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向群,说你傻,你还真傻啊?”
胡野被向群所谓的道义逗乐,环顾大笑:“你自己都说向阳山归我老胡了,区区一个手下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讲你的道义?”
胡野故作深沉的问了一嘴投靠他的青年,拍拍他的肩膀:“你来说,向阳山路引都失效了,老胡我不让他们走,是不是守了这条道上的规矩?”
“是是是,胡老大是个守规矩的人····”青年哆哆嗦嗦,吓得一身冷汗。
“哈哈···,看看,多懂事的小兄弟。”胡野很满意青年的回答,曲高和寡,总归不能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沈渊看着向群仍在忍辱负重的为他心中的道义挣扎,抬头见月上中天,时候不早了,念着早些休息,准备结束当下的纠葛。
“不知这位老大截住我等,将欲如何处置?”沈渊开口问道。
胡野意犹未尽的表演被马下一个看起五岁多大的小孩打断,有些不悦,一双半瞎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小孩。
“小家伙,若你能把身上的钱财都给爷爷交出来,说不定爷爷我能大发慈悲给你给痛快。”
将两个小孩放回去是不可能的,胡野要想留下马上貌若天仙的女子,就不能放他俩回去报信,鬼知道那女子有什么惊天的背景。
胡野拿定主意,取了钱财便宰掉两个小家伙,安安心心的扛着眼前的美娇娘回去洞房。
“也就是说老大无论如何都要杀我?”
沈渊虽能理解所谓的人性,但当他亲逢这赤裸裸一幕的时候,仍有些缓不过来。
齐太凡一怒之下便要杀围观的所有学员泄愤,胡野同样是如此,好像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对生命充满了漠视,难道别人的性命就一定轻贱些吗?
沈渊想到深处觉得心底发寒,看着胡野,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在你们眼中一些人的性命根本比不上你的私欲,但是谁又不是爹妈生的?”
沈渊环顾一个个面容得意狰狞的劫匪,声音变得高昂起来:“你们·······有什么权利去抹杀别人!”
“呸,又他妈碰见一个傻子。”
胡野听见沈渊慷慨激昂的措辞,往地下不屑的吐了一口痰:“猫吃鱼、狗吃肉,强者欺凌弱者,哪来那么多道理可讲。”
“兄弟们,绑了两个小的,跟我回野虎山。”
胡野不愿再浪费口舌,直接招呼手下,自己大摇大摆的朝陈子媚走去,准备扛在肩上打道回府。
“呵呵···”
沈渊嘲笑一声,往前迈出一步,盯着胡野:“那么说,你认为自己是强者?”
沈渊说话的片刻,身边已近走进两个壮汉,拿着绳索顺势扑过来。
胡野哼一声,没工夫跟这小屁孩争论是非强者的话题,在他看来,就算他说了,那小孩也不会懂。
侧身看也不看即将发生可想而知的情景,胜券在握的来到陈子媚马下,刚要上马去搂佳人,却听闻身后传来惨叫。
“啊···”
只见欲捆沈渊跟韩信的四个劫匪已然横尸在地,去绑沈渊的两个死得七窍流血,另外两个更血腥,头都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满口血沫、死不瞑目。
“你····你们····”胡野不知道短短的几秒钟发生了什么,心底发虚,一只手摸到腰间的胯刀刀柄才稍稍安定。
“你一个当老大的这么噬杀,想必你的小弟手上也都有人命吧。”沈渊顿了顿:“不管有没有,我很不爽,就是要屠了你们这群人渣。”
“谁叫我比你强!”
“嘶····”
向群嘴巴都张到天上去了,见过狂的,没见过杀完人说要灭干净这么狂的,在他目睹了沈渊韩信杀人的全程后,他根本不敢定义沈渊是狂还是低调。
“兄弟们,给我砍死这两个小杂碎。”胡野命令周围一百来号人,拔出手上的砍刀,挥刀高呼道。
胡野当了两年兵,上过一回战场下来,大风大雨的经历过不少,学过一些武者技艺,仗着一身狠辣,谁也不怵。
“跳跳,护好陈小姐,为我掠阵。”沈渊深吸一口气。
“好的,老大。”韩信旋即跳到陈子媚马下,将她挡着身后。
沈渊方才杀人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可能受皇甫泽记忆的影响,再加上对胡野这群人渣的厌恶,迈过了第一道坎之后的沈渊,觉得杀人也不是很难。
沈渊摩拳擦掌,少与人动手的沈渊也想看看成为二等术士学徒后自己掌握了多大的力量。
“杀啊!”
野虎山的劫匪们一个个提刀向沈渊砍来,哪怕沈渊之前出手再神秘,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一个五岁小孩的事实,人多便是胆,劫匪们亦是如此。
“哼。”沈渊随手给自己施上一个一级戏法魂罩,任由扑面而来的劫匪们挥砍,魂罩上击起阵阵涟漪,却是纹丝不动的将沈渊保护在内。
魂罩虽为一级戏法,却是灵魂系术士安身立命的根本之一,只要是自身术痕内的精神力未曾枯竭,魂罩就不会破碎。
当初,要不是皇甫泽被月光狐族追的连探测魂体的戏法都无力施展,没有及早的发现埋伏着的沈渊跟韩信,也没有术痕撑起魂罩,沈渊根本碰都碰不到皇甫泽。
言归正传,魂罩里的沈渊十指黑雾涌动,如一条条流动的黑色涓流、纠缠回环,手掷虚空,黑雾一条条穿出魂罩。
“铮~”
黑雾如利剑一般洞穿罩外满脸凶狠挥砍的劫匪,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劫匪中发出声声惨叫,砰砰倒地,仔细看那些黑雾可以发现,黑雾洞穿人体后变得更加粗壮,原本十条涓流般的黑雾在穿过一个个人脑后成了小溪大小,那些黑色小溪又分散成数十条在劫匪中穿梭。
一时间,一百来号劫匪已经伤亡过半。
“啊····”
“住手,你是术士!”
胡野在战场上曾远远望见过如沈渊一般的人,那些人高绝孤冷,对凡人不屑一顾,胡野也妄想过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所以影响深刻。
“你让我住手我便住手?你算什么东西!”沈渊不做理会,黑色雾气还在面掠夺着劫匪们的生命。
“你·····,我····。”
胡野语塞,的确,跟术士相比,他什么都不是。
胡野看着曾经跟随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下,顿时双眼发酸,千错万错,他不该惹上沈渊,要害他性命,看看一边看戏的向群一伙人,胡野一丝悔恨之意涌上心头。
“老子跟你拼了。”
胡野提气跨步向前,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可能,欲要跟沈渊拼命。
正是此刻韩信不知什么时候陡然出现在他跟前,捏了捏脖子,偏着个头说道:“老子不是你能叫的,我其实忍你很久了,陪你玩玩怎么样?”
韩信技痒,觉着眼前的胡野应该有几分实力,在地上捡了根竹棍,耍了一个棍花,笔直的指向胡野。
“好,跟你打总比死在妖异的黑雾上强。”
这世间的巅峰武者也是能明神见性,劈石断刃的,更有甚者能力战血脉侧巅峰学徒术士不败,胡野是个武者,尽管三流,却比普通人强上太多。
胡野脚划圆步,摩擦着泥土,蓄劲于手,大喝一声朝韩信砍去。
韩信侧身避开刀刃,随即抖动竹竿,一拍胡野腰部,一击即中,将胡野拍飞。
“太弱···”
韩信摇头,看着地上的胡野,也不动手。
胡野吐了一口鲜血,撑刀从地上爬起,刀疤脸上残余血丝显得格外狂暴。
“啊~”胡野提刀往前,改为横扫划向韩信。
韩信轻轻一跃,身形在半空停滞了一秒,竹棍一挑,打在胡野握刀的手上,胡野顿时觉得手背一疼,握不住刀柄飞了出去。
“还是太弱···”
韩信落下后仍是在原地,连脚印都未挪一下。
胡野看得心惊,他意识到眼前握棍的小孩可能一分力都未使上,一句句‘太弱’直击他的心神。
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弱者,胡野忽然间感觉失去了什么。
“我杀了你。”
胡野眼睛发红,像一只发疯的公牛不要命的朝韩信冲过来。
噗嗤一声
冲锋姿势的胡野被钉在原地,从前往后可见一根并无尖顶的钝头竹棍,插在他的喉咙中央,临死前胡野还瞪着独眼。
“死了?”向群一伙人脖子发凉。
还好当时没有见色起意,否则胡野不就是他的下场吗,向群刹那间把胡野之前说他是傻子的话抛得一干二净,暗暗为自己这些年坚守的底线感到庆幸。
“这么弱,不知道你从头到尾叫嚣些什么。”
韩信拍拍手上的灰屑,嘀咕道。
与此同时,沈渊这边的一百多号人也差不多死了个干净,那些被吓破胆的劫匪连跪地求饶的时间都没有,瞬间被黑雾钻破了脑门。
沈渊撤去魂罩,将黑雾召回聚拢在掌心,吸了一口气,黑雾被沈渊从鼻子里面吸进去,月光下的沈渊一脸享受。
黑雾是劫匪们魂海的具显载体,对沈渊这类灵魂系术士作用无穷,不但可以滋补损耗的术痕精神力,还能加快术痕的凝聚,因而灵魂系术士自古都是战场上的主宰。
难杀不说,最恐怖的是能够以战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