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瑶呼唤的声音很低,只叫云不染一人听了去,但这轻如鸿毛的一声呢喃,却给了云不染重重一击。
君羡……他是谁?为什么会让魏千瑶在神志不明的情况下念念不忘?
但魏千瑶却没有解释的打算,也可能是来不及解释,她轻轻念完这一声‘君羡’后,整个人便疲软无力的往后倒去。
云不染来不及反应,幸好一旁的慕九反应够快,及时上前接住了魏千瑶,但这一接,却叫他牵动了体内内伤,又猛地下咳了口血出来。
云不染被阵阵咳声惊醒,之后才将魏千瑶从慕九手中接了过来。
慕九咳的面色赤红,但云不染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将魏千瑶放在床上,之后又忙从云昭取来的药箱内拿出一颗镇静宁神的药丸匆匆扶魏千瑶吞下。
做完这一切后,云不染又不放心的探了探魏千瑶的脉搏,探的她脉搏无恙之后才松了口气出来,这才将刺在她额顶的两枚银针取了下来,之后又出声唤来了云昭。
云昭手中的汤药还温着,云不染便接过了那药,亲手将苦涩无比的汤药一勺一勺的送进了魏千瑶口中,动作熟稔,就像做过了千百遍一般。
一旁的慕九捂着心口看着这一幕,对云不染厚此薄彼的态度无奈苦笑了一声。
他强撑着心口疼痛唤了一声云昭,之后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云不染听到声音转头瞧了慕九一眼,淡然的面上非但没有出现任何着急,相反眼底倒是出现了一抹清浅的鄙夷,似是十分瞧不起慕九这行为一般。
不过他也没狠心到完全不管的地步,瞧了慕九一眼后便吩咐了云昭将其送回皇宫,还十分大方的喂它服了一颗止血镇痛的疗伤圣药。
却说张显明,他自后院匆匆赶到刑部大堂后却是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慕九,他等的是心急火燎,同时也是满心惧怕,生怕等待自己的是慕九的杀戮,亦或者是其他不可饶恕的罪名。
张显明满心慌乱,却在顾盼之中等到了摄政王云不染。
云不染虽为摄政王,可自新皇全权掌管朝政后便渐渐淡出了政堂,就连每日的早朝都鲜少参见,日常又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虽与百官同朝为官,但却极难相见。
如今张显明乍一下看见云不染竟有些无法接受,反应了片刻才匆忙跪下行礼:“下官参见摄政王……”
云不染不似慕九那般暴躁,但也不屑与张显明多谈,他自怀中掏出一枚银针递到张显明面前,缓声问道:“张大人可认得此物件?”
张显明从云不染手中接过银针,极为仔细的审视着。
须臾后,张显明看着银针的目光忽然一变,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十分微妙。
他不敢置信的朝云不染看去,结巴着声音问道:“摄、摄政王,这银针……银针您是从哪儿得来的?”
云不染不紧不慢的看了张显明一眼,浅声道:“这银针是本王平日带在身上做防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