烟尘大起后,因心悬老巢的安危会率军前往救援。如此,则我等就又可除去一个劲敌了!”
说来说去,徐世业还是在念念不忘苏定方。同样,他也不好意思在这种状态下说出来‘最好是能够把苏定方给抓回来’的话。
……。
“这些人,真是的!探望一眼就离开呗!还没完没了的絮烦个不停了!胡伯说:醒来后还需用热巾帕敷敷。都耽搁这许久了……。”众人相继告辞离开后,越来越掩饰不住其女扮男装身份的崔恒雪,马上就开始了脆声的嗔怪。
你就装吧!反正你自己不主动承认、我也不揭破。看你能装多久?确实也感觉坐得周身酸麻的徐世业,心里不免好笑的暗想着,一仰身侧靠在了床榻上的一堆被褥上:“身不由己呀!如果真就从此下不了床榻了,也许才能够彻底的清净、有空闲。”
“净胡说些丧气之言!胡伯都说了几日后就可起身行走如常。恒雪去唤胡伯,看需如何的用热巾帕敷……。”仿佛比她自己身体有问题还要上心的崔恒雪,明眸大翻着床榻之上的徐世业、嗔怪着,在徐世业‘呵、呵’的讪笑声中,已经脚步轻快的出帐前去请教老仆人胡伯。至于徐世业那个部位会由何人来给热敷?想来还是少女一个、大家闺秀的崔恒雪是肯定不会去亲自动手,让徐世业享受一番少女的滞涩、笨拙的温柔。
……。
为了尽可能的躲避开对方的眼线和细作,率部从后营出发的杨元弘,采取了一个令不知情者见到十分费解、仿佛像是背道而驰的行军路线。
从后营出发后,杨元弘率部就直接赶奔了黄河北岸的运河永济渠的岸边。即而,就马上费劲巴力的寻渡船(有固定的摆渡码头)渡过了永济渠。渡过永济渠之后,杨元弘率部就沿着永济渠的东岸,直奔东北方向开始急行军。
而东北方向,则恰巧是杨元弘的辖地平原郡的方向。故而,如果让对方的细作眼线发现杨元弘所部的行踪,毫无置疑的会认为杨元弘所部是在返回平原郡。
可想而知,杨元弘率部既然渡过了永济渠,其欲实现偷袭高鸡泊的战略目的,就必须要在恰当的地点再回渡回永济渠的西岸。高鸡泊所处于的地理方位,乃是在永济渠西岸的二、三十里处。
自然,永济渠同高鸡泊之间,也会有窄流、细水相通;高鸡泊并非是一潭死水,只是因地势低洼才使得漳水和永济渠的部分支流涌入而已。
其实,杨元弘经过同杨善会仔细商议后所确定的这一条几乎是要增加一倍行程的行军路线,既是为了掩盖具体的行踪,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所采取的无奈办法。同样,这也是杨元弘率部提早一整日就出发的原因。
永济渠本就是从清河东城外数里处流过,杨元弘率部如果沿着永济渠的西岸行军,即使是再小心谨慎,也难以保证不被城内的守军、或是城内派出来的细作眼线给发现。而杨元弘率部如果从清河西城外绕过,实际上所要行进的路程也与往返渡过永济渠的远近差不多;并且漳水相距清河城也不足五十里,即使是紧贴着漳水东岸行军,大队步卒也无法完全的保证就可以掩藏行踪。
因而,杨元弘和杨善会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才确定采取了这条完全符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行军路线。
当然,随后趁夜出发前往接应的杨善会,就不必这样麻烦了!杨善会所率的接应铁骑,因数量少、速度快、走陆路方便,在夜色的掩映下,会迅捷的沿着漳水的东岸就从清河西城外的几十里处绕过。
事实上,杨元弘率部为实现预定的‘火焚高鸡泊、设伏打援’的战略目的,在这直线距离只有六、七十里的行军中,也真是够麻烦的!不仅要多绕出一倍左右的路程,尚要一来一往的两次渡过永济渠。更有甚者,杨元弘率部回渡永济渠之后,还需要趁夜往回程赶上一段路途后,才能够进入预伏的地域:清河前往增援高鸡泊的必经之路。
其实有一件事徐世业并没有注意到,那就是:进入大业十二年的冬季以来,至今并没有天降一场大雪。因而,也使得气温只是在缓缓地下降,并没有出现陡然间酷寒彻骨的情况。这,亦不得不说是有些‘天公作美’!
同样,就是因为‘天公作美’的无雪,也使得此次偷袭高鸡泊的行动无形中就增加了极高的成功系数。如果是大雪覆盖,实施火攻的成功率是何等的低下已经可想而知。
晨曦初照、霜华满天。也许,此刻地处于高鸡泊深处的窦建德所部老巢之内,本就习惯于在这个时令‘猫冬’、均乃是北方土著的窦建德所部的部众们,此时尚在睡意香甜的大睡着‘回笼觉’?
然而,一支百余人的外敌,此时却已经踏着天地之间的一片霜华、怀有着极其‘毒辣’的目的潜到了方圆近百里的高鸡泊外围……。
初起的火头,燃起在大致乃是椭圆形、东北——西南走向的高鸡泊西侧外围。然而,习习的西北风一刮,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干枯芦苇密布的高鸡泊,很快也就笼罩在了一片冲天火海、浓烟之中。而此时仿佛十分嚣张的‘白日纵火者’,则早已经逃之夭夭的踏上了回程之路……。
这一番只重结果,不顾后果的作为,能否把窦建德所部老巢的‘人、脏、物’均化为灰烬?则还要等待灰烬火熄之后方能知晓。然而,有一点在火起之时就已经可以确定:来年的春暖花开之季,遍布了草灰养料的高鸡泊,植被将会生长得更加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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