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泽早就在一旁四角亭中坐了好久了,芃幽草陪着她喝茶纳凉,见凤翥乐天走来他也没上前去招呼,因为对面走来了他的小堂弟,人家君臣情深相望,他要上前去打扰,那才是真真不识趣呢!
芃幽草虽然目不识丁,且不能言语,可她的心却很冰清灵透。对于这君臣相拥欢笑的画面,她只是用欣赏的眼光去看,而不是像世人那般,带着各类情绪的去厌恶别人。
文玉韫推着父亲路过花园,本要出门的父子,忽然被花园这一幕给吓得停顿了脚步。
文辰佑因为双腿不良于行,比其他人都看淡了许多,此刻见到这样的情景,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这样无忧欢笑的舒儿,比官居百官之首的文丞相,更来生动美丽,不是吗?”
“是啊!这样的舒儿,才是真正的光耀明珠。”文玉韫虽然死读书,可却不读死书。他没有那些圣人的迂腐思想,他而今,只希望舒儿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开心快乐一些。
王庆雪母女可不会这样想,见到这样伤风败俗的情景,她们母女便走了过去,王庆雪先是皱眉怒斥道:“文玉舒,你还知不是羞耻,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文和敏不比她母亲,说话完全不知修饰,直截了当,言辞尖锐道:“文玉舒,你自己私下不检点也就罢了!现而今竟然恬不知耻的……青天白日下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你成何体统,你不知羞耻,你简直把丞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文玉舒还和凤翥乐天抱在一起,二人极其亲密的贴着,她眸光冰冷的瞧一眼文和敏,丝毫不在意的转过头去,对着低头瞧她的凤翥乐天,便笑着吻上对方的唇,笑声溢出唇齿间。
凤翥乐天抱着她眼中含笑,舌尖探出来,舔过她的唇瓣,轻挑开她的贝齿,宠溺的陪她胡闹。昏君他当着挺好,不在乎被人再加一个荒淫的罪名。
文玉舒双颊绯红,不知是被阳光晒的,还是因为胡闹笑玩而生了红晕。她杏眼含笑弯弯,双手勾着对方的脖子,探出舌尖和对方暧昧的嬉戏。
文玉泽坐在亭中嘴角狂抽搐,握着杯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两个荒唐的人,这是要干嘛?真想白日宣淫啊?唔!他娘和姐姐……不会冲上去撕了舒儿吧?
芃幽草很淡定,对于这相拥亲吻的二人,她眼底有着祝福的笑意。在她看来,只要有心,无论是什么人,他们在一起,都该是理所当然的。
文辰佑抬手捏捏眉心,随之抬手示意儿子走吧!这里的事他们管不了,有陛下在,也断然不会让舒儿受了什么欺负。所以,未免尴尬,他们父子还是早些离去吧!
文玉韫推着父亲离去,回头望一眼那相拥的二人,收回目光的他,内心忽然有些不舒服。陛下一心扑在舒儿身上,那碧沉又该怎么办?静儿的心里好歹还有一个梦云谷,可碧沉她……深宫寂寥,她又该如何排解冰冷的寂寞呢?
王庆雪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文玉舒这个冷冰冰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厚的脸皮。
文和敏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二人,良久她才闭上嘴巴,拈着手帕的手,指着对她笑的文玉舒,怒红了脸的吼道:“文玉舒,你还知不知何为羞耻心?你这样子,又和那温柔乡的……”
“放肆!”凤翥乐天怒红了双眼,手中银丝收紧,显然是要勒死这个无脑的女人。
文玉舒望着被勒住脖子的文和敏,她不止不为其求情,她更是弹出一根银针,直接点了对方的穴,让对方涨红了脸,也无力反抗。
王庆雪此时才算清醒,她扑通跪倒在地,俯身连磕了三个响头,脸上一片恐惧之色,声音也慌乱的变了调:“陛下饶命!是民妇和小女错了,求陛下饶了民妇和小女吧!陛下……舒儿,求你让陛下饶了敏儿吧!大伯母和你堂姐都知道错了。”
“住口!舒儿也是你叫的?”凤翥乐天以往就知舒儿在丞相府很受气,可舒儿不让他管,他身为君王,也不太好去干涉臣子家的家事。可今日他还在呢!这对母女竟然就敢对舒儿撒泼,可见以往舒儿在人后,受了这对母女多少的气。
文玉泽也坐不住了,再怎么说,那都是他的母亲和姐姐啊!他放下杯子忙走出凉亭,站在姐姐身旁,他伸手握住那根银丝,转头恳求的望着那冷笑的堂弟,求情道:“舒儿,娘和姐姐犯了错,爷爷会依家法处置的。你……请陛下与你皆息怒,莫要真闹出人命来。”
“闹出人命又如何?对于冒犯君上的刁妇悍女,就算朕今日要了她们的命,那也是她们咎由自取。”凤翥乐天可不认为,文玉泽也值得他给予面子。
文玉舒纵然不喜欢王庆雪母女,可对于文玉泽,她却必要给点薄面。她玉手往凤翥乐天手背上一搭,眼底满是调皮笑意的转头望着对方,似撒娇的埋怨道:“你把泽堂兄的手伤了,都流血了,大嫂看着要心疼了,你还不收手?嗯?”
凤翥乐天对于这样的她无奈一笑,叹气的收回了银丝,眸光冰冷的望向王庆雪母女,丢下威胁的话道:“记住今日的惩罚,如你们母女再敢欺辱舒儿,朕就让人来拔了你们的舌头,剁了你们的双手。”
文玉泽忙过去搀扶起母亲,受伤的手在握上母亲手臂时,鲜红的血,染在母亲深蓝的衣袖上,紫的发黑。
芃幽草也走过去搀扶住了受伤的文和敏,文和敏脖子上的细细血痕,像是将脖子割断了一般,看着是那样的让人触目惊心。
文玉舒望着脸色苍白的大伯母,再看看那脸色由红变白的敏堂姐,她很好心的忠告道:“以后说话用点脑子,这也就是在丞相府里,要是在外头,就凭你们今日的这些话,纵然陛下有心绕你们,国法恐也难容你们。而那些朝臣,他们更不会容你们,说不定,还会借此毁了我文家呢!”
文玉泽虽然不懂那些什么狗屁大义,可听文玉舒这样一说,他也深知此事有多严重。他怒瞪向撺掇母亲胡闹的姐姐,恨不得立刻就将姐姐赶出丞相府。
任母亲以往再刻薄,可也从未敢在君前失仪,要不是姐姐近日总在母亲耳边碎念,母亲怎么可能会冲动的……干出这等冒犯君上的事来?
文玉舒这边冷着脸子教训完人,转回身便拉着凤翥乐天离开了,嘴角轻勾起,透着捉弄人的小顽皮。
而这被训斥的母女二人,恐怕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个训完她们的淡冷少年,竟然一转头就调皮的笑了起来。
凤翥乐天随着她来到了竹苑,一进了竹苑,他便看到那调皮的人儿,转身贼兮兮的关上了院门,倚靠在院门后抿嘴而笑。
文玉舒回头看了院门一眼,便拉着凤翥乐天的手,向着她的闺房小跑去。
芸生听到关门声,便走出来瞧瞧,见他家公子拉着某昏君向房间里小跑去,他抬手挠了挠头,便皱眉回了书房。公子怎么回事?拉着那昏君回房是要干嘛?
文玉舒进入房间就关上了门,然后背倚靠着门,就憋的脸色绯红的笑了起来。
凤翥乐天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无奈一笑,伸手打横抱起了她,走到床边将她放下,抬手刮了她鼻尖一下,宠溺道:“你啊!就顽皮吧!”
文玉舒坐在床边,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吧唧在对方脸上亲一口,便往后一趟,在床上滚了一圈:“哈哈哈~想起蛮横的敏堂姐,竟然被你吓的脸色苍白,我就心里痛快!哼!仗着我不和小孩子计较,她欺负我这么多年,这下子可算报了仇了。”
凤翥乐天坐在床边,无奈的看着那在床上打滚,捧腹大笑的人儿。他忽然身子就势一歪,单手支着头,斜卧着伸出另一只手,为她拂开脸颊上的发丝,凑过去在她含笑的嘴角处,落下一个温柔的轻吻。
文玉舒微怔然,随之伸手搂着对方的脖子,便送上了红唇,笑着与对方缠绵。
凤翥乐天手指轻柔的抚着耳后,似在含笑绘画,任由身边人顽皮的亲吻他,他只在她耳后撩拨点火。
文玉舒被他摸得耳后痒痒的,她缩了缩脖子,嗔瞪了他一眼,伸手自枕头下拿出一只白玉瓶,在他眼前晃了晃:“解药,吃吗?”
凤翥乐天怀疑的瞧着她手中的药,不怎么敢相信她会这么好心。
文玉舒见他一脸怀疑的样子,她眼珠一转,便打开瓶塞倒出一颗药丸,放到了自己嘴里。
“舒儿,你怎么能乱吃……唔!”凤翥乐天伸手想夺取药瓶,可嘴却一下子被堵上了。对于这个对他眨眼睛的小丫头,他在被迫吞下那颗丹药后,才与她唇齿相离,瞪着眼瞧着狐狸样的她,很怀疑道:“你真的给我吃的是解药,而不是令一种折磨人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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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儿会这么好心吗?怀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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