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睿和就载着林安夏,回到了自己的家。
从高中毕业后,秦睿和就搬出了主宅,住进了这套小别墅。
就像很多年轻人一样,他渴望独立,渴望依靠自己的赤手空拳在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与其他年轻人不同,有些人这么想,却没有这么做,有些人那么做了,却没有成功。
而秦睿和是幸运的,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并且他成功了!
就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年,秦睿和从他爸爸手里,用当时这套别墅的市场价,名正言顺的换得了它的所有权。
林安夏抱着自己的包,手里牵着雪松,一边观赏秦睿和的小别墅,一边感慨:“你家还挺漂亮的”
秦睿和帮着林安夏把剩下的行李拖了进来。
听见林安夏的赞叹,无不骄傲的说:“猜猜是谁设计的。”
林安夏耸了耸肩:“这个问题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很明显是师公的手笔。”
宋施源最令人佩服的就是他的国画。
很自然,他的设计也就更偏向于古韵雅致的风格。
老实说,秦睿和的气质与这种设计并不相符,但是......
林安夏回过头,看着站在大厅的秦睿和。
如果仔细看看的话,就会发现,秦睿和与周围的环境显得还挺和谐。就好像古代人物画里的贵公子,俊逸又不失张扬。
“师公,还挺了解你的。”
秦睿和笑了笑:“你是想说,我家的设计很适合我吧?”
林安夏点点头:“的确很合适。可以说没有丝毫违和感。”
“谢谢你的夸奖。”
秦睿和把林安夏领到二楼。
“二楼左数第二间是我的卧室,也就是这个房子的主卧。而其他的都是客房,你来之前,我都已经让阿姨打扫过了。你可以任意选择你喜欢的入住。当然,我的房间也在备选之列。”
林安夏朝秦睿和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我可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选一间客房就好了。”
秦睿和无可无不可的点头:“随你高兴。至于雪松,今天晚上就先和你睡在一起,毕竟你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有它陪着你,你也会比较安心。明天一早我就去给他买个狗屋。”
林安夏连忙摆手:“不用那么麻烦,只要铺一张地毯就好了。雪松并不喜欢睡在狗屋里。宽敞的客厅它最喜欢了。”
秦睿和继续配合:“没问题,我明天就在客厅给它铺一张地毯。”
“好的。”
林安夏正想低头跟雪松说些什么,就发现二楼的走廊上,从头到尾都只有他和秦睿和两个人,根本没看到雪松的身影。
林安夏:“.........”
秦睿和:“.........”
林安夏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跑去。
“不会是我进来的时候,把它忘在门外了吧?我明明记得进来的时候还牵着绳子啊!”
秦睿和安抚道:“别着急,它肯定进来了。我看着它进来的。”
是的,两个人都确定雪松跟着进了门,但是都没有发现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
林安夏急匆匆的就往大门奔去,路过沙发的时候,眼角却瞥见了一个黑白的身影。
只见造成这场恐慌的始作俑者,正安然又闲适的靠在客厅中央的皮质沙发上,爪子紧紧搂着一只......毛绒狗。
“没想到,秦先生是一个那么充满童趣的人。”林安夏呆呆的说。
秦睿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那不是我的,是我邻居家的小姑娘上回来玩儿落下的。”
林安夏有些迟疑,“雪松......是不是爱上它了?可是,雪松已经13岁了......”
林安夏脑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七十岁岁的老头子终于遇到了心动的对象,很快就坠入爱河的场景。
“......”
秦睿和好笑的看着明显又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林安夏,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的脸蛋。
“13岁了又怎么样?黄昏恋也很浪漫啊。”
“.........”
“好了。”秦睿和推着林安夏往楼上走去:“雪松很显然非常喜欢我家的沙发,不需要你瞎操心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赶紧挑好你的房间快点睡觉吧。”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安夏最后居然挑了一个离秦睿和卧室最远的那个客房。
虽然秦睿和有些不满意,但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利。谁让他之前就说好,给予林安夏绝对的自由呢。
林安夏住在秦睿和家里的第一晚,好似就那么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睿和莫名兴奋的起了个早床,匆匆洗漱后就趿拉着拖鞋往林安夏的房间奔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昨晚在楼下抱着玩具狗睡得冒粉红泡泡的雪松,正乖巧的坐在林安夏的房门口,表情......莫名的让秦睿和感到一丝担忧?
担忧?一只狗会露出担忧的表情?
秦睿和被自己越来越纤细的神经震惊的不能自抑,他无奈的扶着额头,“我可能真是被那小孩儿传染了。”
秦睿和一个大步跨到雪松身边,抚了抚它的脖颈:
“雪松早安,这么早就在这里等林老师哦......”
雪松又鼻子拱了拱秦睿和,当做对他的问候。
秦睿和抬手敲了敲林安夏的门,没多久就听到一阵窸窣声。
“秦先生那么早就起床了?”
秦睿和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指了指身边的雪松:“我可不是最早的,最早的是它......”
林安夏顺着秦睿和的手指,看到了正朝着他可爱吐舌头的雪松。
林安夏弯下身,抬手搂了搂雪松:“早安,老帅哥!”
接着,又呢喃似的在它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秦睿和抱着胳膊一脸肉麻的看着一人一狗。
“你们俩真是腻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在上演‘人狗情未了’呢。”
林安夏站起身,斜眼看着秦睿和:“秦先生这段时间真是进步不少啊。整个人都幽默了很多嘛......”
秦睿和用调侃的语气回应:“那不是多亏了林老师的悉心教导嘛。”
两人在较为和谐的气氛中吃完了早餐。
尽管林安夏在尽力掩饰,但一向对周遭事物具有绝对敏锐性的秦睿和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妥。
“林老师,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林安夏觑了觑秦睿和,掩饰地说:“应该是因为认床的关系吧。过几天习惯可能就好了。”
“认床?”秦睿和不可思议:“你那么大了还会像小孩子一样认床?”
林安夏说:“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又有什么科学研究规定了,认床是小孩子的专利么?”
“科学研究规定是没有......但是这不是约定俗成的么?小孩子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只能在自己完全熟悉的环境中才能入睡。大人的话,从身到心都比孩子要坚强数万倍,根本就没有那种忧虑。”秦睿和振振有词的解释道。
林安夏牵着雪松打算往楼下走:“我感觉秦先生的科学课也没有学的很好嘛。认床除了心理原因以外,和磁场也有所联系,人们对不同磁场的适应程度也是不尽相同的,我比较难适应又不是什么怪事。”
“.........”秦睿和被林安夏堵得有些哑口无言,“林老师知道的还不少嘛。你真的没正经念过书么?”
看来,林西辞的宝贝独子没有上过学这件事,真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林安夏狡黠地笑了笑:“我是没念过书啊。我刚才说的话,也全是我瞎编的......”
话音一顿,林安夏又继续道:“没想到秦先生那么容易轻信于人......”
语气无不促狭,眼神无不调侃。
自认为英明睿智的秦睿和此时居然无言以对。
虽然心里被这个破小孩呕的半死,但秦睿和还是十分热心肠的自告奋勇,要送林安夏去学校上课,毕竟让精神不好的人,自己在大马路上走的确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林安夏就是这样,秦睿和跟他拌嘴皮子的时候,他能直咧咧地反击回去,但秦睿和的不计前嫌,也会让他感到有些愧疚......好像他真的在欺负人一样......
请假了许多天,一到学校的林安夏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一派繁忙的气氛。
画展的开办日越发临近了。
每年的11月份,舒棠美院都会举办一年一度的绘画展览活动。与其说这是一个展览活动,倒不如说这是美院学生一次展示自己实力的比赛。
画展上所展示的学生作品,都是由学校组成的评委团根据学生提交的画稿,进行一系列严格的评审通过后,方可展出的。
美术界的不少大能都会莅临画展,对学生的作品作出评价,并给每一个学生一些宝贵的意见,这对于在校学生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除此之外,若展示的画作里又被大能们看重或出卖的,那便是那位作者成名的最好机会,还会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
所以,不少学生对待学校一年一度的画展都十分重视,许多人在一年前就开始准备参展作品,因为学校明文规定了,每一年的参展作品都不能是超过一年的旧作,更不能与往年的参赛作品重复。
几乎全校师生都在为了今年的画展而忙碌着,林安夏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