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依旧没有说话,净心一怒之下,手掌一道佛光打在这女鬼的身上,女鬼没有一声怨言,只是被净心这一掌打下去,根本就不还手。
慢慢的,女鬼从脚底开始化作白点消散,此时的女鬼抬起头来看着净心,醉醺醺的净心猛的惊醒起来,面前的女鬼竟然是当年死在梧桐树下的梨花。
这下让净心完全懵了,看着梨花的身体一点点的消失,净心颤抖着双手去触摸梨花身体化作的白点,身上的佛光也渐渐的消散。
“梨花……”净心口里说出了两个字,忽然双膝跪地,只是哭,不说话。
因为净心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只有痛苦,心脏不知名的被扯着疼痛起来,撕心裂肺的感觉。
当梨花化作白点,在这星星点缀的晚上随着萤火虫飘散后,净心高吼一声,身体的佛光照亮梧桐树周围。
当晚,村民们没有看见梧桐树下有鬼梳头,却看见一个穿着很端庄的男人,抱着一个稻草人在磕头,而那个稻草人穿着红色嫁衣。
“梨花,今生未能娶你为妻,来世再见吧!”
净心说完,手中的小刀划过脖子,脖子的鲜血滴落在梧桐树下,浇灌了干固已久即将死亡的梧桐树。
就是因为净心的血,让枯萎的百年梧桐树有了灵气。
梧桐树下,倒着一个男子与一个穿着红嫁衣,穿着绣花鞋的稻草人。
净心早已不是佛家之人,他的心智早已离乱。
皎白的月光,照在净心的尸体上,周围慢慢的出现了雾气,似乎在为这殉情烘托气氛。
每个人从来是正是邪在那一念。
是人是妖心思每刻在流变。
若成佛也是凭籍那一念。
是人是鬼终究还是有贪念。
前随缘在世但求护庇心念。
是沉是升旦夕如命悬在线。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还是妖,都是围绕“贪、念、妄。”来改变自己,很明显,净心一个都没有做到。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此人一副奇怪的服饰,带着帽子,一身黑衣,帽子里的五官脸部完全看不见。
此人,正是神秘人。
“何苦呢?”神秘人看着净心的尸体说道:“你们佛教不是说众生未成佛,永不会退,如是真经,世间净土,心中也可见,不须费神舍近就远吗?”
迷雾慢慢的消散,梧桐树下,神秘人与净心的尸体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一个瞎子被请来炎伙村,因为村民一早醒来,发现净心的寺庙忽然出现在梧桐树旁,而且还是崭新的样子。
寺庙原本与梧桐树隔着两条巷子,怎么忽然自动移到这边来了,一晚上也不可能建起来,这难道不是诡事吗?
炎伙村出现的诡事太多了,只能找人去镇里请了一个瞎子过来,村民把之前的事情讲给瞎子听,瞎子想了想,让村民引着他去梧桐树下。
村里人带着瞎子来到梧桐树后,瞎子趴在地上,像一只狗闻着地面的味道,然后对村民说道:“这个地方给我挖开他,直到挖到有东西为止。”
村民们开始动手在梧桐树下挖土,十几个人,合力挖开了梧桐树下,不久后,触碰到一个红色的东西。
“有情况!”有人喊道。
瞎子被搀扶在挖开的坑旁,然后又趴下闻了起来,喊道:“祁木红棺!给我抬上来!”
当村民们把棺材给抬上来后,彻底惊讶了,这棺材比平常的棺材大不少,而且颜色也很鲜艳,没有人可以打开棺材,就连瞎子也无能为力。
但是瞎子知道,祁木红棺是用来养尸的棺材,葬在百年的梧桐树下一定会成精,自己要是动手封印,就会遭到反噬。
大局为重,瞎子原本是茅山的人,下山还俗,因为看破太多的天机,导致双眼失明,后来练就了用鼻子判断邪物的道法。
瞎子想了想,然后让人拿来铁定,杀几只黑狗,储蓄一桶黑狗血给他。
杀狗这件事,半小时也就做好了。
瞎子又对村民说道:“这座寺庙,千万别砸。不管它用什么神力移动过来的,总之,砸了这寺庙,这棺材就镇不住!”
村民们都相信瞎子的话,于是瞎子摸索着棺材,自己爬上棺材上,用锤子和铁顶,在祁木红棺上刻着茅山嫡系的隶尸符!
完事后,瞎子让人把祁木红棺再次埋入梧桐树下,再次叮嘱村民,不要让人破坏寺庙,然后匆匆回到了镇里。
三天后,在一镇里的一条河中,发现一具尸体,尸体死亡时,戴着一副圆形墨镜,有人认出这是镇里摆摊算命的瞎子。
瞎子镇尸,按道理是做好事,积阴德,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反噬呢?
没人知道净心去哪了,没人知道净心的寺庙怎么一夜之间,忽然跑到了梧桐树旁边,村民们一致认为,净心离开了炎伙村。
镇里,有一凉茶铺,凉茶铺一共有六人,张氏五兄弟和养鬼女子李兰英。
这几个月五人也发生不少变化,当时张守德救下李兰英,李兰英自愿嫁给张守德,而老二,老三,老四没有什么变化,老五张冲蕴结婚有点早。
结果张冲蕴的老婆怀着两个月大的孩子,被一厉鬼报仇害死了,张冲蕴道法虽高,但是得罪不少鬼怪,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这样死去的小孩,怨气比厉鬼更加大,能经过五十年才能去地府投胎,幸好身旁有李兰英这个养鬼人,于是李兰英把张冲蕴死去儿子的魂寄养在一个玉佩中。
玉佩一直挂在张冲蕴的身上,这样张冲蕴才有点赎罪的样子。
“大哥,那瞎子不是茅山的高手吗?怎么会惨死在河中?”张全合在一旁算着账本,一边问道擦桌子的张守德。
“窥视太多天机禁术呗。”张守德回答道。
“大哥,我们要不要回龙虎山一趟看望师父他老人家!”张全合问道。
“不用。”张守德冷冷的回答道。
张全合看着自己的大哥这冷淡语气,还是不过问了。
1966年5月份,接近夏季,龙虎山上,张道宇坐在天师殿中,手指迅速的掐换着,忽然口吐一口血出来,对着大殿外的弟子喊道。
“龙虎山弟子听令,收师!”
没有人知道掌门为什么这样说,早在一个星期前,各大灵山门派开始收山,剩下一些命不久矣的弟子守在自家的门派中。
大劫已经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