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签啊……”
“当然不行了,身为男人,你要是当着这么多人食言的话,你好意思吗……”
“那打个商量呗,只签名、不画押行不行……”
“嗯……,好吧!”
经过一阵激烈的讨价还价,刘化云将刘二、这两个歪歪扭扭两个字迹、写在了宣纸上,第一次用毛笔写字,那字的尊荣、他自己看到后都有些不好意思。
之所以签的这么爽快,刘化云认为他只是个冒牌货,卖身于此府的是那刘二、又不是自己;
只要一会儿陪他们逛庙会时,找个机会溜走,不再回来也就万事大吉了,他可不会傻傻的、真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庖丁。
噗嗤~~,头戴蝴蝶饰品的小萝莉、看到刘化云那像蚯蚓爬过的签名,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她那虎头虎脑的锦衣表哥、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死肥猪,瘦猴,我问你们,你家小少爷和表小姐、叫什么名字来着?”
刘化云见事情已经摆平,两个小鬼头都在看着自己的卖身契嬉笑,便找个机会向旁边的史飞柱、阮德问道。
此刻,刚刚还一脸幸灾乐祸没品三人组,也都在看到事态的发展后,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切,这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被招进府的!”
略带鄙视的看了一眼刘化云,史飞柱用手一指那小少爷说道,“他是咱们柳府的三少爷、柳跃虎柳公子,也是老爷最小的孙子,我们都叫他小少爷。”
言吧,又指了指那个小萝莉道:“她是小少爷的姑表妹江思思,是小少爷三姑的女儿。”
说话时,史飞柱、阮德、廖沅三人面带尊敬之色,看来他们对这柳跃虎和江思思、心中甚是惧怕。
“那咱们家老爷夫人,还有二小姐……”
了然的点了点头,刘化云还待问些府中老爷太太,以及少爷小姐们的内幕,却被前方的小少爷、给挥手打断了。
“走了、刘二,你不是答应陪表妹去灵隐寺逛庙会吗,现在就出发!”
柳跃虎将卖身契收起后,过来拉住刘化云就往外边走去;
毕竟他两还是小孩子心性,都好像对那什么灵隐寺庙会、猴急的很,根本就不给刘化云问询的机会。
“哎,算了,不问了,反正要出府去了,今天过后,老子就不再做这笼中鸟、井底蛙了,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念及至此,刘化云爽快的应了一声,便跟着他们向府外而去。
想着自己可能是最后一次、参观这大宅内的风光,因此刘化云一路行来一路观,好似一个逛大观园的游客般惬意。
“兄台,要努力工作哦,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嗨,丫环姐姐,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太想我哦……”
终于要脱离苦海了,心情无比愉快的刘化云,跟着表小姐江思思和少爷柳跃虎穿宅过院,对遇到的家丁丫环们、毫不脸红的说教调笑道。
也不知这府内的管事之人、今天都去哪了,穿过了好几道院落、直至快行到正门口时,刘化云都未见到传说中的老爷、二小姐、还有所谓的大总管。
“表哥,咱们今天翘课去逛庙会,先生一定会告诉姥爷和表姐的,等他们回来定是一顿训斥,弄不好还要打手板哦,你说咱们该不该、找个人来顶罪呢?”
眼看到了府门口,那唤作江思思的小萝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浑不在意、和一个青衣家丁说笑的刘化云,贴在柳跃虎耳边小声的笑道。
“要的,要的,也不知那人能挨几下板子,要是打坏了,咱们明天就吃不到、他做的煎饼果子了;
不过好在此人,已与咱们签了卖身契、还怕他跑了不成,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柳跃虎嘿嘿一笑回应道,说话时、两人同时会心的笑了起来。
“两个小屁孩,也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哥哥还怕你们不成,哥这次出门就不回来了,你们能奈我何?”
见前方二人一阵交头接耳,又偷瞄了自己几眼,便嘿嘿的笑个不停,刘化云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毫不在意的想道。
“少爷早,表小姐早!你们要出府吗,可要叫几个人随行!”
来到府门口处,几个青衣小帽的府丁急忙弯腰行礼,其中一人长有两撇小胡子、三十几岁的中年人、毕恭毕敬的开口道。
“吕午,你等有心了,不过不用了,不是有他吗?”柳跃虎用手一指身后的刘化云,便开口吩咐道。
“那好,那好,少爷慢走,表小姐慢走!”
见有人跟随伺候,又不敢得罪这两个小祖宗的府丁们,只得乖乖让开了道路;
只是在刘化云趾高气扬的、走过他们身旁时,那名唤吕午的小胡子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到了、对方眼中惊诧的表情。
“拜拜了您呢,小爷不伺候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足以并排驶入三辆马车的黑漆大门,以及高大门楼上的两个烫金大字、柳府;
心中嘿嘿一笑、刘化云不再有一丝留恋的迈步而去。
“吕哥,这谁呀?怎竟和两个小祖宗的关系如此融洽,以前跃虎少爷出去游玩,不是都带上咱们哥几个吗?”
小胡子身边一个尖下巴的青年,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嫉妒的说道。
“谁知道,看衣服这家伙好像是、厨房的下等庖丁,也不知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抢了咱们上等家丁的风头;
霄季吉,等此人回来后,咱们便召集府内的上等家丁、好好收拾他一番……”
那叫吕午的小胡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身边名唤霄季吉的尖下巴青年说道。
“甚好,甚好!”
霄季吉、吕午,与身边几人相视一眼,脸上全是不怀好意的阴笑。
自古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刘化云前世便不止一次的来杭州旅游,对这里著名的旅游景点更是如数家珍;
像什么苏堤春晓,平湖秋月,断桥残雪,双峰插云,南屏晚钟……等。
这些景点无不围绕着西湖而立,西湖的美不仅仅在于湖,也在于山,南有龙井,理安,南高峰等,北有飞来峰与北高峰,灵隐寺便是位于、二者之间的灵隐山中。
此时节正乃阳春三月,苏堤的美景、更是美不胜收!
跟在柳跃虎和江思思身后,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西子湖畔,以及泛舟其上的、那些雕梁画栋的画舫游船,刘化云禁不住、一阵的心旷神怡。
“啊,吴贤弟,周贤弟,两位贤弟,面对如此美景,为兄我忍不住、要吟诗一首!”
便在此时,刘化云前方湖堤柳树下,一个手摇折扇,声音略粗犷一些的中年书生、开口说道。
“哦,宋兄竟又有佳句,那不妨快快说来,也好让我等瞻仰瞻仰!”
他身边的两个白衣书生,同时眼露希冀之色、皆击掌言道。
于湖堤上踱了几步,那姓宋的中年书生、一展折扇哈哈道:“西子湖呀你真美,波光粼粼全是水;全是水呀你真美,湖……”
听到此人吟的、这四六不通的打油诗,刘化云一时没忍住、竟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XX喜剧人中的某位,又听闻二人称他为宋兄,便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还真别说,这书生的身材是有些壮硕,竟和那人有几分的相似。
那姓宋的书生本就是个半瓶子才子,被他这么突然一笑,竟想不起了第四句该如何接下去,顿时便怒冲冲的、瞪了刘化云一眼。
“你这下人,懂不懂礼数!”
虽说此人很想揍刘化云一顿,但看他跟随的柳跃虎、身穿的锦衣甚是名贵,想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因此这书生只是训斥了一句,便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
“全是水呀你真美,湖光山色映日辉;宋兄,你看我这下句接的如何?”
此刻,见那姓宋的才子只吟了三句半、脸色甚是尴尬,他身边那姓吴的青年、淡淡一笑,手摇折扇替其接上了第四句;
说话间,这吴姓才子也一脸倨傲的、撇了刘化云一眼。
“妙哉,妙哉,宋兄、吴兄你二人做的这诗,真乃应时应景的佳句也!……”
被那姓周的才子一吹捧,姓宋的中年书生、和姓吴的青年,都将目光落在了西子湖上,不再去看那好像是、哪家庖丁装扮的刘化云。
“刘二,你方才笑什么,人家吟的诗你看不上咋地,难道你这小小的庖丁、也会吟诗作对吗?”
江思思和柳跃虎、虽在府中被称作柳府双煞,但由于常年跟随教习读书写字,她对诗词歌赋也是很感兴趣;
因此,这小丫头由于刘化云的原因、被几个读书人鄙视,小脸上顿时便不爽的问道。
“回表小姐的话,吟诗我到不太在行,但做对我却是行家;
哥这一生,怼谁跟谁做对,还从来都未怕过!表小姐,你说吧、让我跟谁作对!”
刘化云嘻嘻一笑、骚包的说道;对于那三个书生的鄙视,他好似未察觉一般。
“哼,大言不惭,你这奴才要是能作诗,我家的管账、岂不是就是状元之才了!”
刘化云刚刚说完,还未待江思思被他逗乐;
那本已看向西子湖水面的三人,同时转过身来,被其发笑打断的那姓宋的书生、冷哼一声叱道。
“没错,这就是个信口雌黄的小庖丁!”
“宋兄,你何必和这下人斤斤计较,有辱了咱们读书人的身份!”
吴姓青年和周姓才子、也同时开口道。
“我擦,哥想低调点都不行吗?你们不就是吟了一首、类似xx喜剧人中的打油诗吗,我笑咋啦,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本就可笑;
看来哥不展现出一些、让尔等刮目相看的才学,今日定然被你们鄙视的、连游玩的心情都没了。”
刘化云见自己只是笑了一声,就被这三人抓住把柄损个没完,心中也有些不悦,因此他冲江思思和柳跃虎一笑道:“表小姐,少爷,刚刚我偶得一首小诗,便送与你们可好!”
“真的,刘二你快吟来听听!”
江思思大眼睛眨了眨,和柳跃虎同时望向了刘化云。
刘化云清了清嗓音言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