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流,回到罗烈向罗成求助之前的那天清晨,安静而空荡的病室内,顾绝差异的看着拄着拐杖面色冰冷走进病室的罗烈。??八?一中文? w8w?w?.18?1?z?w.
“你怎么了?”顾绝似乎在罗烈那冰冷的面色之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疑惑的问了出来。
就在顾绝疑惑的这一会功夫里,罗烈也坐回了他的病床,吃力的屈下身子位于床底的一个绿色旅行包拎了起来。
“没什么。”罗烈从包内不紧不慢的翻出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长袖t恤,头也不回的答道。
顾绝见状不禁更为讶异,他可以看出在罗烈的身上肯定生了什么,而他此刻拿出便服又是?
答案,不等顾绝去问,便映入了他的眼帘,只见坐在床上的罗烈缓缓的解开了睡衣的纽扣,吃力的将睡衣脱下,露出那遍布着青紫红肿的背部,t恤被套上的之后,罗烈便毫不停歇的开始了换裤子的过程。
然而裤子却并非如衣服般好换,至少顾绝从罗烈那紧绷的身躯与颤抖的双肩,不难看出,他此刻十分的痛苦,睡裤最终还是被脱了下来,而牛仔裤最终也还是套上了罗烈的腰间。
“你要去哪?”就在罗烈换好衣物,拄着拐杖站起的同时,顾绝那听来十分担心的声音也瞬时在他的身后传来。
“去见一个人。”罗烈头也不回的冷冷答道。
“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罗烈说完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阿烈!”顾绝焦急而忧心重重的呼唤中,罗烈缓缓停下了脚步,“你总该告诉我,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罗烈走了,就这样消失在了顾绝的视线之中,而当顾绝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人来人往的过道中,哪里还能寻到罗烈的一点影子。
而就当顾绝失神的杵在门口的这一会时间里,段十二也拄着拐杖大步流星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顾哥,你怎么……”段十二似乎想到了什么,陡然的瞪大了眼球,怔怔的说道:“阿烈他人呢?”
顾绝怔怔的看着陡然出现在他身边一脸焦急之色的段十二,不禁顿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烈他怎么了?”
“别问了,他人现在在哪?”
“刚刚出去了。”
“什么!”段十二闻言顿时吼了出来,“你怎么……哎!”段十二欲言又止的重重叹了口气便迅扭头大步的向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迷惘的顾绝怔怔的杵在原地。
医院的正门处,段十二迅的走下阶梯,来到了道路的一旁,极目远眺,然而宽敞的柏油马路,三三两两的行人之中,哪里还能瞧见罗烈的一丝身影。
医院之中,当段十二再次雷厉风行的来到顾绝的病室时,顾绝依旧怔怔的杵在门旁,而当他看到段十二那一无所获的面容时,不禁焦急的问了出来。
“到底生了什么?”
段十二起初似乎并不想回答顾绝这个问题,然而在看到了那一双遍布着忧色的眼眸时,他不禁重重的吐了口气,将墨简生的事与之前罗烈的异常统统说了出来。
顾绝在听完之后,那张英俊的面容之中,不禁浮现了一抹浓郁的悔恨与自责,他此刻终于明白了,罗烈为什么要出去,而以罗烈那天阴沉的性格,或许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罗烈真的出了什么事,顾绝便绝无法原谅这个无法阻止罗烈的自己。
“我去找他。”顾绝说完便要走,然而段十二的一句话便让他瞬时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顾绝不知道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问,而是罗烈不肯说,但即便如此顾绝却依旧可以猜到,罗烈的举动无非是为了救出墨简。
“你知道墨老大现在在哪?”
段十二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只听说他被警察送去了医院,具体在哪,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顾绝紧紧的咬了咬牙,缓缓说道:“你先去鬼子他们那边问下,我先去出去打听一下。”
段十二闻言不禁赶忙说道:“顾哥,你的伤……”
“我没事。”顾绝冷冷的吐出了这三个字,便一瘸一拐的强忍着全身的痛楚,大步走了出去。
骨科医院的咨询柜台处,顾绝在与柜台那个长相甜美的咨询小姐东扯西扯了一小会之后,才不经意的转入了正题。
然而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警察并没有将墨简送来这里,但也正因如此,顾绝脑中的答案也愈的清晰起来。
在这个偏远的小镇之中,除去一些零碎的小诊所,一共只有几所像样的医院,而此刻顾绝所在的骨科医院便是其中一所。
而余下的便只有市第四人民医院(分院)、镇卫生防疫站,与县医院镇南分院这几所,至于顾绝为什么所圈选的都是镇南医院,这也只因他此时并没有因急躁而失去冷静,介入dp调查的是镇南派出所的警员,而在他们现了三十多名伤者之后,顾绝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绝不会做舍近取远,作出将伤者送往镇北医治的愚蠢选择。
所以顾绝十分简单的便得出了伤者都在镇南医院的这个答案,但是又有哪个医院有能力同时为三十多个伤者治疗?
答案是没有,这里只是个小镇,即便医疗设施并不算大,但绝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所以顾绝再次得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答案,那便是警察将这些伤者分成了几批送往了几个医院同时治疗。
而骨科医院既然没有伤者送来的话,那么其余的三个医院想必都会有伤者送往,只不过墨简会在其中的哪个医院,这倒是顾绝无法得知的事了。
所以此刻他已然决定去这三个医院走一遭,但是这三个医院却分布在镇南的三个不同方向,而要去这三个医院,以顾绝此时的状态想要步行过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顾绝快的回到了病室,翻出了他的衣物,一番繁琐而令人痛不欲生的动作之后,他终于换上了便服,而在此之后,顾绝也全然顾不及等着遍体的伤痛轻缓,便一瘸一拐焦急的向门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