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冲敏儿吼什么?又不是她奸污的你那宝贝女儿。”王庆雪就是要在文辰博伤口上撒盐,谁让她女儿身为大房嫡女,却只嫁了个没用的罪臣,而这个外室小妾的女儿,却能以公主品级风光出嫁的?哼!要不好过,大家一起都别想好过。
“你……”文辰博气的脸色铁青,抬手就要打自己这不贤之妻。
“大伯,万万不可!”文玉韫不是为了他那刻薄的大伯母求情,而是他实在不想因为这点家事,而耽误了怡儿的婚期。
王庆雪见文玉韫出手拉开了文辰博,她原本的几分惧意,便骤然化成了滔天怒火:“好啊!文辰博你本事了啊?竟然想要打我?”
文玉泽带着小媳妇儿闻声赶来,看着在长廊下和父亲大吵大闹的母亲,他眉心紧紧地皱起,厌烦的小声咕哝道:“吵吵,就知道吵,让人一刻也不得安宁。”
文玉舒与凤翥乐天分开后,便回了丞相府,刚一进门,就被福伯拉去灭火。灭什么火?肯定是她大伯母那把妒火。
文和敏见父母打起来,她不止不劝架,更是在一旁看热闹的添把火道:“爹,你这可不能怪娘,谁叫你对不起她在先的?弄个小孽种回来,闹出那么大的事,让我们丞相府因此丢尽了颜面,而今居然还有脸让陛下赐婚?哼!她可真不嫌丢人现眼。”
“敏堂姐,你就少说两句吧!”文玉韫其实很不想管这些事,可为了怡儿,他还必须不能让大伯和大伯母真打得头破血流。
文和敏只冷瞪了多管闲事的文玉韫一眼,便勾唇冷笑着继续挑火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她文和怡本就人尽可夫,否则又怎会青天白日,就在春日游湖时,和自家表哥干出那种苟且之事呢?啧啧啧!据说那日小贱蹄子的浪叫声,可是让好多人听到了呢!现在放眼古兰城内外,谁不知道文三小姐画舫一风流之事啊!”
“你这个……孽女!”文辰博要不是被妻子抓着打闹,他非上前打死这个孽女不可。
文玉泽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姐姐这话说的也太过分了。就算怡儿那丫头不得大房喜欢,可毕竟也是一家人,是血缘至亲的妹妹啊!身为长姐,怎可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侮辱自家妹子呢?
芃幽草眉心也紧皱在起,这大小姐也说话未免太难听了,这般的过分侮辱人的言词,别说文玉泽身为文家人都听的生气了,就连她这个外人,也……唉!罢了!她身为一个外人,可没资格掺和人家的家事。
“幽草,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要你做我的妻子了吧?母亲太嘴不饶人,姐姐也极爱搬弄是非,这样的女子,若娶进门当妻子,那可真是家无宁日了呢!”文玉泽在买下芃幽草的时候,就和对方说过,他最喜欢的,便是芃幽草的安静。
芃幽草以前总听闻这泽少爷是个多花心风流之人,可当在对方身边久了,她才慢慢发现,文玉泽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是个极其脆弱易受伤的人。也许是母亲和姐姐的影响,才让他变成以往那个样子的吧!
而今因为文丞相的原因,他已逐渐的变好,至少不再似以往那样无所事事了。
文玉舒无声的走到文和敏身后,眸光冷寒慑人,伸手拍了拍那刻薄傲慢的大堂姐。
文和敏被人从后拍了一下,她骤然转身怒瞪着眼睛,可当看到对方是谁后,她的怒火一下子全灭了,双眼惊恐的看着对方:“文……文玉……”
文玉舒欣赏着她这位大堂姐脸上的惊恐表情,微勾唇无温度一笑:“敏堂姐,你是在丞相府住的太舒服了,所以便忘了自己而今的身份了吗?一个罪臣之妻,竟敢在丞相府中大呼小叫,侮辱我文家三小姐,陛下赐婚的新娘子,呵……你胆子倒真是不小啊?陛下赏的金玉良缘,到你这儿却成了……敏堂姐,你这可是在侮辱陛下他无知愚蠢呢!”
文和敏就是个欺善怕恶的主,此刻被文玉舒这样一恐吓,她吓的小脸苍白的往后退几步,背贴在柱子上,眼中满是惊惧之色:“文玉舒,我……我才不怕你呢!你故意吓唬我的,有我爹娘和爷爷在,你不敢赶我出去的。再说了,你也没资格赶我出去,丞相府里……一家之主可是爷爷。”
“丞相府的一家之主是爷爷?哈哈……敏堂姐你做梦还没醒吧?爷爷早不是天国丞相了。而今这丞相府的丞相是我,而不是爷爷,这点……敏堂姐可要弄清楚了。”文玉舒冷冷一笑,举步向着长廊一旁鹅卵石小径走去,声音淡冷道:“韫哥哥,早点回去陪陪二伯和怡儿,没事少掺和人家的家务事。”
文玉韫听了文玉舒的话,松开拉着文辰博胳膊的手,他笑的有些无奈,叹声气,便转身离开了。舒儿说得对,大房的事,他的确不宜多干涉。
文玉泽看了他那一家人一眼,便拉着芃幽草离开了。这样的一家人,别说文玉舒懒得管了,就是他,也懒得去理会了。
五月十五,文和怡与李晋元大婚。
成亲梳头之事,本该由儿孙满堂,高寿花甲的老夫人来为文和怡梳头的。
可因为阳氏兄妹之事,老夫人记恨着文和怡,所以这梳头之事,便落在了云羽头上。
文和怡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看着为她温柔梳头的三婶,她眼泪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转,瘪嘴带上哭腔道:“三婶婶,我想我娘了。”
云羽拿梳子的手一顿,望着铜镜中那张稚嫩的小脸,她轻叹气道:“怡儿,三婶知道,女儿出嫁,都想有母亲的祝福。可有些事……唉!怡儿,你就当三婶是你母亲吧!来,让三婶好好给你梳梳头,咱们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个喜气的美新娘,好不好?”
“好!”文和怡收起了眼泪,她望着梳妆台上的金色凤冠,伸手摸着那上面的金色流苏,唇边笑容带着丝甜蜜。
云羽见文和怡笑了,她也跟着笑了。这孩子还是年纪太小,有些事只要不被人提起,她和李晋元定然会夫妻和美,幸福甜蜜。
文玉舒让百叶华找了十个丫环婆子,此刻那些丫鬟婆子,正忙着为文和怡梳妆打扮,穿上绣着七彩鸾凤的红色广袖喜袍。
将满头青丝梳成发髻,簪上红花,戴上御赐流苏金凤冠,红宝石金耳坠,如意金镶玉璎珞,一双金光闪闪龙凤镯,龙凤绣鞋正合脚。
新娘子桃腮红唇,眉眼含笑,任两旁丫环为她盖上龙凤呈祥红盖头。
文玉舒将文玉韫拉去招待贺喜宾客,而她则去了大伯母的住处,一进院子便挥开了阻拦的丫环婆子,伸手不客气的推门而入,脸上一片冰冷的看着屋里的母女俩,眉心皱起道:“大伯母和敏堂姐又在做什么?故意不出去喝怡儿这杯拜别父母的茶,是想要看丞相府出丑,还是想让人看怡儿的笑话?”
王庆雪可不似女儿那般怕文玉舒,她仗着自己是长辈,便不屑的瞥一眼对方道:“文玉舒,你就算是身为一国丞相,可始终也还是个晚辈。一个晚辈这样与长辈说话,要是传出去了,那才真是让丞相府被外人笑话呢!”
文玉舒可没时间和她们母女瞎耽搁,她直接走过去,给了她那母女二人各一针,见那母女二人瞪眼看着她,她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笑意:“来人,伺候大夫人和大小姐更衣。”
那群丫环婆子可是很畏惧这位舒少爷的,她们见夫人和小姐都不会动了,便吓得连忙开柜子取衣服,手忙脚乱的为那木头人的母女二人梳妆打扮。
文玉舒负手出了门,站在院子中,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的好大伯母。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是这对母女的本质。
老夫人就算再记恨文和怡,可为了她所为的贵妇风度,她还是端庄得宜的坐在主坐上,旁边是那笑的红光满面的老爷子。
两旁置了四把椅子,左边坐着文辰博和文辰佑,一个亲生父亲,一个养父叔叔。
右边的第一个座位是空的,下边坐的是身为婶婶的云羽。
丫环婆子搀扶着王庆雪喜堂,后面跟着一袭玉色曲裾的文玉舒,在她旁边的是那被丫环搀扶的文和敏。
文弘盛见大媳妇被人搀扶着而来,一双眼睛乱转,可身子却端端正正,行走也不疾不徐,颇有贵妇气度。他心下疑惑,这大媳妇就算不大闹怡儿的婚礼,也定然不可能这般给怡儿面子啊?
文玉舒伸手暗中握住文和敏的手臂,淡笑温和的将其拉到了一旁。
文玉泽总觉得他姐姐怪怪的,因为他姐姐一直在对他眨眼睛,跟抽筋似得。
今日文家三位公子都穿的挺亮眼,文玉泽一袭橙红曲裾,喜气贵雅。
文玉韫一袭蓝色曲裾,儒雅温文。
文玉舒一袭玉色曲裾,清贵无暇。
不得不说,这容貌出众的堂兄弟三人,就是故意来抢新郎风头的。
一袭牡丹色曲裾的文和敏,虽然打扮的也很美,可因她站在三兄弟身旁,倒是黯然了几分。
“新娘子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两旁观礼的宾客,全都转头看向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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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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