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位伽罗公主还未出阁,竟然就在府里养起男人了?”
“不会吧!皇室公主,怎么会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来呢?”
“这可不一定,瞧那公主的言行举止,哪里像是个正经的皇室公主了?”
人群中炸开了锅,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声声入耳,皆是或惊讶,或取笑的羞人声音。
“不是,不是……”伽罗公主一下子就慌了神,她看向唇边勾笑的文玉舒,怒指着她道:“文玉舒,你诬蔑我,我要进宫找太后,让太后治你个侮辱皇室之罪。”
文玉舒不理会她的大吼大叫,她只是转身缓步从众人身前走过,随之又转回身,看向那又羞又怒的伽罗公主,唇边笑意冰冷道:“伽罗公主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你可敢让人验一验你的身子,看看你还是不是冰清玉洁之体?”
伽罗公主脸色忽青忽白,她怒瞪着那笑颜如花的女子,恨不得上前撕碎对方。
“对啊!是不是清白的验一验身子,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吗?”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也有人惧怕皇权道:“哎,她好歹是公主,这样做也会不会有点……”
“公主又怎样?丞相说了,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她一个公主是人,咱们也是人,丞相也是人,凭什么验丞相就可以,验公主就不可以啊?”这是打抱不平的人。
那些王侯本来是气势汹汹而来,可而今……他们就算想走,恐怕周围百姓的也不会放行了。
唉!他们真不该听了伽罗公主的话,弄得自己现在是走是留皆尴尬。
文玉舒走到那脸色很难看的伽罗公主身边,笑看着她说道:“伽罗公主,你要记住一句话,要想让别人对你手下留情,那你为人处世,就不能把事事都做绝了。”
伽罗公主已经气疯了,伸手就往她脸上抓去:“文玉舒,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妖女!”
芸生闪身过去,伸手抓住那个疯子公主,将她狠狠的甩开。
“啊!”伽罗公主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发髻的钗子簪子掉落在地上,发丝也散落几缕,双眼泛红怒瞪着人,真像是疯癫的女鬼。
嗒嗒嗒!有人骑马而来。
临近,众人才看清楚,那翻身下马的风华男子,是他们的陛下。
凤翥乐天疾步走过去,见到一身女装的文玉舒时,他脚下还顿了一顿,随之忙走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舒儿,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文玉舒抱着他的腰,抬起头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这些意外,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差点……人前出了丑。”
“出丑?你醉酒后,可没少人前出丑呢!”凤翥乐天只有这样抱着她,听着她说话,看着她笑,他的心才算真得安定下来。
文玉舒笑瞪他一眼,刚想说什么……
便听到身边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你们腻歪够了没有?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嫌不嫌丢人啊?”
凤翥乐天眉毛一挑,眼睛一眯,松开怀里的美人,一弯腰便抱起了一个小不点。父子俩,又开始了对持怒瞪眼。
阎君今儿倒是先认输,撇嘴鄙夷道:“你真幼稚!”
凤翥乐天的脸一黑,抬手弹了他脑门一下:“你这个不孝子,青天白日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他话音刚落,忽然间乌云蔽日,狂风乍起,晴天转眼变成了阴天。
文玉舒看着起风了,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映月阑还是有点本事的,说这几日又大风,今儿便就真起风了。不过风力不够强,看来还是需要她那几台大风扇的。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天了?”
“不知道啊!这天黑沉的,怎么就像要塌了似得啊?”
伽罗公主一见天变,她便从地上爬起来,笑着指天道:“看到了吗?天怒了!文玉舒是妖女,她是祸乱天下的妖女!”
文玉舒没有去看众人,她只是看着风起云涌的天空,当第一片雪飞落时,她便神情悲凉道:“六月飞雪,祖神,你也在为我鸣不平吗?”
“祖神息怒!”百姓们双手合十,跪地叩拜。
凤翥乐天也被这六月飞雪的天象吓到了,这难道真是祖神在为舒儿鸣不平吗?
伽罗公主见周围的百姓皆跪地叩拜,神情透着对祖神的敬畏。怎么可能,文玉舒怎么可能会得祖神眷顾?
这点飞雪,自然不能完全令所有人都相信,相信她是被祖神眷顾的人。可后面,文玉舒却准备了更大一幕的神奇景象。
三峰山上,一群黑衣人在忙碌,就算穿着斗篷御寒,他们还是觉得好冷。
百叶华看着被雪染的青翠山峰,他裹着狐皮斗篷,嘴唇颤抖的说道:“门主真乃神人也!飞雪也能制作出来,比那什么国师神棍,可强太多了。”
夜昊见飞雪差不多了,便挥手让人停下那些风扇,指示他们施行下一步计划。
百叶华见风扇被搬走,那台子上,又被搬来一个黑箱子,只见那魔门的机关师,不知到怎么鼓捣的……忽然,一束白光乍现,直冲天际,照亮了半个孤绝峰。
古兰城
文玉泽看到远处的三峰山上,竟然在白色的光芒中,出现一个人的身影,青丝在背后飘飘,白裙彩带,手执一柄玉箫,双眸紧闭,眉心散发着神圣的金光,宛若庙里供奉的祖神神像。
他惊呼一声,抬手捂住了嘴巴。难以置信,六月飞雪过后,祖神竟然显灵了。
风呼呼的吹,不知是何处,传来了清脆的铃声,还有那空灵的仙乐。
“箫声,是箫声!”
“祖神显灵了!”
“祖神!”百姓再次俯身叩拜。
阎君长大了嘴巴,傻呆呆的看着那遥远处的神女。他母上大人才是神人,这天象和……这祖神的衣服,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唔!这不是他母上大人几天前烧的那件衣服吗?
天啊!这祖神是他母上大人假扮的?可是,她是怎么弄出这样的现象的?
文玉舒转身飞向丞相府的屋顶上,她挥袖青丝飞舞,眸光柔和的俯瞰着下面的众人。
武轻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屋顶上的人,忽然对方背后绽放万道金光。他腿一打颤,抬手勾住一人的脖子,好死不死,这人就是柳逸仙。
柳逸仙眯了眯眸子,这样的神奇现象虽然很真实,可他却心存着怀疑。
凤翥乐天看着那上方宛若神女的小丫头,他嘴角抽搐了下,舒儿也太本事点了吧?这些现象,她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啊?
文玉舒见众人震惊的差不多了,她便一手背后,将背后腰带上的一个小东西,给轻轻的按灭了。随之她翩然飞落地面,挥袖抬眸看向众人。
那些百姓起身走向她,忽然齐齐下跪拜道:“神女!”
文玉舒很满意这个现象,最怕百姓不服你,百姓若服了你,其他的那些小人,也就好一个个的给整顿了。
梦云谷在远处看向那粉裙温雅的女子,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文玉舒,这一次,我又输给你了。”
冷清很佩服这位小丞相,不!女相,这个女人简直太厉害了。不过,这女人是怎么弄出的这些神奇现象的?
皇宫
昭阳殿外站着红衣似火的文和静,她望着祖神的幻身。那个方向是三峰山,是舒儿的地盘。在哪里出现了祖神幻身,这一定,和舒儿有关吧?
永寿殿的洛雯嫣,也看到了那神奇的现象,六月飞雪,祖神显灵。
映月阑陪在她身边,看着远方那抹祖神幻身,他眸色幽深如那黑夜,声音透着一丝沉重:“太后,祖神显灵,天下必会出现奇宝。只不过……这奇宝是福是祸,便是未知了。”
“月公子,哀家一直不曾问过你的身份,今日哀家想问一句,公子来自何方?”洛雯嫣脸色虽然很是苍白,可眸光却很平静。
映月阑早知道,终有一日,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他负手伫立在风中,唇边笑意淡然道:“我与国师同门,至于师门所在何处?凡本门中人出山后,便再与师门无丝毫关系了。”
洛雯嫣微惊讶的转头看向他,似在回忆着什么。
映月阑与她对视,微低头,唇边含笑道:“丞相醉酒那夜,你我见过。”
洛雯嫣想起来了,那夜的国师很不对劲,和她以前熟悉的感觉不一样,有点陌生,又有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
“与太后初相见,那是在十八年前,我身受重伤,是太后救了我,还给了我活命的钱银。”映月阑回忆着,那一日中,有着让他一生中,都最难忘记的一幕回忆。
洛雯嫣依稀记得,在她少年时,她是曾经救过一个人,那人有点狼狈凄惨,看着让人很同情怜悯。
“太后,风大了,你还是回寝宫歇息吧!在下,就先告辞了。”映月阑颔首一礼,提着药箱,便举步走下了永寿殿前的石阶。
洛雯嫣目送他离开,望着那抹背影,她似乎想起了少年时的,那些无忧时光。
可惜!她已是深宫锁雀,宫外的萧郎,早已和她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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