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殿
文玉舒一边查看着那堆竹简,一边皱眉道:“陛下真有勤政爱民吗?这些堆积的各地事务,可不像是刚送到帝都来的。”
“唔!是吗?那就是刘顺偷懒了,之前把这些竹简,全当成藏品放库房里了。”凤翥乐天此刻惬意的喝着小酒,凤眸半掩,唇边勾着一抹舒心的笑意。
文玉舒抬头看他一眼,随之继续低头处理那些事务,面无表情道:“陛下对静夫人真好,这么快就有皇嗣了,臣真要好好恭贺陛下了。”
“多谢丞相关心,静夫人母子一切皆安好!”凤翥乐天惬意的享受美酒,一点也没有戴了绿帽子的怒意。
文玉舒觉得这人没救了,算了,她还是赶紧处理好这些繁琐事务吧!
刘顺在门外伺候着,对于他家陛下的无耻,他只能低头暗叹气。陛下,这些事务,明明是你听说丞相回来了,就偷懒不处理的。而今,怎么还怪到老奴头上来了呢?
当天晚上,凤翥乐天就去了昭阳殿。
悦心一直也心里很疑惑不解,她整日伺候在主子身边,并未曾见陛下召主子侍过寝,怎么,主子就一下子有了孩子了呢?
昭阳殿内,二人对面而坐,同桌用膳,却皆都是相顾无言。
悦心见主子有话要与陛下说,便带着殿内伺候的宫女,行礼后,退出了殿内。
文和静见殿门被关上,她便收起了脸上的柔婉笑容,冷着一张脸,勾唇冷瞧着对方道:“陛下既知这孩子不是你的,又为何要认下?难不成一个文玉舒,真的重要过你凤翥家的江山吗?”
凤翥乐天放下手中银质的筷子,抬头眸光冰冷的看着对方,唇边勾起一抹笑道:“从一开始,这皇位就是为她而坐。江山与她相比,重要的,从来都只是她。”
文和静微震惊,她看向那一脸认真的君王,她忽而仰首悲冷的笑道:“原来,这世上真有男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啊?可惜啊!那个人是你不是他,我也只能是我,而成不了舒儿。”
凤翥乐天端起酒杯,饮下那杯酒,将杯子放在桌面上,起身看了文和静一眼,随之转身离开。
文和静看明白对方最后一眼的意思,那是让她好自为之呢!
玉堂殿
武碧沉本来都准备要睡了,可凤翥乐天却忽然不打一声招呼到来,害得上下的宫人,全都手忙脚乱的去请她来接驾。
灯火通明的玉堂殿内,二人一左一右坐着,中间的小炕几上,放着棋盘,棋盘旁还有着一只小茶壶和两个杯子。
武碧沉陪着对方下着棋,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的看了对面君王一眼。
凤翥乐天恰在此时抬眸,刚好抓到偷看他的小丫头,他勾唇轻笑一声,伸手落子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武碧沉随手放下一颗棋子,便十分好奇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咬了咬唇:“那个,静夫人怀的孩子,真的是……皇嗣吗?”
凤翥乐天落下一子,伸手端了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水,笑看着她点了下头。
“呃?不会吧!”武碧沉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眉心紧皱,也伸手端了被子,仰头给自己灌了杯茶水压压惊。
凤翥乐天喝了口茶水,便拂袖起身,笑看着她说道:“别想那么多了,等找个机会,朕让母后认你当义女,将你给风光的嫁出去。”
“啊?”武碧沉转头想问对方什么意思,可是这人却已经走了。
唉!这陛下是什么意思啊?把她嫁出去?话说她不是后妃吗?嫔妃入了宫后,不应该终身都是君王的女人吗?怎么到了她这里,还能嫁人了啊?
凤翥乐天离开了玉堂殿后,便直接回了长乐宫。
在温室殿外,他远远的便瞧见了梦云韶的身影。
梦云韶见他回来,便迎了上去,有些委屈的弯膝行了一礼:“陛下!”
凤翥乐天看了看她委屈的小模样,心中暗叹一口气,转身向着长秋殿走去。
梦云韶见凤翥乐天向着长秋殿走去,她便抿嘴一笑,羞答答的拈着帕子,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凤翥乐天到了长秋殿后,也就只是往那羊毛毯上的靠枕上一倚,接过宫女跪着递来青铜酒爵,浅饮了口清酒。
梦云韶挥退了殿内伺候的宫人,她亲自走过去跪下,为对方斟酒道:“陛下,今儿也晚了,不如就……留下来吧?”
凤翥乐天仿若没看到她娇羞妩媚的笑颜般,依旧凤眸半掩的饮着酒,姿态慵懒中透着魅惑。不经意的微勾唇角,也透着一种醉人的风情。
可就算面前的君王再魅惑风情,梦云韶也不敢扑上去招惹对方。不知为何,此刻的凤翥乐天明明很慵懒随意,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可她……就是心里莫名的害怕,或许,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太疏离淡冷了吧!
凤翥乐天失神的饮着酒,看也不曾看身边的娇美丽人一眼。对于他而言,梦云韶只是云国公主,一个他有时不得不敷衍的女人而已!
至于讨好或宠爱?呵呵!他宁可去陪着武碧沉说笑,与文和静斗心眼,也懒得理会这愚蠢的公主。
梦云韶见他将酒爵置于桌上,便慵懒的躺在了雪白的羊毛毯上,头枕着靠枕闭上了双眸,显然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嗯?”凤翥乐天的确想眯一会儿,可显然这个刁蛮公主,不愿如他的意。
梦云韶拉着他的衣袖,见他睁开双眸,她有些委屈嗔怪道:“陛下是讨厌韶儿吗?见到韶儿这般不开心,却还只顾自己喝酒想事情,现在……更是不理人的要睡去了。”
凤翥乐天对于这个撒娇的女人,他慢慢的失去敷衍的耐心,抽回衣袖,他便拂衣起身,负手向着殿外走去。
“陛下,这么晚你还要去哪儿?”梦云韶起身追了上去,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臂,挡在对方面前,皱眉撒娇不依道:“陛下,你答应陪韶儿的,韶儿不让你走。”
凤翥乐天对于这个耍性子撒娇的刁蛮公主,他眉心深蹙,面有不悦之色道:“容韶夫人,你似乎忘了,朕是这天国之主,没有人,可以对朕说个不字。”
“陛下,韶儿只是……韶儿知错了。”梦云韶已经吓得松开了手,低头跪在了地上,纵然有万般的委屈,她也只能无声落泪,不敢再做出违逆这男人之事。
凤翥乐天凤眸冰冷的斜睨她一眼,便甩袖离去了。这个梦云韶,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彩霞见那抹威严的身影走远了,她才伸手将自家公主扶了起来,柔声安慰道:“公主别难过,陛下今夜去了昭阳殿,定然是受了什么气,才会这般不怜惜公主的。”
梦云韶站在门口前,望着浓浓夜色下的院子,她含泪的眼中,浮现一抹嫉妒的恨意:“文和静整日冷冰冰的,对陛下也不曾有过什么好脸色,可陛下偏偏这般宠爱她,更是让她……成了第一个怀有皇嗣的妃嫔。”
“公主可放宽心,这孩子,生不下来。”彩霞曾是云国皇后身边的得力婢子,陪梦云韶嫁到天国来,为得便是给梦云韶挣个皇后之位。
这宫中凡是敢阻梦云韶登上后位之人,她都会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梦云韶也知彩霞是个有心计之人,所以她孤身来到天国后,一直很依赖母后给她安排的这个人。
春暖花开,丞相府的后花园中,一群大人在围着几个孩子,手里都拿了东西,笑着逗那几个孩子。
在这群孩子中,最大的,是文和怡家的小素锦,小点的是文玉舒那个恶魔儿子。
而这里最笨重的,该是武轻雪家的小公子,这小公子肉嘟嘟的像个小胖墩,一岁一个月了,大人放开手,他也还是不会走呢!
阎君可算是憋疯了,好不容易等到他有十个月了,他可算能双脚沾地溜达下了。
凤翥乐天和武轻雪一起来的丞相府,刚进入花园,武轻雪就看到他家笨儿子摔倒在地,皱着一张小脸哭了起来,他抬手抚额摇头道:“这小笨蛋,怎么还不如李晋元家的小闺女,竟然都这般大了,还不会走路。”
凤翥乐天的眸光投向那穿着蓝色衣服的小不点,他举步走过去,不顾帝王威严的蹲下身子,伸手向那小家伙招手道:“福宝,过来!”
阎君一听这名字,便紧抿起了小嘴,包子脸气的红通通的,小拳头紧握,便像只小老虎似得,直接冲杀了过去。心想着要借着冲劲儿,把那无耻的君王给撞倒在地上,让其丢脸丢死。
凤翥乐天伸手抱住了他的小身子,对于这又瞪他的小家伙,他回瞪小家伙一眼道:“小子,你这小小年纪就敢一次次的欺君,胆子倒不小啊?”
阎君气的小脸涨红,小嘴憋半天,也就挤出两个字:“昏君!”
扑哧!武轻雪在后面捂住了嘴巴,不是他想笑的,而是这一大一小太逗了。
风常曦蹲在一旁哄自家哭鼻子的儿子,听到那十个月大的小娃娃骂人,她惊奇的呀了声:“这孩子才这么大点儿,竟然就会说话了?”
“重点不是他会说话,而是会生气骂人。”文玉泽抱着他家宝贝儿子,羡慕嫉妒恨的咬牙切齿,瞪向那一边陪老爷子饮茶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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