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眼慕九，见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魏千瑶便笑了笑，忽然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最爱吃什么吗？”
慕九一愣，但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点了点头，“记得，你最喜欢吃糖霜山楂。”
“嗯，的确最喜欢糖霜山楂。”魏千瑶承认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
“最讨厌喝药。”慕九道：“特别是加了黄连的药。”
说着，慕九还想起了魏千瑶小时候的糗事，笑了一笑：“我记得你小时候犯错的时候，魏爷爷最喜欢罚你喝黄连水，还不许下人给你准备糖枣，每次都把你苦晕了。”
听慕九这么一说，魏千瑶也想起了那段趣事，忍不住笑道：“不晕就惨了，不晕我真的就要喝那些苦到死的黄连水了。”
“哈哈！”慕九爽朗一笑：“我就知道你是在装晕。”
魏千瑶轻笑，没有否认。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因这一小段童年趣事缓和了不少，就连秋风都轻快了许多。
须臾后，魏千瑶脸上的笑意忽然淡去，她偏头，目光极为认真的看着慕九，感叹道：“可惜那些都是小时候了。”
慕九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可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魏千瑶就又开口道：“小时候我是真的喜欢糖霜山楂，也是真的讨厌喝黄连，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魏千瑶转头看向远处的风景，声音淡淡的道：“现在对我来说，糖霜山楂与黄连水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依旧能吃糖霜山楂，可黄连水我现在也能喝下了。”魏千瑶声音清如流水，简单的诉说着事实。
慕九面色为之一变，似听了什么极不愿听到的话。
“我们都长大了，也都变了。”最后，魏千瑶缓声总结了一句。
“可我没变！”魏千瑶刚说完，慕九就迫不及待的辩驳了一句，“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都还是我，一点儿都没变！”
“可我变了。”魏千瑶听到声音，回头看着慕九：“变得不那么喜欢糖霜山楂，也变得不讨厌黄连了。”
慕九好像受了打击，身子忍不住震了一下。
“你……怎么……”须臾后，慕九看着魏千瑶想说些什么，但面色却有些苍白。
“那你对糖霜山楂，可还有一点点喜欢喜欢？”慕九看着魏千瑶追问道。
“可能没了。”魏千瑶如实相告，她回忆起记忆中糖霜山楂的味道，忽然就不觉得期待了，没了期待，自然也就不会喜欢了。
“那你可会厌恼？”慕九上前一步，追问道。
“不知道。”魏千瑶摇摇头，这是她真实的想法，她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尝过糖霜山楂的味道，真不知道如今的她讨不讨厌。
慕九像受了惊一般，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魏千瑶看着他，沉默不语。
“为什么？”半晌后，慕九出言问道。
“没有为什么。”魏千瑶耸了耸肩，声音淡淡的道：“人长大了，性子自然也会跟着变一变，这很正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