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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b>,|Z??&?8?&???g=??[?f?????)0$?J????n?Ta??一路急赶,来到润州城外。
远远就听到城下杀声震天,仔细远眺,城楼上下人头涌动,黑色衣裳的蜀军在往城楼上爬,城楼上的人不断砍杀退下云梯。
看不清面目,只看到一个个黑点移动,根据服饰颜色判断谁是谁。
润州城还未被攻破,洪天锡松了口气。
他让大军就地驻扎,自己连忙到润州城外求见滕王。
滕王听说洪天锡到了,松了口气。
他已经攻打了三日,三万将士折损了一大半,可润州还是不动如山。
洪天锡一进帐,帐内众人都看过来,滕王更是亲自站起相迎,“大将军辛苦了,青州之事料理得井井有条,都有赖大将军的安排。”
“王爷过誉了,都是军中上下协同出力的功劳。”洪天锡谦逊了一句。
席先生对刚才那个谋士驱百姓夺城的提议很是不满,看洪天锡进来,他将那谋士的话说了一遍,“洪大将军,润州久攻不下,王爷心急如焚。若是朝廷援军一到,据城坚守,我们想直入京城就难了。”
润州是进入京城的门户,只要占领润州,他们家去进可攻退可守,一路北上往京城再无多少阻碍。
洪天锡听说那个谋士的建议,气的脸色发红,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你竟然想出这种法子,我呸!你那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不仁不义,不配为人!”
那谋士刚投到滕王帐下,还想一鸣惊人,被洪天锡当众这么骂,委屈地看着滕王。
滕王却看也没看他,看着洪天锡赞同,“大将军来了,此间一切听大将军调度。”
“现在城上是什么人守城?”
“戚石头露过面,傅远德倒是不见人影,不知还有哪些将领。润州城里本来只有一千守军,不知他们哪里弄来的人。”
席先生在一边代为说明。
其实,前方战报传来,说城楼上守军不多,不少穿着百姓服饰的人在一同守城。而且,这些人悍不畏死,毫无被逼守城的畏缩感。
有些人看到蜀军士兵杀上城楼,听说是一路从青州追杀来的,更是两眼发红扑上来完全是拼命的架势。
滕王不敢相信,傅远德竟然能调动城中百姓?润州城百姓竟然忠心若此?
蜀军不信,也就不敢说这些人就是百姓,只说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洪天锡也不信傅远德竟然能说动百姓守城,他稍想了想,“王爷,不如先暂停攻城,待查看一下吧?”
“好,一切由大将军安排。”滕王连忙让洪天锡指挥。
洪天锡答应后,下令暂停攻城。
蜀军三日几乎是无休无止的攻打,这乍一停下,润州城楼上都疑惑不止。
难道蜀军又有什么新安排?
“管他们想干嘛,反正上来就是一个杀。”赵全生抬袖子擦了把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脸上血水汗水混合,衣袖上也是血水泥灰,这一擦,脸上没擦干净,倒是变得红红黑黑,衬着他那条疤,更是吓人。
边上几人大声附和,“就是,我们刚好歇口气。等他们再来,我们一刀一个。”
这些人本是城中百姓,这三天杀下来,刚上城楼时的害怕畏缩都不见了。如今倒像久经沙场的老兵一样,煞气毕现。
几日厮杀,开头一日还替换安排,现在人手折损,替换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些人都是从昨日杀到现在的,一停下来,感觉身子困乏,或坐或躺地歇息,抓过水袋胡乱喝了口水。
玉栋站在城楼上,穿了一身临时更改的铠甲,先前还有的那点青涩稚气全不见了。
他站在这里,面容沉稳坚毅,颇有大将之风。
三日守城,士兵折损,将领也折损,陆校尉受了重伤,戚石头热退下去后带兵守着另一边城楼。南门这块,就是玉栋带人守卫了。
“报告大爷,蜀军那边有一队人出来了。”负责望风的一个士兵大声禀告道。
玉栋还不是军中将领,众人心中却都信服他,原本该是报告将军,愣是换成了报告大爷这不伦不类的称呼。
只是众人这几日都是这么称呼的,也没人觉得怪异,反而觉得挺亲切的。
玉栋听说蜀军来人,也走到城垛上探身查看。
蜀军里,十来个人越过蜀军阵势骑马往城楼下跑来。
玉栋看当先一人,黑色铠甲,须发皆白。
“大爷,是个老头。蜀军竟然派个老头来,难道又要来劝降?”有眼尖的士兵看到那群人,好奇地说着。
玉栋看着那群人,边上有士兵扛着一面将旗,旗上写着斗大的“洪”字。
蜀军中姓洪的大将,只有一个洪天锡。
玉栋看那身形捏住城墙的手,两手死死捏住墙砖,手背上青筋毕现,嘴唇嗫嚅着,又死死咬住,生怕自己叫出来。
洪天锡带人来到城楼下二里处,往城楼上张望,楼上有几个人向他这边看来,其中一个为首的看着身形精瘦,身量看着还是个少年。
难道是周明来了?
洪天锡升起这个念头,隐隐盼望周明真的到了,只是仔细一看,那面容不是周明,看那人神情激动的看着自己,洪天锡心头一震。
玉栋!
竟然是栋儿!
他抓着马缰绳的手一紧,死死咬住下唇,生怕自己阵前叫人。
他不能让人知道玉栋是自己徒弟,让他和反贼扯上关系,不是害了他?
玉栋穿着的那身铠甲,有些偏大。洪天锡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应该给玉栋定做一身铠甲,就比这身合身多了,也更能护体。
玉栋站在那里,沉稳如山,早就不见当年青涩模样。而且边上身后士兵护卫,显然是领军之人。
这三日滕王未能攻入润州一步,原来是玉栋带人守城!
洪天锡只觉心中欣慰又自豪,有徒如此,他这师傅岂不是该喝上三大杯庆贺?
他向着城楼微微点头,也不管玉栋能不能看到。
玉栋看清城下那人,面容虽然憔悴又苍老了一些,但却是洪天锡无疑。
经年不见,再见时城楼上下,师徒竟然已经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