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大奶奶和姓谭的、奥是谭政委成亲了没有?”我突然有了一些不祥的预判,紧张地问道。
大舅公摇摇头说道:“这倒是没有,尽管谭大哥一直有这意思,甚至在建国之后劝说姐姐,说是为了给小娥一个清白的革命家庭出身,建议和姐姐组成家庭,但是姐姐一直没答应。只是到了文化运动的时候,可能是害怕自己女儿受到姐夫牵连,这才让小娥拜了谭政委做干爹。就外人看来,我们两家似乎已经是一个家庭,加上谭大哥终生未娶,外人就更加传言满天飞,甚至组织上都有人出面撮合过,姐姐只是笑而不答,就这样孤苦的结束了大半生的婚姻生活!”
“对了,这就对了!”我突然念叨起来,在舅公逼问之下,只好怯怯地说道:“根据大爷爷回忆,他被释放之后,曾经见到过谭政委,据说大奶奶已经嫁给了对方做老婆!”
“什么?他真这么说的?”舅公惊讶过后一阵沉默,接着幽幽说道:“那时候,我的年纪小,有些东西真看不懂,现在想来,唉,不提了,陈年老事,就让他过去吧!”
我自然听出了舅公的话外之音,但是几个明显的疑点确实让我心中憋闷,一种使命感,当然还有对于大爷爷憋屈一生的同情和不解,促使我必须把一些事情搞个明白,我的脑海里马上出现了几个片段,决定查找一些相关资料,证实我的那个不太妙的感觉:这里面有鬼。
“姑姑,我是卫国啊,你回来没有?”
“卫国啊,姑姑刚好昨天到家的,你现在在哪里?明后天返校!那好,到学校之后,马上来姑姑家里,姑姑给你做好吃的。记住啊,不许反悔!”
和姑姑联络过后,我又整理了一下舅公提供的,关于大奶奶他们的一些战斗经历,于七月中旬的时候,随着团队回到了京城。交代完自己的任务之后,和老师打过招呼,于第二天就到了姑姑家里。
开门的是一个和爸爸年龄几乎相仿的女士,见面之后马上热情的说道:“看来和照片上不怎么像吗,比发给小曼手机上的自拍照精神多了。你好,我是表姐,名叫文兰兰,你一定就是卫国表弟了!”
“大姐,热情过度了吧,竟然堵着门口不让客人进门!”我故意玩笑道。
“哈哈,好小子,可不像妈妈说的那么温文尔雅,这嘴巴也够锋利的吗!”和我笑闹着,表姐热情地把我带到客厅里,换了拖鞋之后客气道:“你先坐着看会电视吧,我去厨房帮爸爸,过会你姐夫才能接小曼她们回来!”
急忙随着表姐到了厨房里,对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但是面相很年轻的男子打量几眼,突然笑道:“不像,不像啊,太年轻了!”
厨房之内,爷俩哈哈直乐,过了一会之后,男子才止住笑声,诙谐地说道:“怎么,咱长的还够年轻帅气吧!”
“臭美吧你就,真是越来越顽皮了!”姑姑走了过来。因为厨房里噪音太大,我们几个还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估计是小曼在调皮作怪。
果然,姑姑话音未落,一只小手就伸了过来,手里竟然举着一个小牌牌,上书“欢迎抗战英雄归队”字样。大家一阵笑闹之后,饭菜很快上桌。因为高兴,从不饮酒的姑丈竟然破例陪我喝了一杯茅台,让家人都是惊讶不已,一致“谴责”姑丈偏心,因据他们揭发,即便是表姐结婚,小曼出生,姑丈都没有破例过。
“好了,我承认是偏心了,但是你们有所不知啊,当年母亲可是没少念叨说现在的年轻人,把革命传统都忘得差不多了,腐化堕落不说,还不了解真实的,艰苦卓绝的抗战事情。即便是那些文艺作品,为了迎合人们口味,哗众取宠,卖个好票房,也把抗战作品演绎成了喜剧,让人看着心酸啊!”
喝了酒的通病,姑丈话语多了起来:“记得有一次,在与老同志座谈的时候,一个老同志就说现在的文艺作品怎么回事情啊,净演些家长里短,你情我爱的污七糟八,就是不好好宣传一下老一辈革命者艰苦战斗,流血牺牲,换取的中华之解放,忘本啊!”
“卫国做了一件大好事,尤其难得的是,如此年龄就能关注到老一辈的事情,今天姑丈可是真心像你表示感谢,代表我们这些红的后代,也代表那些在世的,故去的老兵向你致谢!”
“为,老同志,太肉麻了吧,说的人家心里都酸酸的。对了,小表叔,我的东西带来没有,可不许食言啊!”小曼的话,一下子改变了气场,大家又开始热闹起来,只是那名英武的表姐夫不太善于言辞,只是对着人微笑颔首。
“没问题,哪能食言呢。走,我给你看几样东西!”
带着小曼来到安排给我的房间,翻开大大的行囊,首先掏出来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小曼一阵惊呼,接在手中差点跌落地面,惊声道:“哇,好沉啊,是真家伙!”
“还有这精致的望远镜,哇,也是真的爱!”
“这是什么?”小曼看着我摆在地板上的,一只绿意盎然手镯,好奇的问道:“是表叔送我的礼物?很古朴典雅的,我喜欢!”
“卫国,你可不能假公济私,这些东西应该是爸爸留下来的,咱不是说好了要捐给政府的吗?”姑姑不乐意了,严肃的对我说。
“姑姑,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急忙作出解释:“经过与舅公商量,后来也征求了老师们的意见,认为把这些东西带过来,请专家给个权威认证,交给大些的博物馆之类保存,会更加妥善。地方上总是条件不怎么完备的!”
“至于我拿出来的这三样小物件,可是另有故事,当时大爷爷曾经单独交到我手里,遗憾地说过:‘假若有机会,最好把它们交还给那位异国朋友,或者她的后人,并且传达几句话给她,或者她的后人’。因此,征得爷爷的同意,我就把这些小部件带到了姑姑这边,也请姑姑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