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临床实验
不用林寿良嘱咐秦长空自然也会注意这些的，他笑着保证：“林爷爷，您对我那么信任，我自然也不会给您掉链子，放心吧，绝对不会出一点儿差错。”
林寿良点点头：“那就好，现在这六名患者分别在临时的病房，你需要什么东西，以及需要助手尽管跟我说。”
中医与西医不同，对道具仪器的依赖并不多，就连银针都可以用其他来代替就可见一斑，至于助手，那就更不需要了，无论是望闻问切还是真气疗伤、针灸之术，这些都并不需要人打下手，而反观西医，一场手术除了主刀医师外，一般都会配备至少四名副手。
摇摇头，秦长空说道：“不用，让心儿跟着我就行，反正这套针法也是要传给她的。”
秦长空的话让林寿良有点儿不明白，他并不知道鬼斧三十六针为何要经简成九针的来龙去脉，当下他好奇地问：“传给心儿，小秦，这是怎么回事？”
看林老爷子那一头雾水的样子，秦长空就知道林心一定没把这事儿跟对方说，这事儿算是大事，这丫头也不跟长辈说一声，他凝望了林心一眼，然后解释说：“这话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林爷爷，我跟济仁堂的乐老爷子在医学交流大会认识，在他的撮合下，我们两方有合作，而林心因为失去工作，而她又对中医比较感兴趣，所以我决定把针灸之术简化传给她，然后让她代替我去跟济仁堂合作。”
林老爷子越听心中越喜，济仁堂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一家百年老字号药房，可是对于他们这些医学领域的人来说，无疑是巨无霸的存在，能跟济仁堂合作，那基本意味着飞黄腾达。
不待秦长空把话说完，林寿良就迫不及待的问，“济仁堂，可是燕京的百年老字号？”
“不错。”秦长空点点头肯定了林寿良的话。
“那你嘴上的乐老爷子，我想想，乐家现在的大掌柜也就三十多……难不成是活医仙乐明阳？”林寿良的话语中难掩激动。
林寿良年纪和乐明阳差不多，乐明阳名声大噪的时候，林寿良也绝对听过，所以他很激动。
“是啊。”
“小秦，看来你这一趟参加医学交流大会收获不少，还结实了乐明阳这样的华夏医学界泰山北斗般的人物，有他搭线牵桥，济仁堂和你合作那也肯定没假，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是合作什么，还有你让心儿过去代替你，到底是为什么？”林寿良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看林寿良的样子，若是不搞清楚这些问题，恐怕今晚都会睡不好觉，秦长空当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我的针灸之术《鬼斧三十六针》如今已经精简成九针，若是临床实验效果良好，我会把精简好的鬼斧九针传给心儿，然后由心儿教授济仁堂那些精英学员。”
林寿良不住地点头，赞不绝口：“小秦，不错不错，你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心儿，足以证明你的心意。”
接下来林寿良亲自带着秦长空与林心来到病房，并且向患者介绍道：“你好，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院特聘的中医大师秦医师，一会儿将由他用中医手段替您治疗。”
在这儿之前林寿良已经同患者签好了相关协议书，那名患者也签字同意了，只是他见到秦长空如此年轻，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后，他连连摇头：“林老院长，我是信任你才签字的，你如今派个毛头小子说用针灸的法子替我治病，这不是拿我们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么？”
“唉，话不能这么说，这位秦医师的水准可是非常高的，这一点我可以担保。”林寿良拍着胸脯打包票。
林寿良在江华市也是口碑极好的老医生，他如此说了，患者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用狐疑地目光看着秦长空。
“小秦，这是病人病历，你看一下。”林寿良可能是心情比较激动兴奋，竟然主动当起了秦长空的助手，给秦长空递患者病历。
摇摇头，秦长空将病历扔在一旁，他笑着说：“这病历想必也是基于西医的听诊或者其他仪器检测的吧，我是中医，怎可用西医的病历。”说罢，他一屁股坐在患者面前的椅子上，仔细地观察起这名对他医术持怀疑态度的患者。
无论是针灸还是真气疗伤，这都是治疗手段，而中医的治疗手段有许多，但是对于诊断病情的手段却无外乎望闻问切。其中望排在第一，望，顾名思义就是用眼睛看，去观察病人的面色、气象、舌苔、神情等，依靠病人的种种内外在表现来判断病因。
观察了半分钟，秦长空对对方的病症有了基本的判断，他没有废话，直接取过银针在酒精灯下消毒后对患者吩咐道：“麻烦您把上衣脱了。”
那名患者四十多岁，是男性，由于屋内还有林心这个大美女，他有点儿尴尬，不过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按照秦长空的吩咐脱下了上衣。
刚才秦长空观察对方的面色有几分晦暗，而且呼吸并不是很顺畅，而且不时轻轻咳嗽一声，结合这几点，秦长空就猜测对方可能同时患有支气管炎，咳嗽症等问题。
这些问题的根源就在胸口几处穴道，用针灸治疗的效果要比单纯的真气治疗要好很多。
“闭上眼睛，放松心神即可。”秦长空嘱咐了患者一句，在对方闭上眼镜后，他回头对林心说：“这是我精简的鬼斧九针的第一套行针法门，你只要记住我行针的路线以及引针、落针的手法即可。”
林心知道秦长空是在现场教学，她不敢大意，连忙从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钢笔和笔记本。
看见林心的动作，秦长空不由得暗暗好笑：“这个妞儿别看话不多，可是对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
为了让林心能看清楚他整个行针的过程，他刻意放缓了行针的速度。
九枚银针一字排开，秦长空取了最左边的一枚，两指夹着细细的银针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在病人的手臂内侧的心俞穴，在下针的时候他特意停顿了片刻，为的是让林心看得更加清楚。
秦长空手指内侧用力，银针刺入患者肌肤大概一厘米左右，接下来，他反复捻转手中的银针，使银针又深入了半公分。
“这是第一针，也是起始针，是最重要的一针，下第一针最重要的是快、准，当然，也要提前想好第一针的穴道，第一针的穴道选择关系到之后每一针的位置。”秦长空缓缓说道，末了，他询问了一下患者：“有什么感觉？”
这个时候，患者只感觉一阵胀针感从肘窝向上沿上臂内侧，经中府穴向胸部走，下到剑突附近，当下患者如实说道：“有一股酸胀感觉从医生你落针的地方产生，热热的、暖暖的。”
秦长空点点头，他对林心说道：“银针下对了地方，下对了深度，病人就会产生一定的感觉，一般都是这种酸胀热乎乎的感觉，这是穴道受到银针刺激产生的自我反应。”
接下来秦长空又依次落下，待下完最后一针，他长舒了一口气，“好了，这就是鬼斧九针的基本下法，你记下其思路原理即可。”
林心点点头，对着笔记仔细思索起来。
林寿良在一旁观看，一直不住地点头，他也对中医有所涉猎，秦长空对针灸的讲究，他还是十分赞同和欣赏的，能把繁杂的针灸用如此简单的语言和动作讲解出来，这足以说明对方的水平。
化简为繁容易，而化繁为简难就是这个道理。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秦长空又给林心表演了取针的过程，无论是下针还是取针，都是十分有讲究的，取针若是做不到好处，出一点差池，对于整个针灸的效果也是有很大影响的。
“取针与下针不同，整个过程是倒过来的，取针要先取最后落下的一根。”
待取下九枚银针后，秦长空对患者笑道：“你可以睁开眼了，感觉怎么样？”
那名患者睁开眼后，深呼吸了几口气，十分惊喜地说道：“我患有呼吸道疾病和支气管病，每次用力呼吸心口都疼，不过刚才我试了一下，竟然不疼了，而且我感觉胸口那股闷气也消散了。”
“嗯。”秦长空点点头。
“那个，刚才我看你有些年轻有点儿轻视你，年轻人，你不要生气，你的医术真的很高明。”患者言语中带有几分歉意，先前他因为秦长空太过年轻而存在轻视，现在他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绝对不能因为对方年轻就看轻对方。
听到对方赞扬的话，秦长空知道自己鬼斧三十六针精简后的鬼斧九针对于一些疾病的治疗效果还是不错的，若是西医治疗对方的病症，花费巨大不说，还不能彻底根除，而用针灸，就可以一次根除。
由于天色不早，秦长空马上带着林心以及林寿良又去了隔壁的病房，同样施展鬼斧九针来治疗患者，这一次的效果同样不错，银针落下，患者病除。
待用银针治疗完六个患者后，秦长空也有点儿疲倦，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走吧，回去吃饭睡觉，待明天我再具体教你鬼斧九针，然后后天跟乐老爷子见面详谈合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