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这件事与你,始终是好事。”云羽也很意外,凤翥家能解百毒的神药,竟然是一个活人,一个自小被当做药人养成的人。
“娘,药人的血,见效可没这么快。真正解我毒的……”文玉舒说到此处,眸中浮现苦涩,起身对母亲行了一礼,便转黯然的离开了。
云羽又岂会没有察觉到那些事,她的小女儿已经不是冰清玉洁之身了。辰逸,卿儿真是被你说中了,她一生中的大劫,便是情劫呢!
相传丞相身子渐好,陛下亲自登门去慰问。这两个原本闹得很僵的君臣,而今忽然有了要和好的势头。
这让古兰城的百姓都不由得猜测,陛下始终不肯放了丞相这位能臣,还想挽留住丞相为国效力。
可那些朝中大臣却有了不一样的猜测,静夫人那日侍寝后,陛下便不再找丞相的事,而今陛下亲去丞相府,说不定是因为静夫人的枕边风,大度的原谅了丞相的小倔强了呢!毕竟是家人,姐夫那能真和小舅子多计较什么啊!
而武轻雪与洛思淼的心里,却明镜似得,陛下这是又给丞相低头了,谁让陛下喜欢那个人呢!
凤翥乐天一来到竹苑,便下了第一道命令:“余音,将芸生带出去。”
“是!”余音把那傻根儿似得芸生,给笑眯眯的硬拽出了门:“好了,主子和丞相是国家大事要商谈,咱们就别在这里碍眼了,来来来,我请你喝酒去啊!”
“我不喝酒,公子……”芸生很担心他家公子,毕竟公子这几日的气色刚好一些,他可不想公子在被这昏君给气病了。
“别公子了,你家公子现在没空理你了。走走走,我们去喝酒吃大餐啊!”余音才不管芸生同不同意呢!直接把人半抱着拉出房门,拖出院子,最后还很细心的关闭好了院门。
芸生回头看着越来越小的竹苑,他心里非常想和余音打一架,这混蛋那是请他吃饭喝酒啊?根本就是强行绑架。
屋子里只剩下凤翥乐天和文玉舒君臣二人,二人一站一坐,站着的凤翥乐天,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好爱卿。而那坐着的文玉舒,则一副淡然的模样品着茶。
对于这场游戏,谁先开口,谁便是输了。输的不是金钱名利,而是一颗不由自主的心。
所以这次他们都僵持着,等着对方先开口,等着对方先低头认输。
凤翥乐天望着那神色淡然的人,良久后,他无奈的叹声气,低头认输道:“你赢了!告诉我,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无故晕倒?”
文玉舒放下杯子,抬眼看向他,启唇淡淡道:“那日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之前药物的影响吧!”
“药物的影响?”凤翥乐天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当初他没有真信她的话,因为他一直以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该是事先深思熟虑过无数遍,才会去真正的去实行的。
“我说过,那药是我新研制的,解药都尚未研制出,便先给你吃了。这件事,也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冲动的……没有计划的决定。”文玉舒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认错的意思。
凤翥乐天对于她这样淡漠的态度,有些生气,向前走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勾唇冷冷一笑:“你是不是就算因此害死了我,也不会有一丝悔过?文玉舒!”
“你说过,我要想杀你,你便会把命给我。既然你早将生死都交到了我的手中,又何必还在意我会不会真取了你的性命?”文玉舒笑看着他,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声音冷冰冰的,透着无情。
凤翥乐天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俯身深望进她的双眸中,看着那么冷色,他唇边笑意变得几分邪魅冷然:“文玉舒,你似乎忘了,你而今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甘愿给你的。如果哪一天我反悔了,我便有那个能力,将赋予你的一切权势地位,全部尽数收回。”
“陛下若想收回你的恩赐,那现在就尽数收回好了。这场弄权的游戏,我还真是玩够了呢!”文玉舒勾唇一笑,笑意中是那桀骜不羁,眼中是那全然的无所谓。
“游戏?你将我费尽心思为你得来的这一切,只看做你感兴趣的一场游戏?”凤翥乐天此刻很想掐死面前的人,他为了她去争权夺势,为了她坐上这个孤独的位置。结果她而今竟然对他说,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她突然感兴趣,又忽然失去兴致的弄权游戏?
文玉舒心里此刻很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该对姐姐履行承诺,还是该不顾一切的留在凤翥乐天身边。
对于她的沉默,凤翥乐天慢慢的失去耐心,一把将她拉起来,将身子不稳的她抱在怀里,低头与她对视着,泛红的眸子中是压抑的悲怒:“文玉舒,你说,如果我将你的心挖出来,它会是黑的,还是红的呢?”
文玉舒从未见过这样悲怒的凤翥乐天,那怕对方以往脾气再不好,再喜怒不定,可那些也只有气恼,只有愤怒,而无这样又悲又怒,气的浑身发抖,却又那么无可奈何的模样。
凤翥乐天见她不说话,他勾唇冷冷一笑道:“呵呵……不说话吗?那就把它挖出来看看好了。”
文玉舒见凤翥乐天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刀,她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转头怒瞪向对方:“凤翥乐天,你疯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无论这个人是慈悲的善人,还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的心都只会是红的,而不会是你所说的什么黑的。”
凤翥乐天是真的被气疯了,所以才会拿着随身的匕首,要挖出对方的心来看看黑红。
文玉舒见凤翥乐天这样阴鸷暴怒的模样,她真得有被吓到,一手握着对方的手腕,一边又担忧的看着对方:“乐天,你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谁,你真要杀了我吗?”
凤翥乐天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几分,而握着匕首的手却没有用丝毫力道,望着那焦急担忧他的人儿,他紧抿的唇,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如何?对于演戏,我是不是比你更高明?”
演戏?文玉舒愕然的望着对她笑的某昏君,得知对方骗她,她气恼抬脚踢了对方一脚,握着对方手腕的手一松,翻手给了对方胸口一掌:“凤翥乐天,你无聊!”
凤翥乐天被她揍得弯下腰,对于这个狠心的丫头,他无奈的笑说道:“是你先骗我在先的……嘶!可不能怨我后面戏弄你呢!”
文玉舒见他弯着腰实在难看,便过去扶着他到一旁坐下,没好气的道:“我心情不好,所以……”
凤翥乐天坐下来后,瞧着旁边坐着的她,收起匕首勾唇道:“你心里要有什么不痛快,大可对我说,没必要这样冷言冷语的气我。”
文玉舒很无力的垂下脑袋,这事也不是她想这样的,可姐姐知道了她的女儿身,她真得很怕姐姐会因为梦云谷,而发疯的把这些事说出去。
凤翥乐天见她一脸愁容的样子,便自己倒杯茶喝着,道:“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既然你这样做了,那就必然有你的道理。”
文玉舒见他不多问,她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了,道:“是啊!无论那个人是谁,你都无所谓!反正你六宫粉黛三千佳丽,谁在你床上都一样。”
凤翥乐天听着她酸溜溜的话,便笑着故作惊讶道:“呀!真是难得啊!卿卿也会吃醋吗?”
文玉舒一听他这调戏人的调调,便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凤翥乐天见她不理人,便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很是严肃的饮茶道:“梦云谷已离开了,他和文和静的事……只要文和静不通敌卖国,她和梦云谷的那些事,我便可全当做不知情。”
文玉舒也有些气文和静,姐姐真是糊涂,竟然真和梦云谷在一起了。这也就是凤翥乐天没心没肺了,要是搁在别的男人头上,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断然不可能容忍这样一顶绿帽子扣下来。
“后宫的女人,从来都不甘寂寞。就算我和历代君王一样雨露均沾,也难保那些女人不会暗地里偷腥。”凤翥乐天将此事看的很开,毕竟自古以来,后宫淫秽之事就没断过。
文玉舒白了他一眼,说这些话之前,也不想想宫里的女人为什么明知是死,还要耐不住寂寞的去偷人。雨露均沾?后宫佳丽三千人,等一个帝王一个个的宠幸一边,那得需要多少年,多少日日夜夜?
估计,没等到那帝王享用完美人,自己就先精尽人亡了。
这刚到二月,文玉舒便开始整日犯起困来,而且胃里总犯恶心,整个人都懒懒的很是不舒服。
云羽为小女儿再次把脉,吓得她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收回了手,她担忧的看着小女儿道:“卿儿,你……有身孕了。”
果然!文玉舒合上了双眼,抬手覆盖在双眼上,双唇噏动着,犹豫良久,她才坚定的道:“娘,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卿儿,这孩子绝不能留!”云羽看着痛苦的小女儿,她摇头道:“如果是普通人的孩子,你躲出去生下来养着也就罢了。那时你只要说孩子母亲难产死了,便也不会有人对此多做怀疑。可这个孩子他是皇家血脉,那个人一旦知道了,定然不会容许他的血脉流落在外。待到那时,你可就真的没有一点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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