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见凤翥乐天站在门口,便低头行了一礼:“陛下!”
洛雯嫣闻声回头,见是凤翥乐天,她便笑了笑道:“是天儿来了啊?快进来吧!刚好,月公子今儿苏醒了,哀家也可以心安了。”
文玉舒在后紧跟着凤翥乐天,手里一直暗中扯着他的袖角,唯恐他脾气一上来,真会宰了映月阑这个骗他母后的家伙。
凤翥乐天几次想扯回袖子,可这个舒儿拽的也太紧了。算了,他就算一只手,也能宰了这个混蛋骗子。
洛雯嫣觉得凤翥乐天的脸色有点难看,而这个文玉舒今儿的举止也很奇怪。他们二人,今儿怎么人前贴的这么近呢?
凤翥乐天笑看着那卧床的映月阑,忽然一扯袖子作揖道:“多谢月公子救我母后一命,朕对你感激涕零。”
文玉舒见凤翥乐天手指微动,她便忙上前拉开了他一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根飞出的银丝,转身挡在他们中间,温和笑说道:“陛下,月公子重伤未愈,您想要和月公子切磋武功,还是再多等些日子吧!”
凤翥乐天见她握着那根银丝,他气的冷哼一声,将他的武器银丝一丢,便负手转身离开了。
文玉舒认命的为他收好银丝,转头看向映月阑,在太后看不到的地方,她对映月阑笑的深意道:“陛下今儿心情不好,吓到月公子了。月公子好好休息,本相有事就先走了。”
“文丞相慢走!”映月阑微颔首,温文尔雅,极尽礼数。
文玉舒看他一眼,转身对太后行礼道:“太后,臣去看看陛下,就先告退了。”
“嗯!丞相去吧!”洛雯嫣也觉得凤翥乐天今儿很不对劲,那有一见面,就对人家月公子出手无礼的?
待二人离开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映月阑看向皱眉的洛雯嫣,关心问道:“太后是否在担心陛下?如果太后真不放心陛下,那不妨去看看陛下吧!”
“不用了,有丞相在,天儿不会有事的。”洛雯嫣纵然再担心凤翥乐天,可她也知此时,她不能去打扰那君臣二人。
映月阑很不懂,洛雯嫣明明知道文玉舒与凤翥乐天是什么关系,可为何她又装作不知呢?有为何不去多问什么呢?
身为母亲的人,当真能如此宽容自己的儿子,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正月十二,文和静带着一身伤归来。
昭阳殿内,所有宫人全部屏退,只有她们姐妹一躺一站对视着。
文和静苍白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眸,声音虚弱沙哑道:“舒儿,你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期望了。”
文玉舒绝不信姐姐是这样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一个韦美人受宠,还不足够令她姐姐真的彻底伤心绝望。
可姐姐为何会带着满身伤回来?那日她和梦云谷独处时,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魔门安插在云国的细作,只监视到她姐姐与梦云谷进了寝殿,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却不太清楚了。
姐姐也算本事了,竟然能孤身混入云国皇宫。
文和静知她这妹妹是个多疑多思之人,就算她这般狼狈的模样了,还是无法真正的令她相信她的。
然,文和静母子的事刚平息不久,三月春暖花开的古兰城,便传出了一个谣言。
各处茶馆酒楼,皆有人在传播,说是文家的龙凤呈祥,其实是祸国的双凤之女。
一石惊起千层浪,朝野上下为此事分为了两派系。
一派为文玉舒证明说好话,一派却要闹上丞相府,要让文玉舒大庭广众之下,脱衣验明真身。
丞相府
文玉舒依旧在竹苑抚琴,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安详。
可忽然,她抱起那张七弦琴,狠狠的摔在桌角,看着琴被摔坏,她放声悲笑道:“姐姐,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吗?我想过我会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却唯独没想到,背后给我一刀的人,竟然是我最亲的姐姐啊!”
文和静,你真的是疯了!双凤之女的事一旦被证实为真,世人难容我的同时,又何尝不会要了你的命?
姐姐啊!命都没了,你还拿什么去期待他的回心转意?
芸生推门进来,看了眼那摔坏的琴,他忽然转身便想门外走去。
“芸生,你给我回来!”文玉舒知道芸生要做什么,可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想让芸生掺和进来。
芸生背影僵硬的在门口站了好久,才转身走了回来,扑通跪在地上,垂首咬牙道:“公子,我要去杀了她,她简直不是人。”
连自己的至亲都不放过,文和静……她根本就配为人。
文玉舒伸手摸着芸生的头顶,苦笑摇头道:“芸生,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犯傻。一切还有我呢!只要我不认这个命,事就还有反转的余地。”
“公子!”芸生抬头看着对他笑的公子,这么多年来,公子待他有多好,他看得清楚,外人也看的明白。
想想看,那有一个小书童,吃穿都像个少爷,不用做粗活,每日还可以读书养花的?
可公子就是这样对他好的,让他读书知礼,教他云谷不外传的绝学,让他安乐无忧,让他无人敢欺。
可他却无以报答公子之恩,现在看到公子受了委屈,他也不能帮公子分担那些忧愁。
门口走来一个小小的身影,阎君进门后,便冷着一张小脸道:“这事不能解释,越解释,越让人以为我们在欲盖弥彰。”
文玉舒转头看向那小小的人儿,笑着点头道:“对!暂时没有平息传言的方法之前,我们只能先静观其变。”
阎君转身关上了房门,他神情凝重道:“暂时没有办法,可之后却必须要想出对策。你,心里应该有底了吧?”
他可是知道的,这女人走一步算十步,是不可能被人打个措手不及的。她之前,一定有想到过这一日的事发,也一定有了那解决的良策。
文玉舒扶起芸生这傻孩子,走过去抱起那聪明的儿子,勾唇自信一笑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过……这事发生早了,我得找点事,给它拖延一下。”
阎君就知道,这女人肯定早有计划,所以才会这般按兵不动。
芸生见公子笑的那么冰冷,他便知公子心中已有谋划,他不用太过于担心这事了。
皇宫
凤翥乐天一听到余音的回禀,他气的一拍桌子,起身就怒气冲冲的往昭阳殿而去。这个文和静,真是在找死,竟然在这时候,将舒儿的身份大白于天下。
一路上,遇上不少春日赏花扑蝶的嫔妃,不容她们上前行礼,凤翥乐天便已从她们身边走过去。
瞧凤翥乐天这样怒气冲冲的样子,其他嫔妃也心里打起了鼓。这又是怎么了?陛下去的方向好像是昭阳殿吧?难道是文和静犯错了?
昭阳殿
文和静泡好了茶,驱赶走了所以宫人,她惬意的饮茶,等着那愤怒的君王登门。
凤翥乐天一路怒气冲冲而来,进了殿内,便看到文和静在惬意品茶,他勾唇森冷一笑:“你倒是好心情啊?把她害得那么惨,你却在这里安心的煮茶?”
文和静放下茶杯,转头笑看着他,摇头同情他道:“陛下,你真的好可怜呢!舒儿那个人,自私极了。她啊!用伪善的面目,不知骗了多少人。这古兰城的百姓,这整个天国的人,不都被她给骗了吗?”
“住嘴!”凤翥乐天阴冷着脸,怒瞪着那放肆嗤笑他的女子,沉声森冷道:“文和静,你听好了。无论舒儿做了多少世人不容之事,只要有我在一日,便没人可以伤害她,包括你和你的家人。”
文和静听了他这些话,忽而仰头大笑几声,才抚掌悲悯他道:“凤翥乐天,你竟然可以为了一个虚伪自私,心狠无情,将所有人都当成棋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只为了她哪一点点兴趣的人,做到这般地步?呵呵呵呵……与你比起来,我真算是清醒的了。”
凤翥乐天看她一眼,甩袖转身离开。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他从小守护的人。
谣言越演越烈,已经传到了其他七国,令得天下跟着一起动荡。
映月阑一直阻止洛雯嫣干涉此时,他当时的说话是:“太后,双凤祸国之事不可尽信!毕竟这些年来,文丞相从未做出一件于国于民有害之事。再说了,文丞相是男是女,这还是个未知,你这样去找陛下……恐会伤了你们母子的情分。”
洛雯嫣听了映月阑的劝说,便暂时呆在了永寿殿内,没有去再管那些外头的不实传言了。
映月阑心中长叹,对于文玉舒,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珈罗公主也听了外头的传言,她第二日便去了丞相府,想要找文玉舒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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