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将领张大嘴巴互相看看,忽然发一声喊都叫道:“风紧扯呼,兄弟们咱回营去!”一溜烟向着许典恩走的反方向跑了!开玩笑,拿脑袋去玩,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那给许典恩银子的将领走之前不忘回头记下那酒楼,心中盘算着以后上去吃饭可要记得给人家酒菜钱,这条命可是这个可爱的酒楼饭菜馒头救下的!
却说黑马人杨戈远一条长枪,飞马拦住了赶來增援的几百军士,來來回回在人群中犁耕了数个來回,将这些不情愿出來的援军尽皆杀散,拍马便在长街上四处寻找高门大院,破门进去便纵马似乎在自家后院游荡一般跑一个來回,循着人少地方便一把火点起來。可怜这里都是木料建筑,哪里能够禁得住一把火点燃,不过一会便见数处高宅大院熊熊烈火燃烧起來。
到了后來,杨戈远觉着自己一个人精力有限,耳中听见外面喊杀声一阵紧似一阵,心中焦躁起來便扬手向天放出一把焰火,绚烂天空虽然掩去焰火不少光芒,但也在这寂静云中分外显眼。
跟着杨戈远前來蜀地的郭尧晰,在暗处早已等待原先说好地信号心中不耐,数次将把刀杀出去的冲动强自按捺,此刻见得那美丽的焰火终于姗姗來迟在天空绽放开來,登时抽出钢刀叫道:“少主信号來啦,杀出去,找好下手的地方,给他点火去!”
一百多人,闻言自然心中欢喜。他们躲在民宅里面,眼见得外面人喊马嘶热闹不休,心中痒痒虫子似地抓挠不已,就等着头儿这一声令下。
顿时,房门大开呐喊声起,一众衣着整齐目的清楚的马匪一般汉子,嗷嗷叫着向四处按计划奔走。不过片刻,城内烟火奔腾,上空汇聚一处地浓烟,将原本就已经惶惶不安的涪郡人们弄得越发紧张起來,都盼着这乱糟糟的街头赶紧安静下來。
城内驻防将领此刻也是乱的油锅中蚂蚁一般在官衙团团乱转,胡乱将手下军士们分给眼前黑脸红脸喘气不休的各个大家赶出來求援者,自己也披甲上马,躲开乱成一锅麻的几条街道,急忙忙赶往地位最高当地人家中,好歹那里人多,自己也能表现一下重视不是。
杨戈远纵马在长街上奔驰,迎面遇到不少部下呼喝叫嚷着将一束束火把扔进朱门高厅显贵人家中,又纷纷攘攘跑去了下一家。
他细细琢磨了一下,觉着还有能够引起大乱的地方沒有去过,一是城守官衙,一是城防军士大营。两处要是闹开來了,不会有人出马追击,另一方面也能将围攻劫法场众人的军士们调离回去,不用紧张他们穷追不舍地麻烦。
想到做到,辨认好原來打探清楚的位置,黑马便冲着城内中心奔去。杨戈远黑马虽然比不上小红马,但也是从军人手中抢得的一匹骏马,经过这么好久厮杀,也只是更加引起了它的兴奋,沒有半点疲劳的样子。
官衙森森在一片喧哗热闹的城内仍然不动声色,一点要出事的样子也沒有表现出來,沉重大门关着,灰白的青石台阶冷冰冰反射着太阳的温度,漠不关心懒洋洋看着涪郡城中的浮云变幻苍狗流逝,办事不怀好意的杨戈远催马來到,它也沒有一丝反映,好像心灰意懒只静待生命流逝的垂垂老者,依旧闭目沉睡,不见半点异样颜色。
杨戈远端坐马上,方言看着这个高大凝重的官府,心中叹道:“原本是气象森森庄严法度的地方,不知已经贪赃枉法发生了多少。不能为民做主,这官衙也是平添百姓头上一个枷锁镣铐,要它何用!”
当下纵马上了台阶,长枪点出将衙门前面那一面牛皮大鼓挑起,在空中抡一个圆砸在地上,沉闷一声响,一面好好的大鼓便分成木屑飞扬,地上摊着两块发白的牛皮。
里面人怎能不知道此刻外面大乱纷纷,待听见门外马蹄声起时候,都盼望是援军來到,最不济是民间义士见得强盗横行,忍不住挂念城守大人安危跑來保护。静听一会儿之后,只听一声沉闷响动,众人心中一阵哀叹,知道是那该杀千刀的强人,终于还是不放过这父母官的安身之所,找上门來了。
杨戈远只听里面一阵低声喧哗恐慌的惊叫也传了出來,心中暗笑将长枪伸出,抵住那一扇黑色大门轻轻用力推去,里面传來咯吱吱一阵响,想是门闩与大门摩擦发出地声音。接着,里面低声呵斥声音又传了出來,门上叮叮当当一阵响动,将已经给杨戈远推得凹进去的两扇门又推回了平面。
杨戈远嘴角绽放一丝轻笑,扬声喝道:“开门,再不开我便闯进來了!”里面惊慌动作大了起來,有人压抑不住的慌忙问道:“你是谁?这里可是城守衙门,沒事就赶紧离开!”
杨戈远笑道:“若非现在外面大乱,你们便一哄而出要來拿我了罢?开门!”里面人哀求一般说道:“这里……沒有人,真的沒有人,你……你还是不要进來了!”杨戈远笑道:“咦,可真怪了,我分明听见你说话了,怎么沒有人呢?休得啰嗦,再不开门我便闯进來啦!”
里面人呵斥声大了起來,脚步声沉重纷乱,想是那人喝令手下在用物事顶住大门。杨戈远退后几步,跳下马将门口一对石兽看了看,笑笑便将长枪挂在马鞍之上,擎起一只喝道:“你给我去罢!”双臂较劲吞气吐声,便见那少说近千斤石兽,在空中划出一道流行轨迹一般的弧线,狠狠砸在门扇之上,将一个好端端大门砸了一个粉碎,里面一阵惊叫声音此起彼伏,向來是远远离开随时准备逃走地人们见得一块巨石砸开门來,都四下逃跑了去。
这些人跑了,但守卫的军士们可不敢随便逃走,只好硬着头皮挺着刀枪,壮胆一般呐喊着要冲出门來。但当他们看见那砸开门的东西时候,面面相觑又退回了院内,心中都惊骇道:“千斤石兽,竟然能给搬起來砸门,这般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杨戈远上马闪身进了门,只看见几十个面色苍白牙齿不住打颤哆嗦嗦互相拼命挤在一起取暖一般的军士,当下心中又是疑惑又是好笑,抬枪喝道:“你们领头的都陪着城守跑了,你们还在这儿等死不成?”军士们听见他这般说,心中怨怒一刹那升了起來,都想道:“好啊,咱们给他这么卖命,他倒好,走的时候还欺骗咱们说誓与衙门共存亡,咱们也不干啦!”
当下他们后退几步,向杨戈远望去只盼他能够让自己逃走。杨戈远收起长枪笑道:“城守欠我一些东西,他在的时候我不好拿,现在只好趁机……”军士们他说这般事情,便都相信他能够放自己走人,便相视一会儿,将手中刀枪一扔,头也不回从破碎大门一哄而散。
杨戈远心中好笑道:“做官做成这样,这个城守大人果然不是一般地令人讨厌!”乍过这些军士之后,他催马在严肃气派的官衙里面信马由缰,向着后面跑进去。
岂料这个城守大人做官不怎么样,逃命那是一绝,他幽幽醒转之后,心中存了保命想法,当下胡乱将不重的伤口包裹了,收拾细软金银骗过守护军士,在亲信拱卫之下沒命向着城外军营中打马飞逃,只盼这些大虫一般的强人莫要继续追來。
杨戈远冲进后院,好不容易从池塘里面揪出浑身**地一个管家模样人,细问之下才知不久前那城守已经卷了财产,窜到军营逃命去了。
哭笑不得的杨戈远骂道:“这厮别的功夫沒有,逃命却是天下一绝!”那人在水中浸泡,此刻虽然在暖暖阳光下,但禁不住三月还有的那一丝丝寒意,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杨戈远见得他身躯伛偻年纪也很大,当下不忍道:“你不用这么躲躲藏藏着啦,赶紧回去房间里面换一身干衣裳,免得生病了卧床不起!”
他早早便知道了城外军营只有一个,便在西门之外,那城守要逃那里去,正好也是杨戈远下一个大闹地目的地,便向这老人拱拱手道:“告辞!”上马认清方向,便要向着这个大院后门出去,正好直直通往西门军营。
便在他催马欲走时候,那老人忽然叫道:“少年人,你等一等!”上千攀住他马头道:“你可是要去城西军营?”杨戈远弯下腰笑道:“是啊,那狗官跑那里去了,我便只好紧跟着他啦!老人家,有事么?”
老人嘴唇发青脸色苍白,显然是在水中给冻得,杨戈远急忙跳下马背,将自己披风摘下给他裹住身子,拍拍他后背道:“老人家可是担心军营中他人多势众,晚辈不能应付过來么?”
老人稍稍温暖一点,回头感激向杨戈远笑笑,点头道:“是啊,好一万多人,你一人前去,恐怕凶多吉少啊!”杨戈远索性将他搀扶着进了屋子,给他身上再加上几件衣裳道:“老人家,你且放心便是,休说一万人马,便是再有十万,晚辈照样能够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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