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佑川走出去不是因为要避着柏佑雪换衣服,而是因为楼下的门铃已经按疯了。
以这种速度跟气势赶来,而且还敢这么按门铃的应该也只有贺晋年了。
他有交代了如果是贺晋年来,就不用拦着,不然估计要按到他这庄园的门铃估计要先打上了阵子吧,毕竟这里布满了他手下的人。
门一打开,就看着一身戾气的男人,那眼神好像快要吃人似的。
“king在哪里?”贺晋年的声音有些撕哑,说出话的时候好像连空气里都充满了血腥之气。
“我要知道他在哪里,我还会在这里等着吗?”柏佑川看了贺晋年一眼,一副你是不是脑子坏了的感觉。
“心心是我的干女儿,如果我知道她的确切位置,我早就去了。”他能看着心心不去救吗?连佑雪都已经坐不住了,佑辰也已经往这里赶了过来。
“你还知道些什么,告诉我……”贺晋年的脸色苍白,坐在沙发里时,连身体都是绷着的。
“king已经消失十年了,罗杰斯的家族你肯定也是知道的,他当年参与了军.火买卖,用家族的产业洗钱,被他的祖父押着要送进监狱的路上逃掉了,当时的情况有些惨烈,所以king毁容了,听说他后来换了一张脸所以没有人可以认出他来,但是他会有些特殊的爱好,比如喜欢吃a区的热狗,还有喜欢……年纪小的女孩。”最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柏佑川的胃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king不是一个正常人,而且手段狠毒到了极点。
“a区是吗?”贺晋年的声音涔冷如冰,带着迫人的杀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会在那里。”他已经派了好多人不动声色的渗入到a区了,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因为心心实在太小了,他不能把动静闹大起来。
“我知道你跟杰森是合作伙伴,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们从a区的后面包围,把所有的出口封死,只放开前面的那些出口,我来守前面。”柏佑川看着贺晋年那股升腾的杀气,极少见到贺晋年如此的不冷静,只怕让他守着外面,他会大开杀戒。
不理智的时候,总是容易出问题,特别是贺晋年是这种情况下知道心心的存在的,绝对不可能还有理智的。
“我可以出发了,只是这个我没地方放了。”还在谈话的时候,柏佑雪已经下从楼上走下来了,衣服不长身躯露出了一截细白的腰肢,或许是年纪太小的缘故,骨架也没有完全的展开,小小的身体包裹在了那套水手服下,却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幼嫩得好像轻轻一折便可以折断似的。
柏佑雪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她见过好看的男人也不算少。
她的手拿着她贯用的手枪,还有一把闪着银光的锋利的匕首,身上穿了这套衣服,是什么也不能带着了,她总不能拿在手上走进a区吧。
“什么都不用,你带上这个就好。”柏佑川把一个卡通的胸针别到了水手服的领子上,这是一个非常精确的追踪器。
“不行,让我看到那个king,我非把他的眼睛挖了不可。”柏佑雪说了一句,然后又跑到了楼上拿来了两根发夹别在了长发上,这发夹也是她贯用的武器,特别的形状让她在与别人靠近时,可以不动声色的把人的喉咙割破。
“我不出现时,你不能行动。”这一次的对手非同小可,所以柏佑川严肃的警告着。
这丫头胆子大到可以了,竟然自己就想动手了?
“a区一共有十一条街道,这一次只要让他跑出去,那么昨天就是我们见到心心的最后一次了,king不会留活口的。”这也是柏佑川为什么叫贺晋年来的原因。
a区是这个城市里最混乱的地方,什么人都有,十一条街道而且下面的下水道都是通着的,所以非常麻烦。
“所有的下水道口都会有人守着,所有的楼房顶层我都会安排人手,king你们谁也不准动,他的命是我的。”他要亲自了结,这双手不染血腥已经好多年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想要拿起刀子把那个人的皮肤慢慢的剔下来,让他尝尝什么是切肤之痛。
不是换过脸吗?那他就把那张脸再剥下来一次,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些时的贺晋年看起来非常的骇人,好像身上的那西装只是文明的掩饰,西装之下是魔鬼与野兽的综合体。
“找到再说吧,尽量不要开枪,心心的心脏也不太好。”柏佑川在所有人准备进入a区时,最后交代了一句。
因为心心是这样的一个脆弱的孩子,所以一切都会束手束脚的,如果king的手里没有心心,那一切都会好办许多了。
门外已经有好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汇集着,听到了指令后各自行动了起来。
贺晋年换上了一身水电工的衣服,然后戴上了帽子,帽沿压得低低的,他这一身西装实在是太过招摇了,不用说找到king了,一进去他就已经暴露目标了。
一分一秒也不能多呆着,换了一部破旧掉了漆的汽车,一路开着往a区去了。
“贺……”在约定的a区第三街的路口,他的老朋友杰森已经站在了那里。
纵使这时的贺晋年换了衣服稍稍的改变了一下,但是他还是一眼可以认得出来。
“人我已经都布置好了,现在的a区就好像是一个口袋,我刚刚看了一下king可能会在第五街,因为那里要跑是最方便的,下面的下水道就好像是一张网一样。”杰森指了指相隔着几百米外的那条街道入口,那里就是第五街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贺晋年接起来的时候,电话里只有女人沙哑的声音:“希望你可以平安的带着心心走出来……”只是这样一句,她就再一次的挂断了电话。
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使得贺晋年那双深邃的眼眸划过了无数耀眼的光,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
他一定会把她的心安全的带出来的。
一走入这样的街区,立刻可以感受到仆面而来的罪恶的气息。
废旧的停车声,破烂的酒吧,垃极回收站,穿着肥大衣服裤子的黑人,抽着烟的白人,独独却是黄种人最少。
谁也不想进到这里来的,这是犯罪率最高的地方,这些平房里躲着的有许多是惯偷,也有毒.品贩子,站街女穿着不入流的裙子,笑得令人作呕,贺晋年慢慢的靠近第五街,他无视着身边所有的人,意念全部都集中在了前面的那条街道上。
远远处与他面对着往第五街走去的,还有柏佑雪。
小女孩那双细嫩的长腿在夕阳下,好像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似的,看起来好像是从漫画里走来的。
她一面走着,嘴里嚼着的口香糖伴着她走动的节奏,吐出了一个白色的汽泡,有个人上去打招呼了。
贺晋年压低了帽沿,一双冰冷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生怕错过一秒似的。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不是king,只是个上去搭讪的男人罢了,因为king即使换了一张脸,也不可能把自己换成个黑人的。
柏佑雪冷冷的用英语说着:“走开……”
黑人青年却已经伸出了手,想要搂上那一小截露在外头的细嬾的腰肢,还没有触到就被一只手给捏住了。
柏佑雪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他有一双非常奇特的墨绿色的眼睛,配上了那灰白色的头发,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
黑人的脸上瞬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再过不了几秒就开始哀号起来了。
因为他的手骨好像快要被捏断了似的,柏佑雪看着这个有些奇异的男人,冷冷的笑了一下继续吹着她的泡泡往前走去。
三,二,一……
她在心里默数着,果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