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磅礴大城,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一眼看不到边际,清一色的黝黑建筑,将整个城池渲染得很是森然。
想来,这里便是冥州城了罢。
余三斤的神念,自造化乾坤币中释出,感应着煞王所在的位置。
煞王是尸灵,其灵魅,乃取余三斤三分之一神魄炼成,但它毕竟是一具元神古尸,余三斤与它之间,修为有很大的差距。
因此,想要召唤出煞王,必须在一定的范围内。
余三斤拼命催动神念,却始终感应不到煞王的气息。
“尸灵宗难道不在冥州城附近吗?抑或是方奎与煞王离开了冥州?”余三斤自忖道。
虽说他与尸灵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却并不知晓这个宗门的所在。
并非他孤陋寡闻,而是尸灵宗行事颇为怪异,山门隐藏得很深,整个修真界,真正知道这个宗门所在的,并没有多少人。
“前面有禁空阵法,看上去极不简单!”蘑菇头皱眉道。
“能飞进去吗?”余三斤道。
“进是可以进,但动静会很大!”蘑菇头道。
“无妨,你就给我闯进去,动静越大越好!”余三斤道。
蘑菇头二话不说,身体猛地升起阵阵五彩缤纷的光团,覆盖在身体上,速度猛地一振,径直冲向冥州城上空那个透明光罩。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光幕被五彩光团撞得阵阵摇晃,随即,蘑菇头像是冲破了一层障碍,飞进冥州城上空。
就在这时候,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更有磅礴威压传来。
余三斤神念忽然一动,似乎与某个灵魂接通了,正是煞王的神念。
“煞王,我在冥州城上空,被一个元神老怪追杀,你快来救我!”他向煞王发出求救神念。
远处的咆哮声更可怕了,方圆万里都能听到。
随即,远处的地平线升起一团乌云,更有无尽阴冷的煞气充斥四野,余三斤能感觉到,煞王正向冥州城方向飞速赶来。
光幕外边,一道虚空皱褶浮动,黑衣元神的身影出现在光幕上。
只见他眉头皱起,远远凝视着煞王所在的方向,似乎有些忌惮。
“看这动静,似乎是元神大能,但那威压,与元神又有些不同,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没听说过冥州有元神啊,难道那方奎突破了?”黑衣元神自语道。
“蘑菇头,朝那个方向飞去,别停!”余三斤传念道。
煞王离自己所在的位置,起码有上万里,虽说元神的速度极快,但要穿过万里,也要将近一个时辰,因此,让蘑菇头赶过去,两边一个赶路,是最好的方式。
再者,冥州城毕竟是人群密集之地,若是让煞王与那名元神在这里打斗,不但会伤及无辜,甚至可能毁了这座巨城,因此,能避开还是尽量避开的好。
蘑菇头化作流光,自冥州城上空飞过。
而身后的元神,沉思了少顷,也施展瞬移追了过来。
禁空大阵、元神修士以及煞王弄出的动静很大,很快便惊动了冥州城中的修士,其中以尸灵宗的灵丹修士居多,也有镇守冥州城的元婴修士。
“那是什么东西啊?竟然可以自由进入禁空大阵!”
“快看,空间皱褶,前面那道光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后面那些空间皱褶,必定是元神以上的大能才能引起的,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有元神大能直闯冥州城!”
“赶紧禀报宗主!”
“你们听,宗门方向传来老祖那具尸灵的咆哮声,太可怕了,看来老祖他们也发现有元神侵入咱们冥州城。”
“管他元神不元神的,竟然敢不将咱们尸灵宗放在眼里,让尸灵把他撕了最好!”
……
“怎么回事啊?”一道磅礴神念覆在冥州城上,正是尸灵宗镇守冥州城的元婴老怪,本来在地底深处的密室闭关的,突然被上面的喧闹声给惊动了。
“回禀何长老,有人擅闯我们冥州中,而且无视我们的禁空阵法,看样子,似乎是两个元神老怪!”
“元神吗?看来只能禀告给老祖了!”那何长老严肃道。
“禀何长老,宗门那边传来了煞王的咆哮声,想来老祖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名灵丹后期恭敬道。
“你让其他人不得轻举妄动,元神之争,我们这些人去再多也是炮灰,我稍后便上来!”何长老发号施令道。
“是!”灵丹后期应道。
却说蘑菇头,飞了十几息后,已经冲出了冥州城的光罩,五彩光团与透明光罩撞击,又是阵阵惊天巨响。
冥州城号称三千里巨城,在整个苍云国排名第二,仅次于丹州城。
以蘑菇头的速度,要穿过冥州城这三千里地域,自然需要十几息的时间。
前面,煞王发出的咆哮声更近了,蘑菇头飞出三千里,煞王自然也飞出三千里,两边快速接近,距离已经不到五千里之遥了。
“这家伙,实力似乎增进了不少,也不知道方奎那小老头,又给炼化了什么天材地宝!”余三斤感受着煞王发出的威压,暗道。
说起来,方奎这人对煞王是真的舍得下血本,当初炼化煞王时,那些天材地宝,即便是如今的余三斤,也感到珍贵。
身后那个黑衣元神,似乎也感受到煞王的不凡,自虚空皱褶中遁出后,竟然悬浮在空中,生出迟疑之意。
那么艰难才将这家伙引到冥州,余三斤哪里会轻易放过他?
只见他从乾坤世界中遁出,大声叫道:“完了,这飞行器太消耗灵珠了,已经把我身上的灵珠消耗一空!”
说罢,施展虚空遁步,迅速向前飞去。
他敢肯定,对方不知道看不出蘑菇头的本体,毕竟一株天阶灵草,只有元天老怪才能用得上,这些元神,轻易是看不到的。
说这话,自然是为了误导对方,引对方来追杀自己。
那元神看余三斤的速度慢了下来,一脸的迟疑之色。
煞王引发的巨大威压,让他感到极为压抑,虽说未必能奈何得了自己,但却不能不生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