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您慢点!”刚走出门外,奥迪车上走下来一位八九十岁,精神很不错的奶奶,杨妈妈赶紧迎过去,扶着老人,并提醒着对方,跨上了门前台阶。
“你就是卫国了对吧!”陈奶奶盯着我问道。
“是,我是王卫国,奶奶您请!”我急忙过去,从另一侧扶着奶奶的胳膊向正堂走,一面回答着陈奶奶的问话。
“你的报道我看过!”陈奶奶显然是指的报刊上的小说连载:“其实早在一个多月之前,我就接到过小傅的电话,就是你们那边的傅书记,他也关心你书中提到的王平安,这里面的原因你们可能已经听说了,小傅的爸爸就曾经和你的爷爷一起战斗过,应该了解你爷爷那一段历史的,只是后来傅兄弟随主力部队南下了,大概后来两人没有啥联络。”
“我首先得谢谢你们这些年轻人,对于老一辈革命家的事迹很关心,这是难能可贵的。”陈奶奶很认真的说道:“说起来现在的年青一代的确需要加强传统教育,应该让他们牢记历史,牢记新中国,牢记新生活的来之不易,那可是千千万万的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一直到吃过晚饭,被秘书催促离开回家休息,陈奶奶几乎没停歇地向我们讲述了她所了解的,有关大爷爷的一些过往历史,终于让我,让我们弄清楚了一些事实,尤其是抗战末期,以及解放战争初期的一些大爷爷没来得及提及,或者是不愿意说起的故事。
“就我所知,当时你的爷爷已经被组织上解除了嫌疑,并且准备重新安排他回到原来的部队,继续领导光北地区的军政工作,但是很不幸的是,国统局方面竟然向我相关部门发来了电文,明确要求你的爷爷出任什么先遣队少将司令,还声称你爷爷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少将任命。同时,还提到了光北纵队下辖的多人接受任命的事实和名单,一下子又在根据地引起了重大反向和震惊。”陈奶奶叹息着说道。
这件事情我倒是在前面的一些情节中有所了解,即便是爷爷临终之前的回忆中也曾经毫不回避地说过的,自己当时并没有把这些问题当回事,没想到引起了如此的麻烦。
“你爷爷当时并没怎么申辩,而是主动把对方给与自己的任命书交了出来,让组织上看着处理,而自己却表示绝对不会,也绝对没有答应对方任何条件,说白了,根本没把对方的任命当回事情。也许命运弄人,就是他的这个不当回事,结果引起了军区领导层的意见分歧。恰好杨司令他们几个对你爷爷很了解的领导,前往陕北开会,留下来主持工作的同志慎重起见,将你大爷爷暂时留了下来,在司令部负责军训工作,一呆就是半年多。”
“抗战胜利前夕,你爷爷收到了家中的消息,说是他的老母亲因为一直担心思念自己的儿子,身体状况出了问题,尤其是眼睛渐渐模糊不清,你爷爷马上向组织上提出申请,请假回了光北。尽管我们自此失去了见面的机会,但是在我接到命令,前往其他根据地工作之前,还是通过内部消息,了解他的一些具体情况的,总体上来说,他一直在根据地坚持革命工作,后来似乎是与新任地方领导产生了一些摩擦,终于在解放战争中期,大约是四七年下半年脱离了军队,开始隐居到河口地区人烟稀少的荒地上生活,据说在那块又组成了一个新家庭,因为当时二妞嫂子不幸病逝,贞子又在抗战胜利后,被迫离开回国去了。”
“陈奶奶,我爷爷受到迫害的时候,没有向你们求助吗?”这回是莉莉沉不住气问道。
“你是说王家爷爷?”陈奶奶肯定的说:“没有过,尽管我们几个想打听他的有关情况,但是忙于各自的工作,几年时间了真的家都顾不上,自己老家真的没回去一次。等安定下来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让人痛心的浩劫事件,一下子人人自危,自顾不暇,那里可能联络到他。退一步说,联系到他也帮不了他什么,说不定还会连累他!”
“陈奶奶和大爷爷一定关系匪浅!”回程中,莉莉八卦的说道:“尽管她没说出口,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他们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去,你以为是现代青年男女,那个年代的男女之间可是纯洁的很!”我马上反驳说,但是心里似乎很赞同她的说法。
“贞子奶奶没给大爷爷生下一儿半女吗?”莉莉再次八卦的问道。
“有,夭折了!”我直言不讳的回答她:“陈奶奶说的对,真是命运弄人,假设,算了,历史没有假设!”
因为忙于考试,以及帮着导师做课题,年终的一个多月时间可把我忙的够呛,期间除了顺路探视过舅公和姑姑一次,赴过鲁生哥一次约会之外,我几乎没怎么关顾到大爷爷回忆录,或者是编辑部稿件改编的事宜,多数类似工作都交给了莉莉去做,好在她的业余时间倒是不少,这也许是机关工作的最大便利。
“卫国,你马上回来一趟,有个特殊情况!”这天刚从澡堂子出来,看到了莉莉打来的多个电话,急忙拨了过去,结果传来了莉莉带着一些着急,或者说隐约有些兴奋的命令,我马上穿戴整齐,跑到停车处,开上傅姐留下的车子,小心翼翼向郊外行驶。
说起来还得感谢莉莉的大度,否则无论是学车,还是开车,尤其是动用傅姐留下的车子和房子等,我都是不敢公开的。当有一天,敏感的她,在和傅姐联络过后,发现了一些端倪之后,马上对我展开审讯,怀着歉疚的心情,我只好半真半假的交代了我和傅姐少有的一些不雅行为,没想到莉莉面上竟然没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言行,只是情绪低沉了那么几天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且好几次主动提出来去傅姐的两个住所打扫卫生,又把傅姐的座驾开了过来,开始逼着我练车考驾照,至此我才放心下来。