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组织挫伤,韧带撕裂,至少要躺上将近一个月左右才能下地。”
白茂生一边将眼镜折起来插到胸前的白大褂兜里,一边严肃的对晁枫亭说道。
晁枫亭半躺半靠半闭着眼镜不耐烦地说道:
“老哥,你以后可是我们的专职医生了,不会连我不能躺太久都不知道吧。”
白茂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一旁坐着一脸笑意的金成文,无奈道:
“你的情况,如果按照你的身体恢复能力来说,不出十天就能好了,不过就算这样,这十天以内你最好还是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
“我看行,那个岳正南百般算计,最终还是让你给跑了,我估计他现在一定遍布眼线,稍有蛛丝马迹他肯定就疯了似的抓你了,现在待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看是个最好的选择。”
金成文点了点头同意道。
“不会的,这个岳正南想必是研究了我很长时间,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对自己的运筹帷幄非常有信心,这种人绝不会到处撒网去找寻我的下落,他一定会等下一次这样精准打击的机会,然后精心策划,再次伸手抓我。”
听到岳正南,晁枫亭的眼睛睁开,盯着天花板说道。
“我看这一次主要原因还是在你轻敌了,我们不知道岳正南在操控,他出其不意在先,又是研究了你之后采取行动,下一次恐怕他就没这么容易得手了,而且经过这次之后,我估计他也会开始轻敌。”金成文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我们像你这样想,我们不也正是在轻敌吗?”晁枫亭看了看他笑道。
金成文额了一声,一时语塞,不过想想晁枫亭说的也对,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
“五天之后,就麻烦你帮我去拿致幻剂了。”
晁枫亭对金成文说了一声就闭上眼睡了,金成文面带喜色的点了点头,随后和白茂生走了出去,待两人出去,晁枫亭复又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晁枫亭不是轻易信任别人的人,离开了鲍优优,晁枫亭也只能将一部分信任交给金成文,毕竟金成文是真正要和自己共事的人,两人要不断的磨合,至于鲍优优,现在就彻底和自己分道扬镳了,希望孙长峰能替自己照顾好他吧,如果能和孙长峰结成连理,那就再好不过了,孙长峰家门高深,一般的人是惹不起的。
接下来的五天,晁枫亭彻底消停了,有白茂生的医嘱在身,晁枫亭连上厕所都是从病床边解决的,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才能让他下地自己溜达溜达了,不过晁枫亭个人感觉没有白茂生说的那么严重,能走能跳,其实也不是很疼,晁枫亭第一次佩服自己的恢复能力。
晁枫亭现在的这个位置,位于云省和西省交界之地向西,这个地儿叫高良,是一个少数民族杂居之地,同时也是有着数不清的青翠大山的绝佳隐藏之地。
第五天,晁枫亭走出屋,迎面就是湿冷的山风和绵浓的山雾,让晁枫亭冷不丁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紧了紧身上衣服,睡意全无,屋外是一处巨大的平台,平台处在半山腰上,平台边缘有一个巨大的信号塔,信号塔身后就是晁枫亭居住的这三栋大别墅。
站在平台边缘的晁枫亭极目远眺,虽然看不出多远,但是山腰下也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苍翠之色,非常养眼,山里的空气更是沁人心脾的干净和清凉,晁枫亭不禁微笑了出来,体验着这难得的宁静。
由于离着昆市非常远了,所以和神秘人的交易已经提前了一天,金成文的心腹昨天就带着晁枫亭的血液去到了昆市,又连夜高速跑了回来,现在致幻剂已经在自己的床边了,晁枫亭下午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用了,晁枫亭不知道这一次幻境会进入什么地方,但是晁枫亭将之前的那些幻境的情况全部总结了一遍,得出了自己在幻境之中的处境。
首先,幻境的环境是由一个核心人物的脑电波生成的,自己和这个脑电波以及自己背后那个操控者的脑电波,都会互相产生感应,而核心人物是处于完全不知情的状态,自己只要一重新进入某个幻境,就会同时触发现实中核心人物的脑电波,换句话说,这人必定是活着的,如果核心已死,晁枫亭应该是不会回到那个幻境中去的才对,当然,这也是推测。
晁枫亭,操控者,核心人物,将会同处一个幻境,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核心人物,将幻境中有用的而自己看不到的信息,通过核心人物带出来,然后自己再到现实中去找到这个核心人物,将信息拿到手,这将是自己一步步向下查的线索。
操控者,他将在幻境中对自己展开阻截,而且现实中晁枫亭也可以肯定,天堂必定会追杀自己甚至是自己将要查的线索,所庆幸的是自己没有了家人,如果有的话,将会成为弱点。
家人,想到这两个字,晁枫亭按住平台边的栏杆,将目光投向了南方。
实际上,晁枫亭那个十几年前所谓的家,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位于云省和越南交界之地,但是晁枫亭从越南逃回来之后,只回了那一次家,看到了父母的墓碑和他们留给自己的东西之后,便从此远离了那个地方,没有再回去过一次,因为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晁枫亭没有家了。
一念至此,晁枫亭有些黯然神伤,揉了揉眼睛,缓步走回了屋子。
时至深夜,晁枫亭将所有门窗全部反锁好,对自己注射了致幻剂。
意识昏沉之后,双脚落地,晁枫亭睁开眼,自己正身处一个病房之内,这病房里有两男两女四个蜡像,有两人正放东西,两人走到病床前探望病人,病人是一老头,插着氧气管子,不过此时这五个人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侧窗户上,目露惊骇之色。
窗户前,一个身影正半蹲在地上,手上拽着一个大床单子,在其身后是被他撞碎的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