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韫很想提醒他的好堂哥,就算他声音压低了,可那也不见得小,估计舒儿是能听到的。
果然,文玉舒听到了门后小人的话,她脸色一冷,声音透着几分阴森道:“文玉泽,你要是不想月下旬娶妻,明年生个娃出来,你就给我把你的**缩回去,少管我的事。”
文玉泽可不是经不起吓唬的人,他直接摇扇走了出来,笑得那叫一个懒散:“你小子少吓唬我,我娶妻生子那能由着你说了算啊?哼!就算你能逼我娶妻,那这生孩子的事儿,你还能也一起给逼着我去办了吗?”
文玉舒微眯眸,勾唇一笑,转过身去看着某人,眸中闪现一抹狡黠之色:“泽堂兄,枉你混迹风月场多年,怎么就不知道有媚药一物呢?春宵苦短,泽堂兄可要我送你一剂良药?”
文玉泽被对方笑的毛骨悚然,他向后退了一步,合扇指了指对方,便吓得忙回了丞相府。这小子太狠了,说到绝对能做到!
文玉舒见她那不上道的堂哥走了,这边还有个要看笑话的好堂哥,她唇边笑意加深,开口笑言道:“韫哥哥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说门亲事了。要不我去和二伯说说,看看能不能多为你安排几家闺阁小姐,以共君则选?”
“你们慢聊!云三皇子,失陪了!”文玉韫倒是还够淡定,他温文尔雅一拱手,淡笑微颔首,随之转身也进了丞相府。
文玉舒解决完她的两位好堂哥后,总算有时间转回身理某人了。她面上一片冰冷的望着对方,开口也是冷冰冰道:“本相与云三皇子不曾有深交,此等重礼,恕本相不能收!云三皇子若无他事,便请回吧!”
梦云谷对于这般冷锐的逐客令,他只装作听不懂的淡淡一笑:“百年野参不算贵重,你我同窗三年,交情也不算浅。这礼我既然送上了门,便不会收回!至于文砚弟你收与不收,那便是文砚弟的事了。”
文玉舒对于梦云谷这样你收与不收,我都不可能收回礼物的态度,说实话,她还真有点无可奈何。不过,这礼她确实不能收,收了只会落人话柄,那些不服她的朝臣,肯定会说她什么收受外族皇子的贿赂。严重了,以后说不定还给她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所以,这礼她丢了也不能收。
梦云谷见文玉舒从冷秋手里夺过那锦盒,之后便向着两个路过的乞丐走去,直接将那锦盒塞给了那一老一少。
“这是云三皇子赏的,拿回去给你爷爷熬了喝汤,他这病过几日便能好!”文玉舒说完这些话,她不等对方感激她,她便转身向着丞相府门口走去,望着梦云谷的眸光,怎么看都透着损人的狡黠。
梦云谷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做,唉!这样任性的文玉舒,还真像个和大人置气的孩子呢!
文玉舒见梦云谷对她笑的无奈,她心里有点冷飕飕的,这人笑的可真变态,绝对的不正常。
梦云谷见她直接丢下他回了丞相府,他唇边笑意更无奈,眸中宠溺也越发浓。这个别扭的小丫头,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冷秋垂首安静在一旁,心底就算再苦涩,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白日梦云谷之事,被文玉舒用极其简单的办法就解决了,文弘盛看在眼里,自然也满意在心里。这小孙儿,果真没让他失望!
子夜魔门,通明的魔宫大殿,黑色与金色的装饰,神秘且高贵。
黑色的庄严大殿中,那把金色双凤宝座上,斜倚坐着那白衣如雪,脸上戴着半块银色面具的文玉舒。她纤指轻敲着金色扶手,双眼没有去看下方的人,而是望向一台九莲灯台,散发着香气的灯油,点亮莲心一点光。
百叶华低着头,回禀着他们所查到的事:“雪未雪此人很是神秘,就连雪国皇宫中的宫人,也很少能见到他。而此后在他身边的人,几乎却是聋哑之人。而且这些人都是目不识丁,每日只是重复的做着一些事,十年如一日!”
“嗯?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会吩咐人去做事,那些人只会按习惯做好日常之事了?那这样说来,他的日子,过得可还真是平淡如水。”文玉舒已大概可知,要想从哪些如同机器人的宫人身上查到点事,那已是不怎么可能的事了。
毕竟,目不识丁的聋哑人,又没人教他们手语唇语,想要和他们沟通都难。
百叶华抬起头来,望向那慵懒斜倚靠在凤椅上的主子,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门主,要不然……还是召夜护法回来吧?魔门上下是夜护法最为熟悉,如果夜护法回来,可能……能多查到些雪未雪的事。”
“夜昊吗?”文玉舒在念到这个名字时,眸底浮现一抹伤感,她微垂眸声音淡冷道:“他已回到风国皇室,身为皇子的他有太多事要忙,魔门……这本就是我创建的,自然以后要有我来劳累掌管。夜昊他,不可能一辈子帮我守护魔门,一开始我就知道!”
没有谁能让她倚靠一辈子,她所能真正倚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曾经的夜昊,也许心里是一直真诚对她的。可将来的夜昊,却不一定能如当初那般对她真心了。
一旦成为皇家人,那里还会存有什么真心?那些权欲争斗,会让人连心也冷了,又还那能留下一颗初心本善?
百叶华心知夜昊在选择回到风国时,就已经不能让主子真心信任了。主子就算比他人活的清醒一些,可主子却始终也是人。人心本贪,人心本多疑。纵然如主子这般冷静之人,也会有心生疑虑之时。夜护法,已让主子不在无疑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