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与宁颢坐在飞剑上摇晃着双腿,二人说着悄悄话。[((八〈一小<说{网 w]w)w].]今夜的经历,还真是蛮刺激的,虽然她们也被殃及池鱼,但只要想到平时那么不可一世的三个人,刚刚被打得那么鸡飞狗跳满地乱跑,就真的好好笑啊好好笑……
“你们在笑什么?”城遥在清欢边上坐了下来,还打包带着个云逍。
自己的剑上一下子坐了四个人,清欢表示抗议,“你们这样,我很累哎。”
“哦。”城遥道,“那你跟我过来。”言罢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腕便飞向一旁。
清欢回头看了一眼云逍与宁颢,却见云逍背影淡漠,宁颢的后背则僵直着。
城遥带着她坐在了自己的剑上,离人群稍远。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说:“你冷么?”
清欢有些莫名地眨了两下眼睛,盛夏时的海面,他竟然问她冷不冷?
城遥看她这模样,自己又先气馁下来。质问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既然不冷,那又坐在海滩边上烤什么火?好好的烤一条鱼儿,又怎么会掉到火里去?这些话,通通被他咽回肚子。
无可否认的,他在吃醋,在生气。生清欢的气,生云逍的气,更生……自己的气。他以为自己可以笑着面对一切,可他好像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心宽。
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吃醋和生气?
清欢小心翼翼地看着城遥的面色,半晌问道:“你不高兴?”
城遥望进她的眼底,本能地想说“没有”,鼻子里面却偏偏“嗯”了一声。
清欢看着他,忽然失笑。
城遥道:“你笑什么?”
清欢道:“我笑你也会生气呀,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生气的。”
城遥被她弄得没脾气了,只能说道:“谁说我不会生气,几天之前,我不也才气过。”
清欢有些窘迫起来,想到他以为她要归还他玉的那一夜,误会消除以后,他轻落在她额头的那个吻。他的怒气,很明显是针对她来的,可她甚至不敢去问他,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东皇襄与洛神逐渐飞临他们脚下,二人手中极招凝聚,气劲交轰之下,海中顿起滔天骇浪,围观众人连忙避开。
清欢与城遥离得最近,二人心思又都有些游移。待到反应过来,巨大水浪已然兜头罩下。城遥忙揽住清欢掠往一旁,清欢被骇了一跳,几乎本能地伸出双臂,抱紧他的身子,可二人还是被打湿了个通透。
清欢回过神来,连忙撤回双手。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沾水面庞,想到刚才她想也不想地就抱住了他,她的心中也慌乱了。
篝火旁的一瞬,她为什么要躲开云逍?除了因为少女的羞涩,更重要的原因,或许还是在那样的电光石火间,她的脑海之中闪过的,亦是眼前的这一张容颜。
城遥为她撩开湿透的额,随着他指间的动作,她周身的水灵缓缓消散。待到她舒适了,他才有暇顾及自己。
“小遥……”她抱着膝盖坐在飞剑上,轻轻唤他。
“嗯?”城遥柔声答应。目光却掠过她,与远些地方的另外一名少年,轻一对视,然后各自移开。
清欢仰着头看他,“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他的心,早已因为她刚才的那个拥抱,而融化柔软成一片,此时又哪里还能再生得起半分气来,弯了弯唇角却仍是想使下坏,微笑道:“你想要我高兴么?”
清欢点头。
城遥蹲了下来,凑在她耳旁轻声道:“那你亲我一下。”
清欢望着他凑过来的侧脸,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平时那么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竟然说出这么轻薄的话来。坏起来,真是比他再坏也没有了!
清欢伸出手去,狠狠掐了一把他的面颊。城遥嗷嗷叫着捂住痛处,清欢笑得肚子疼。面上,却又通红通红的。
星月底下,宁颢与云逍原本一直沉默,各自看着海上交荡激烈的三处战局。东皇襄与洛神交战激起的巨浪袭来时,云逍反掌一推,便迫得那些水浪落回海中,二人身上未有半寸沾湿。
宁颢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云逍站起了身子,旋身后望。不过片刻便又转了回来,然后,就一直面无表情地双目平视前方。直到身后那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宁颢方觉剑上一轻,却是云逍已然轻身向前飞掠,对着浥轻尘抱拳一揖,道:“师兄,请指教。”
浥轻尘自然不会推脱,正要微笑说好,一旁却过来另外一人,正是苏长天。
苏长天道:“师弟欲寻人切磋,何不来寻我?昔日短暂交手未得尽兴,今日难得有幸相会,愿能得你赐教。”
云逍道:“该是云逍向师兄讨教,请。”
话语落,众人便见他二人身影同往岸上掠去。
寂流本正与几个师兄姐聊得尽兴,浥轻尘走过来对他道:“夜师弟,领教一场。”
“师兄啊。”寂流叹道,“明明是云逍撩骚得你,你来寻我干嘛?”
浥轻尘但笑不语。
寂流道:“不打可以么?”
浥轻尘笑眯眯地摇头,口中却道:“你说呢?”
“哎,好吧,来吧!”寂流长剑扛在肩上,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长腿一迈,踏风掠向海岸。
浥轻尘弯唇一笑,执剑抢上。
这一头,清欢与城遥的话题,已由待一会去吃什么夜宵,改换到了洛神的身上。
清欢道:“我记得《史实通鉴》上提到,洛嫕其人,风姿绰约,性情柔婉,身具不世之修为。其貌也,‘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是不是?”
“你记得倒挺清楚。”城遥笑道,“你想说什么?”
“我好奇,她为什么要蒙面,而且传说中的‘性情柔婉’,”清欢凑近城遥耳畔,悄悄道,“感觉……有点不像。”
“三千年了,性情总会有些变化的。至于蒙面嘛,”城遥声音压得更低,“这一点,就更加不好说了……”
清欢隐隐也有些明白。因为她方自城遥口中得知,音尘绝身上时披毛裘,是因为他畏冷,这也是当年对战魔将银勾后留下的毛病。那一战到底改变了洛嫕什么,无人得知。但清欢不由自主就往“毁容”上去联想了。一想,心中就有些感慨,有些难受。所有的情绪,尽皆显露在脸上。
“不用难受。”城遥道,“洛神她……过得好着呢。”
清欢一愣,“你怎么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