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起后,梅姨便把刚要开口说的话收了回去,转身来到电话前接了起来。
“喂,哪位?”
“哦,是嫂子啊,找我有什么事?”
梅姨说话的同时抬头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再说,这通电话和你有关。
那不用说,她口中的嫂子一定就是我二婶了。我纳闷二婶是怎么知道我是在梅姨家的,怎么会把电话打到这里来的。
梅姨有简单的说了答应了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等我开口问,梅姨就说了。
“是你二婶,她让我告诉你你二叔今天加班,今天不会回家了。她带着宋冬回娘家了,被大雨隔在那里,今晚也不会来了,让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
“哦……啊!?”我简单的应了一声,马上又问,“她又怎么知道我在你家的?”
我一脸急切,好像做贼心虚一样。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但却突然有些暗自庆幸起来。
“她当然不知道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又不是神仙。”梅姨不以为然地打趣道,“她是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可能担心你吧,于是就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目的是让我看到你回来转告你一声。”
“哦……”
我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纳闷,二婶现在对我的态度可真是转变够大的。这一定是前几天那件事我帮了她,把她感动了。
这可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虽然现在我倒不屑于我们的关系到底变好变坏,不过既然能往好的方向转变的话,为什么不积极面对呢。
梅姨说着话就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忙碌去了,我本来要帮着她忙活忙活,可梅姨非不让我插手,说我是添乱。
那我到也乐得清闲,一会钻进厨房溜达溜达,一会儿坐在椅子上看会儿书。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梅姨的饭菜也烧好了。
我数了数,一看这回竟然比上次还丰盛,五菜一汤!
看着一道道美味,鼻子上下翕动着,嘴巴里早就按捺不住流出了口水。
活了这么多年,我似乎还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
虽然逢年过节吃的菜也不少,但那很明显不是为我精心准备的,吃着也非常不开心。
但今天不一样,这可是梅姨亲自下厨为我做的饭菜,怎么能不把我感动的一塌糊涂呢。
看着梅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看什么呢,傻小子,还不快吃,一会凉了。”
说着话,梅姨就把一碗饭递给了我。她则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拿出来一瓶黄澄澄的东西。
我正往嘴里扒拉饭,抬头一看梅姨已经把那玻璃瓶打了开,正往自己的杯子里倒呢。
我咽下嘴里的饭,好奇地问道:“梅姨,这是啥玩意?”
“你自己闻闻不就知道咯。”梅姨望着我,一脸坏笑。
开始我还以为是饮料呢,纳闷饮料有啥好闻的,又不是没喝过。
虽然二叔二婶从来也不会给我买饮料,但偶尔我还是会喝到一些的,那种甜甜的滋味,总是能给我带来愉快的感觉。
不过看梅姨那一脸狡黠,总感觉这喝的又不像是饮料那么简单。于是端起杯子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
这一闻不要紧,我差一点就把杯子丢了去,一口气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可把梅姨乐坏了,咯咯地在旁边笑个不停,后来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缓了半天,这才稍微缓了过来,红着脸问道:“梅姨,这是啥玩意,怎么这么呛鼻子?”
“你闻都闻了,难道闻不楚来吗?”梅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我脸颊抽出着,“好像是酒,可是瞅着又不像,而且味道也比我二叔喝的酒冲。”
梅姨听了这,又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这就是酒,不过这是洋酒!”
“哦!”
我恍然大悟,洋酒我倒是在电视里见过,但也没仔细观察过,所以一时有些失察。
倒是听别人说起过,洋酒这东西国人可是喝不惯的,看着就像花露水,喝上一口更像花露水!
一想到花露水,我便不再怀疑了。因为桌子上放着的这瓶洋酒,确实和家里用的花露水差不多,就连瓶子的样式都很像,只不过这个瓶子要大上许多。
这洋酒似乎比中国的酒闻起来劲儿更大,记得以前我出于好奇偷摸闻过二叔喝的二锅头,那次就把我呛的够呛。
想不到这次比那回还严重,我知道二锅头的度数就已经很高了,难不成这瓶洋酒的度数比二锅头还厉害吗!
梅姨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形象,想不到她也会喝酒。
不由得有些好奇,我怔怔地问道:“梅姨,难不成你要喝酒?这玩意这么难闻,要是震喝的话,还不得把人喝死?”
梅姨终于止住笑声,满脸通红地说道:“傻小子,难看的未必难吃,难闻的未必难喝。”
我一想,梅姨说的这个也在理,不过这么呛可怎么喝啊,梅姨能受得了。
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梅姨把那杯酒端了起来,说了句“妾儿丝”,便一口喝掉了小半杯。
我看的都呆了,真没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梅姨竟然酒量这么好,我闻上一口都要难受个半死的洋酒,她竟然能一口喝掉小半杯。
这下可彻底颠覆了梅姨在我心中的温文尔雅的形象。
梅姨哈了一口气出来,两只眼睛里又变得怅然起来,把酒杯放在眼前转了转说道:“宋凡,你知道吗,酒这虽然难喝,但却是个好东西,你难道没听说过一醉解千愁吗。”
我点着头,这句话当然听过,可是我还听说过借酒消愁愁更愁呢。只不过这种场合我要是这么说的话未免也太扫兴了,就缄口不言。
一口酒下去,梅姨仿佛整个人都变了,表情也是变得复杂起来是,一肚子的苦水也顿时呈现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