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离开了珠宝店,午后开始起风了,裹紧了身上的昂贵的皮草大衣依然不能让自己更暖和一点,全身都觉得冷得难受。
以往的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最奢华的酒店里,暖风徐徐,喝着下午茶的,吃着精美的点心。
可是现在她口袋里的钱只够她再撑上两天的。
她要怎么办,她没有工作过也知道一个月几千块钱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一定就是宋宁那个女人,那天在商场里跟她那样闹了一下,肯定是她用了什么手段让烈这样子对她的,一定是的。
元烈看了看时间,还早了一点,便去城里最著名的蛋糕店里给宋宁卖了一个抹茶的蛋糕,她的口味一向清淡,这个口味应该她会喜欢,淡淡的绿色看起来也非常的舒服,想了一想还多要了一个草莓口味的。
所有女生都喜欢这个,她应该也不排斥,还有什么的呢?
“先生,要不要再带一杯我们新调的果茶,这是冬天特别推出来的热饮,最受女生喜欢了。”
店员热心的推荐着,元烈点了点头。他想着她中午并没有吃太多的东西,给她带点小点心然后他今天也要忙起来了,该死的霍南天,这个时候却那摊子事情丢给他,自己跑去台湾也不知道干什么,也没交代什么时候会回来。
宋宁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才不过多久没见,她就如同失去了养份的鲜花般的黯然失色,柳漓竟然会来找她,确实是有些令她意想不到,但是她已经都表明了自已要跟元烈离婚了,怎么她还是来找她呢?
“宋小姐,我以后再也不嘲笑你了,你让烈原谅我吧,他现在都不管我了,宋小姐,以后我不会再跟你争的,我会乖乖的呆在家里的,我不会再想当元太太了。”
柳漓脸色苍白的哀求着,当不了元太太至少还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呀。
“我再说一次,他要怎样是他的事情,我们已经分居了,你应该去找他的。”
宋宁头痛的看着那个都快哭出来的女人,她的身上再也没有那天见到她时的嚣张气焰了,女人如果为金钱所奴役那该是多可怕的事情呀。
而这个时候,元烈正满心欢喜的往宋宁的办公室里赶过来。
精致的盒子里装着他挑选的蛋糕,他一推了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哭泣的柳漓,脸色马上暗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元烈的口气并不是很好,目光飞出的冷箭几乎快要杀死人了。
还是到了这一天,三个人面对面的坐到了一起,多么可笑的画面呀。
宋宁站了起来,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即使是她已经决心遗忘过去,可是一看到他们就会想起了在自己新婚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去一直流连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这两个人现在就在她面前,突然有种觉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为什么这些人不让她清静一点呢?
为什么总是让她想到不愉快的过去呢?
“宁宁,我............“元烈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这样的情形让他更是难堪。
他再怎样解释都不多余的,这个女人跟他的的确确有着那层肉体上的关系的,他看着宋宁黯然的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正想要跟上去。
柳漓却已经扑了上来了,紧紧的抱着他:”烈,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多想了,我也不跟她抢衣服,我也不嘲笑她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就像以前一样再也不吵你了好不好。“
柳漓如同捉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不再撒手,不肯放开。
元烈捉着她的手,把她从办公室里拽了出去,他知道宋宁已经是真的生气了。
这里是她办公的地方,作为一个新成立的公司,这个时候正是她在所有下属面前竖立威信的时候,可是柳漓这样跑来哭哭啼啼的,难免会引起所有人的遐想的,她已经不愿意让自己帮她了,可是帮不上忙他还是给她惹了麻烦,真是该死。
把柳漓塞进了车子里,元烈铁青着脸,现在他就想赶紧开得远远的,把这个女人扔掉,他都能想象到宋宁的心情,伤痕累累..........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的电话?宋宁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元烈压抑着心里浮现的隐隐不安的感觉接了起来:“宁宁?”
电话那头的女人的声音淡淡的如平静的溪流般:“我已经让律师正式提起了诉讼,向法院申请离婚,我希望你会同意,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离婚这件事情今天她是第一次正正式式的提了出来,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余地便把电话挂断了。
她果真是生气了,那样好修养的女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情绪的时候。
“你跟她怎么抢的衣服,你什么时候跟她见过面了,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少一点我都会让你过得比现在难过一百倍。”
元烈的声音淡漠的,但是却透着足够的威严。
听完柳漓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说完了前几天她们在商场的相遇的时候,元烈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这真是太讽刺了,他真的是养出了一个让人无话可说的床伴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说着结了婚老公都不碰她,应该是很难堪的吧,可是她也没有冲他发过火,也没跟她说起过这件事情,他是该称赞她修养好呢,还是骂自己混蛋呢?
“以后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我已经算是仁尽义至了,不要再来纠缠我,更不可以再去找宋宁。”
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任由着女人的哭闹与哀求都不再理会。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而他只是自食恶果而已,也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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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天在当天晚上就飞了回来,他相信明天他便可以见到那个女人了,她一定会赶回来的。
这一次,他不可能再让她有跑掉的机会,一点点都不可能的。
想要自由当然可以,但是她的自由就只能在他的世界里............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的电话没有响,秘书没有进来通报说简小姐找他,老宅里的管家没有说简小姐回家去了,她依然没有无声无息的。
她真的是不准备再见他了嘛?对他已经讨厌到这种地步,连她最爱的人都可以不管了嘛?
霍南天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冷冽魅惑的脸上透着渴望,期盼,还有焦灼..........
光线从外面的落地玻璃里透了进来,他站在窗户旁边,冬天里柔的和光线却不能软化他脸上锋锐的线条,深黑竣长的眉与英挺的鼻翼。
身上穿着高级订制的纯手工的西服,针角细腻剪裁得体,把他的欣长健硕的身体轮廓勾勒得极致的完美,他在猜测着她的心,她在想些什么?她在做些什么?
他几乎有着那种冲动,马上再飞去台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可是还是强忍下了这种冲动。
霍南天在试探她的底线,到底她会怎样做决定,如果想要以后永远的控制住她,只有让她真正的从心里被他征服,而再也不敢去想着要逃离,否则这样的事情总会层出不穷。
从他接掌霍氏的所有的产业开始,便没有遇上任何让他束手无策的事情来,可是偏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总是会让他有种无力感,要留下她来是那么的难。
难到让他几乎想要拔开她的脑子看一看到底她是在想什么?
女人想要的,他给不了嘛?
他给的足够了,例如物质,例如感官的享受,在那些令人疯狂而崩溃的夜里,身体得到极致块感的人不止是他,她也是一样的,从她和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到她所有的身体的反应都诚实的告诉着他,她也得到了满足的,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一找到机会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手上的机械表精准到一秒不差,时间已经到了。
简曼,你还不出现嘛?
四周还是一样的安静,没有任何消息,霍南天的眼底带着嗜血与暴虐的光猩红骇人,大掌攥成了拳头。
简曼,这一切都是你不听话的,怪不得别人........
第九天,出去了整整游荡了九天,她从宋宁那里知道了霍南天早就已经回去了,他偶尔还会带着晏倾城去参加商业酒会,貌似还有了新的女人。
有人看见霍南天与一个热情的混血儿在酒会的花园里纠缠着。
这个男人果然是只种马,简曼鄙夷的在心里唾弃着。
好像她已经安全了,他有了新的目标大致不会再来纠缠她了吧,背着自己的小包,回到了台北阿金婆的家里。
“阿真呢,你怎么跑了这么多天,我都忙不过来的,赶紧换了衣服来帮我把这些芒果摆好了。”
阿金婆一看到简曼,开心的招呼起来,这个女孩平时都很乖的,她喜欢这样的房客。
“好啦,阿金婆,最近还有没有人来找我?”简曼心里还是有点疑问的,那个男人难得就这样放过她了嘛?
“通通没有啦。”阿金婆连头都没有抬的应了一句,简曼放心的往楼上走,她这样是不是算是自由了?
心里有点莫名的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应该是高兴吧..........
房间还是一样的干净清爽,她换上了衣服,戴上了她的碎花小围裙,长长的头发扎起了马尾,把旅行袋子放到床下的大箱子里,看到有张纸片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下面,这个季节有时候风很大,什么时候被吹下来的都不知道。
简曼趴在地上,伸长了手去把那张纸捡了出来。
白纸上面钢笔写的字苍劲有力透着一股霸气,跟它的主人一样,简曼看了两眼,慢慢的嘴唇变白,然后跟着连脸也就能得苍白得没有血色,她的心好像都快停止跳动了一般,这算什么?
如果这算惩罚的话,那也太不人道,太疯狂了............
就在刚刚她的呼吸还是舒缓的,可是只是一张纸而已,只是几句话而已,却已经让她在这样的冬天里,额头上泛起了一层密密的汗珠来,她的胃仿佛被什么搅动着,想要呕吐却觉得喉咙已经被堵得死死的,连想要张口用力呼吸都显得困难。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的那双大手穿过了她的胸腔,捉住了她的心脏狠狠的攥紧着,直到把她的心脏揉碎为止,已经来不及了嘛?
冰冷到底的小手捉住了刚刚塞进了床底的旅行袋,跌跌撞撞的冲下了狭窄的楼梯,撞翻了水果摊上的草莓,红滟滟的果实滚落了一地,可是她都无暇顾及.............
“现在在少年都是怎样了,连那么安静的姑娘都一阵风似的了............”阿金婆看着简曼提着袋子跟个疯子似的冲出了街口,任她在后面怎么叫都叫不住,不禁摇着头感叹着。
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简曼努力的想着,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来了台湾后她换了一台手机,她根本就不会去记他的号码的,怎么办?
浑身一阵阵的发冷,冷得她快要受不了了,那种寒意是从心脏里透出来的,随着心脏血液的流动遍及全身。
寒冷伴随着恐惧,慌张,不知所措,害怕所有的最坏的情绪结伴而来,让她已经快要疯了。
巨大的飞机缓缓的开始起跑,然后加速,随着各种不适的感觉它冲上了云霄,可是冲上云霄是多美好感觉呀,那应该是自由的,惬意的,可是现在它带着她飞上离天堂最近有地方,窗外圣洁的白云里仿佛都是有神祗所在。
可是现实却是那么的残忍,她要回到那恶梦里去,而且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
第九天,那天女人还是不为所动嘛?
霍南天眼底满满是岑冷的凉意,几乎可以将人冻伤,这个女人真是咎由自取。
自他身上散发来的温度将这恒温的办公室里硬是降低了几度。
那个胆大包天女人,他并不想让她过得太难受,以往的种种他也并不想再追究,他甚至想要原谅她自己去做了皮下埋针避孕的这件事情,可是该死的,她竟敢不出现?
快要傍晚的时候,金色的光线把整个霍氏的富有设计感的外墙照得更是雄伟壮观,娇小的身影冲进了大楼里,直接冲向了总裁的专用电梯,绞白的手指快速的按着,希望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小姐有预约嘛?”旁边走过来的人保全站在了电梯口拦住了她。
最近总是有女人来找总裁,弄得他们都很紧张,生怕出什么乱子。
“让我上去,他找我的,他让我来的。”
简曼的脸已经跟着荧光灯管一般的白,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看着分外的可怜。
“没有预约是不可以让你上去的,谁都说认识,我们也很难办呢,要不然你给霍总先打个电话?”现在这工作可真是难做,每个人都是爷,都不能得罪。
这小姑娘看着也怪可怜的,眼眶都有点红了,可是楼上不发话让人上去,他们总是不能随便放人的,他刚来的,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呀。
他的电话,简曼的眼泪终于啪的掉了下来,她根本就记不起他的电话的。
“小姑娘,缠着我们霍总的女人可多了,前几天也总是有一个,死活的闹了要上去,人家她还有跟霍总的合影呢,可是放上去了,我们头都被开除了,我怎么敢让你上去,你不要为难我呀。”保安把着电梯的门,死活都不让进去。
“学姐,霍南天的电话是多少你知道嘛?”简曼心急的打通了宋宁的电话。
“简曼,出了什么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淡如水,可是简曼还是听出了她的关切与焦急。
“我现在来不及多说,学姐你马上把他的电话发给我好不好?”
简曼的声音都开始哽咽了,她不知道多一秒下去的话,文远会受到什么样的羞辱。
宋宁把霍南天的电话发给了她,简曼哆嗦着手拔通了他的电话.............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霍南天却是兴趣缺缺,那是他的对外的电话,而他给的她的号码却是他私人的,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她便是其中之一。
慵懒拿起了电话,看到了号码,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号码很陌生,并且这个号码来自她住的那个地方,是她?
接通了电话,果然是她。
久违了两个多月的声音通过了电话怯生生的传过来着,似乎还带着哽咽:“我在楼下,上不去。”
她的声音焦急,无奈,或者还有其他的,他已经来不及细细的品味着她所有的情绪了,只有她的那样的清润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张力透过了他的耳膜,直冲他的心脏,让那颗强壮的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
电梯上的数字在一层一层的往上跳动着,叮的一声,到了顶楼,简曼哆嗦着阗出了电梯,她少知道有什么结果在等着她,她知道她非来不可即使是地狱她也甘心沦陷。
推开了门,那个冷竣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如墨般的眸子里,泛着只有魔鬼才会有的涔冷得令人害怕的温度,薄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带着薄情与残酷的味道。
“你把文远怎么了?”白纸上的那段话正在如同一把刀般插进了她的心脏,那个温柔多情的男人,不止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朋友,老师,家人,代表她所拥有过和最好的一切,可是凭什么他连死亡都得不到安宁。
她希望他只是开玩笑而已的,她希望这一切并不是真的........
霍南天看着她的小脸,细若白瓷,没有了一丝血色,他的眼睛对上了她惊恐的眼神,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他的平静与她的惊恐和焦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慢慢的靠近着她,强烈的男性气息来夹杂着淡淡的麝香味向她袭来,灼热的呼吸扫过了她的耳畔:“终于舍得回来了嗯?”
简曼的呼吸急促,想要说的话被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说不出来,他的眼神太过冰冷与锐利了,快要让她喘不上气了。
“我告诉过你的,可是你真是不乖?我可以认为你是故意的嘛?”
霍南天的薄唇扯开了一道残忍的弧度,看着她害怕的样子,长的睫毛如同受了惊吓的蝶般扑扇着,小嘴几乎变成了淡淡的水色,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几乎想去抱紧她,给她一点体温,可是这个女人该好好受一点教训的,否则她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是谁教你的,方逸?还是其他人?”他轻轻的抚着她冰冷的小脸,她瑟瑟发抖得如同冬天寒风里的小动物般。
男人欣长的身影几乎要将她完全笼罩,甚至是吞没,她真的不想回来的,可是却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隐隐的不安在简曼的心头泛起,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岁了,到了最成熟最内敛的年纪,她完全看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是他的举动每一次都疯狂得让人崩溃而无法接受。
“你很关心那个死人,有多关心?”
他的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着,然后再凝结起来,如同冰棱般,穿破着她的耳膜一起钉入她的心脏。
简曼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霍南天的声音非常的好听,总是低沉而充满磁性的,总会让人想起了深深的大海与广阔平静的海面,可是现在他说的话都让简曼觉得可怕,冷得可怕。
“你,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她很害怕,下意识的舔了舔她的嘴唇,霍南天紧紧盯着她的小脸的目光猛然一紧,那样的急剧的渴求从他的心底升起,跃上了他深暗的眼眸:“他很好。”
简曼小心冀冀的看着他,她在仔细的推敲着这个好字,可是霍南天一向是高深莫测的,边宋宁都说这个人根本无法揣测到他的想法,所以她更是看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